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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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 出了些微阳光, 为寒冷的冬季带来了一丝温暖。

    那些被选中的战士还来不及在京都过完昌元节就要北上, 是以不少人心中都带着几分遗憾。

    孟秋成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士兵们, 遂高声激励道,“好男儿志在四方, 今日的分离亦是为了他日的团圆。届时,等你们凯旋归来, 加官进爵, 光宗耀祖之时, 还能娶上一房好媳妇儿,这才是你们应该去想的。”

    将兵们被她这话逗乐, 纷纷响应道, “孟大人,那您是不是得包下整个烟雨楼了啊!”

    人人都知孟秋成“好色”,最常去的地方便是烟雨楼。所以便开了这玩笑。

    孟秋成倒是也不介意, 也笑了笑,“等本官娶了媳妇儿, 自然是要搂着自家的媳妇睡觉, 谁还去烟雨楼啊!”

    众人哄然大笑。

    而几番调笑之后, 梁王随着郑将军也来了皇城之下。

    点过人数之后,梁王的目光并未在孟秋成的脸上停留,反而看着他身后的一个士兵,微微诧异了片刻,又恢复的以往的儒雅模样。

    孟秋成下意识将身旁人挡在身后, 不愿让梁王多瞧上一眼。

    这梁王倒也识趣,撇了两眼,也就不再看了。

    城楼之上,魏元齐的目光追随着孟秋成的身影,而后又看着他大周的将士们,看着远处的风景。这壮丽山河,总归是要被他一统的。

    皇后着人拿了一件黑色貂皮斗篷,亲自披在了魏元齐的身上。

    “皇上,今儿风大,您可别着凉了。”

    魏元齐按住皇后的手,勾唇笑道,“皇后以为这一仗,是胜还是败?”

    “自然是要胜的。”皇后不假思索道。

    “哦?何以见得?”

    “有身经百战的郑将军坐镇,有聪慧过人的孟大人监军,还有英勇善战的梁王殿下为先锋,此一战必胜!”

    魏元齐却摇了摇头,“哼,若是齐心协力,必定是会赢的。怕只怕,人心不齐。有人心怀不轨,这一仗就难了。”

    “想必有孟大人在,一定能够化险为夷的。”

    魏元齐深深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倒是信得过孟秋成啊!呵呵,朕却不那么信。不过孟秋成是难得的人才,朕不会放过她的。”

    魏元齐话中有话,皇后却不好再什么。她只是看着他,眸子盯着孟秋成的样子,心不由紧紧揪在一起。

    孟秋成的目光扫过城楼,心下也是一惊。

    皇上的眼神如同猎鹰,自己竟成了他眼中的猎物。

    皇后的对,她若不“死”,必难逃离了。

    郑将军适时领着一众将士向皇上叩拜,“末将定不辱使命,除北姜,扩疆土,诛叛党!”

    一众将士随后也高声一遍遍呼喊道,“除北姜,扩疆土,诛叛党!”

    城楼之上,魏元齐手举酒杯,空洒在地,“战场之上,生死不由人。可你们都是大周的好儿郎。他日凯旋归来,朕必有重赏。郑将军,愿你一路顺风!”

    郑将军拱手跪地,施了个叩拜之礼。随后翻身上马,高声道,“出发!”

    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皇城,一路北行,行至天黑之时,就地安营扎寨。

    孟秋成估算了一下,以这样的速度大约还须半个月才能抵达槐安城。

    到了槐安城还须整顿三日,然后还要去往天虎关。这样一来,就要将近二十日的时间。

    这二十日,她不能坐以待毙,梁王绝不会给她这么悠闲的机会。

    尤其是今日他看见锦汐的眼神,她总觉得心中不太舒服。她必须早做算,以免中了贼人的圈套。

    正想着如何防范,锦汐就端着热水进了帐篷之内。

    “走了一天,累了吧!来,把鞋子脱了,泡会儿脚。”

    孟秋成听话的脱了鞋袜,然后又看了看锦汐扮成一个士兵的模样,忍不住嘿嘿坏笑,“我一个人泡着实没有意思,不如咱们一起泡会儿?

    今儿美人也是走了一天,也该累了。来,泡一会儿,解解乏。”

    锦汐不依,孟秋成却是弯下腰,硬是将她的鞋袜给脱了。

    锦汐的脚白嫩娇,暴露在空气之中,不免冷的一缩。

    孟秋成眼睛手快,死抓着按在了水盆之中。然后拿着洗脚布替她轻轻擦拭,弄的锦汐颇为不好意思,瞬间就红了脸。

    外面忽而有士兵进来送晚饭,谁知刚挑开了帐篷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不由吓的愣在了原地。

    半响之后才想起来,猛然钻了出去。

    出去之后更是一阵阵心惊,拍着自己的胸口。

    一旁的士兵看他那慌张模样,不由问道,“可是惹了里面那位?”

    那士兵一把捂住他的嘴,“这惹恼了孟大人,也不至死。可我无意间发现了孟大人的秘密,你我会不会被暗中处死?”

    这士兵颇为好奇,“什么秘密?”

    “我发现,孟大人不仅好女色,也好男色。刚刚那里面就有个模样俊俏的士兵,竟和孟大人在一起,一起同盆洗脚,好生暧昧。”

    “真有此事?”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没想到,孟大人竟会有这样的嗜好。此前就听人,孟大人他好像,好像是不举。你会不会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好男色了?”

    “谁知道呢!你,这孟大人不会对我们也?”

    “去去去,也不去撒泡尿照照你那样子。就你这模样,别孟大人了,就是伙头军的李胖子也看不上。不过这事儿啊,你可千万别到处乱,否则这脑袋你都不知道自己何时丢的。”

    那士兵连连点头,仍旧觉得后怕。

    坐在帐篷之中的孟秋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正替锦汐心翼翼的擦干净脚上水,擦完还非要给她按摩按摩。

    锦汐本就不好意思,刚刚又被人撞见,现在孟秋成这般,她死活也都不肯了。

    谁知孟秋成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又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今日本官累了,要早些休息,谁都不许进来扰。”

    随后不顾锦汐的反对,将她全身都按了个遍。

    “你,你流氓!”

    孟秋成贴着锦汐的耳边,“本官还有更流氓的呢!美人要不要见识一下?”

    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她也根本无法坐怀不乱。加上锦汐的半推半就,反而越发让她觉得兴奋。

    果然食色性也,性,人之本能也!有了第一次,这第二次第三次便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了。

    梁王的帐篷之中,灯火彻夜通明。从自己的随从来报,锦汐留宿在孟秋成的帐篷之中后,他便睡意全无。他现在想的,是如何让孟秋成早点死。

    垂眸盯着桌前的书,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武兆霆从外面进来,上前将蜡烛燃多的烛芯剪去了大半,问道,“王爷,怎么还不休息?”

    “哼,本王休不休息与你何干?你不过是我爹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武兆霆拧起眉头,忍着怒火,沉声道,“辅成王吩咐过,让王爷莫要轻举妄动。否则,他也保不住您。”

    “都是废物!之前明明好了,与我里应外合,如今是怎样?是让你来监视本王的吗?这般机会,不除了孟秋成,他日必成祸首。”梁王心中的那股子邪火被激怒,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孟秋成的帐篷里亲手将他解决掉。

    “王爷,时局不同了。这一次,咱们都被皇上算计了。王爷的意思是,想要保着您。您若是轻举妄动了,只怕王爷的那份苦心都要白费了。”

    梁王一把拉扯住武兆霆系在胸前铠甲处的斗篷,“你什么?”

    “末将,辅成王自知此次是出不了京都了。所以王爷他故意称病,支走了您,是想您能寻个机会逃走。”

    梁王的脚下不稳,一下摔进了座位上,“不可能!我们部署了那么久,怎么会败就败了呢?”

    “王爷,您想想,当年的庸王和太后也是部署了许久,还有富察尔泰的支持,不也是败就败了么?还有张书礼,他们都败了。唯有皇上还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如今皇上起了杀机,王爷还是莫要再走错一步。因为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一条。”

    武兆霆看了看梁王,想到洛英,他也是满心的恨意。但他不能手刃仇人,不能如此冲动。比起报仇,他答应洛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不能做到,日后黄泉路上再相见,他也无颜面对她。

    所以一直以来,他只有忍耐。

    武兆霆想了想,又规劝道,“王爷,今时不同往日,您做任何事,都需要三思了。”武兆霆提醒道。

    梁王眼中尽是不甘,他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可现实,又让他不得不去面对。听了武兆霆的话,他算是明白了,当初他爹为何要如此安排。

    原来里应外合是假,让他远离京都,寻机会保命是真。

    他从与皇上一起长大,何时皇上有了这般深的心思和算计,他竟一点都未察觉。

    可他仍旧不甘心,他不甘心锦汐就在眼前,他却得不到。他不甘心,他得不到,孟秋成却能得到。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凭什么能得到。那么他得不到的东西,孟秋成也别想得到。

    他心中定主意,挥手道,“你出去吧!本王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武兆霆看他那样子,似是失落的很。既然该的已经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要护好孟秋成就好。当下,他便也不再多留。

    出了帐篷,梁王的目光紧收,在这里他不能动手,可若是孟秋成死在了战场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孟秋成,本王现在姑且让你再得意几日,等过些时候,便是你的死期了。

    ……

    行军是十分枯燥的一件事,且越往北地,也就越冷。

    孟秋成这边正加紧速度往槐安城去,西梁人却还是悠闲的很。

    赤绕榕溢拿着手中的鸟笼,看着笼子里的金丝雀儿,逗弄着。

    自从顺利坐上了西梁王的宝座,她却并没有过一点儿开心的感觉。

    而姜璃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赤绕榕溢,也从未开心过。这王后的位置一直空着,她知道,这是留给大周的那位公主的。

    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的支持。

    但是自疼爱她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竟一直反对。不仅不同意她嫁给赤绕榕溢,甚至还要将她嫁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人。

    赤绕榕溢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的喜欢她,要与她成亲。结果,成亲到今日,连她的房门都未踏进去一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点点疏远,变得陌生。那个曾经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赤绕榕溢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的溢哥哥,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这次北伐,赤绕榕溢要亲自领兵出征。

    得了消息,她便一连三日,苦等在宫外,不过是想与他好好吃一顿饭。结果等来的,仍旧是不见二字。

    听着侍卫及姜璃已带着婢女离开之后,穆尔敦便在一旁问道,“王上,当真要如此对姜璃姑娘吗?”

    赤绕榕溢开了鸟笼子,将金丝雀放了资-源-整-理-未-知-数出去。放下鸟笼然后斜眼盯着穆尔敦,“难道不该如此吗?”

    面具之下的人显然已经动怒,那股子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穆尔敦不敢在多言,就转了话题问道,“那王上算何时动身?大周的军队已经快要抵达北姜了。”

    “呵,大周的动作倒是挺快的。但,不必着急,这一次咱们去,不过是着北伐的旗号浑水摸鱼罢了。”

    “大周人一向狡猾,大周的公主也不可尽信。”

    赤绕榕溢点头一笑,“自然不能尽信!那女人狡猾的很,还有求于我。否则上一次咱们也不会从大周走的那么顺利。穆尔敦,明日你便去清点兵马,只点老弱病残之人。另外挑选一队骁勇善战的勇士,也随孤王一起。”

    穆尔敦有些不明白,“王上是想要做什么?”

    “呵呵,周帝与咱们结盟,咱们不做点儿表示,自然不行。可孤王也不想这么快就亮出自己的底牌,所以尽管挑选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随行,迷惑周人。至于那一队骁勇善战的勇士,就潜伏在这些人之中。日后必定会有用处!”

    穆尔敦思思思量方才明白过来,“那王上算何时出发?”

    “三日之后吧!”

    “三日后?三日后是不是晚了些?”

    “不晚了,三日后出发,我们刚好能赶在大周与北姜交锋之时到。你以为周帝真的是要与咱们结盟的吗?你以为当初他让安荣公主出使我西梁真的就是为了和亲的吗?”

    穆尔敦越发疑惑,“难道不是吗?”

    “哼,当然不是!你呀,孔武有力,却少了点儿心机。这周帝的野心太大,这一次要是不能够借着北伐消弱周国势力,日后我们也必将成为下一个北姜。”

    “卑职听闻周帝十分宠爱安荣公主,若是安荣公主来了西梁,正好可做为人质。想必,周帝不会轻举妄动吧?”

    “坐在高位之上,若是不够冷血无情,那便没有办法达成所愿。而为了自己所愿,能够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之人,就方能成事。魏安荣,不管如何得宠,也抵不过那些利益诱惑,也抵不过权利地位的重要。就是魏安荣自己,她也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她不过也是周帝的一颗棋罢了。”

    “那卑职就更不懂了,如果大周的公主知道如此,为何还要嫁来西梁呢?”

    赤绕榕溢淡淡一笑,“以后,慢慢你就会懂的。明日按着孤王的话去做就是了。”

    穆尔敦缓缓点头,应了一声,“是。”

    夜色已至,西梁王宫显得极为安静,

    姜璃今日又吃了闭门羹,心头酸涩难耐。晚间姜坤入宫觐见,屏退了一众侍奉的人。

    他特意挑了此时来,也是不想惊动赤绕榕溢。

    姜坤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满桌子未曾动过一下筷子的菜肴,面色有些难看的转向姜璃问道,“他不来,你就不吃了吗?”

    姜璃赌气瞥向一边。

    “父亲今日来是为何?当初父亲不是了,要和女儿断绝关系的么?”

    姜坤心中本就不快,听了自己宠爱了多年的女儿出这样的话,他心头更是火冒三丈。但此时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压制着心底的怒火低声问道,“为父今日来,只问你一句,在为父和赤绕榕溢之间,你到底选谁。”

    姜璃这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些诧异,楞了稍许,待要话,姜坤又道,“为父不是让你选择其一,而是我们二人之间,若只能活一个,你希望是谁?”

    姜璃的心头一颤,一下站起身来,“父亲今日来到底在胡些什么?”

    姜坤一把将她又拉回了座位上,“今日为父来,就是想要告诉你真相。”

    他看这姜璃那张与她母亲相似的脸,沉声道,“你母亲是西梁人不错,可我却是北姜人。当年我是作为北姜的细作潜入西梁的,因为同行之人,身份暴露,被西梁勇士追杀受连。

    后来我的同伴都死了,我也差点死了。

    是你的母亲,是她救了我。悉心照料我,我才渐渐康复。也因为她,我躲过了搜捕。事后我才知道,你母亲竟是西梁贵族。

    为了潜入西梁王朝,我便与你母亲成亲,然后一步一步爬上了如今的地位。

    现在,赤绕榕溢要与大周结盟攻北姜,所以北姜王秘密传信,让我尽快除掉赤绕榕溢这个眼中钉。”

    姜璃瞪大了双眼,仍是不信的摇头,“父亲,你今日可是喝多了?为何的都是胡话?”

    姜坤的脸色阴沉,“为父没有与你开玩笑!为父不想你嫁给赤绕榕溢,便是不想你搅合进来。如今赤绕榕溢怕是已经知晓为父的身份,暗中派人一直监视着为父。为父是走不掉了。”

    姜璃此时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而这一切又像是上天与她开了一个无比荒诞的玩笑。半响都没了反应。

    “璃儿,为父若是刺杀失败,赤绕榕溢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姜璃陡然回神,“不,不!溢哥哥不会的,溢哥哥从就处处护着我,他绝不会伤了父亲。女儿这就去求溢哥哥,父亲也不要刺杀溢哥哥了,溢哥哥一定会放过你的。”

    姜坤拉住她的手,冷冷摇头,“璃儿,他不会放过我的。因为先王后,是为父亲手杀的。”

    “怎么会?父亲,你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先王后对璃儿极好,父亲为何要杀先王后?”

    姜坤心中也苦涩的很,先王后与他夫人关系极好,要不是因为先王后,他所爱之人也不会郁结难舒,导致气血两空难产而死。可谁叫先王后,无意间撞破了他的秘密呢?

    先王后不死,他就活不成了。

    为了北姜,为了自保,他只能下狠手。

    “璃儿,现在为父只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想要为父死,还是他亡?”

    姜璃纠结的看向姜坤,一面是养育她长大的父亲,一面是她一心所爱的男子,这选择太难,也太残忍了。

    她只能摇头,哭道,“父亲,您别逼女儿。女儿不想你们任何一个人死。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父亲,你走吧!你离开西梁,只有你离开西梁,你才能活着。”

    姜坤却是苦笑一声,“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但愿你没有爱错人。可你要记住,你的身上,有一半流着的,是北姜人的血!”

    他不再什么,因为他唯一的女儿已经给了他答案。

    转身开门出去,他抬头看了眼暗沉的天空。明日若是刺杀成功,他就能带着姜璃离开,若是不成,但愿他的女儿没有选错人,不会为难与她吧!

    姜璃看着空荡的门外,起身愣在当场,又颓然坐下。她知道,她改变不了自己父亲的决定了,可她又不忍看着赤绕榕溢受伤。

    末了捏紧了拳头,痛苦的喊出了声来。

    门外候着的婢女听到声音吓的急忙进到屋里,又被姜璃给吼了出来。

    这婢女是刚刚调来伺候的,未经什么事。被这一吼吓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一旁的婢女见了急忙拉着她到一边,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哭出声音来,惹恼了主子,连命都要丢了。

    作者有话要:  能量已耗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