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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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任和纪骁二人,离开山庄之后,直接去了潜龙阁。

    这一次,路任没了vip待遇,两人只能在大厅落座。

    潜龙阁的店员专业素养极高,即使两人穿得很简单,也没有什么区别对待。

    纪骁开门见山,问:“有没有百年份的寒玉参?”

    店员点头,:“您运气好,寒玉参本就难得,百年份的更加少见,这次我们新近的货物恰好就有一株两百年份的。”

    路任皱眉,:“我们只需要百年份的就够了。”

    人参类的药材,年份相差十年二十年价格都是天差地别,更不用百年了。路任知道,两百年份的寒玉参,不是现在的他们买得起的。

    店员:“抱歉,寒玉参太稀少了,我们店也是来一株就卖一株,也不是次次进货都有的。”

    “两百年份的,多少钱?”

    “五百万。”

    “”

    路任知道,店员的是实话,这个基本上是市场价了。五百万对于曾经的路任或许算不得什么,现在却不一样。

    他比纪骁还穷。

    纪骁点头,问:“好。”

    两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店员又:“如果您是急用的话,最好交点定金预定下来,寒玉参比较紧俏,如果不预定可能会被其他买家买走。”

    “定金多少钱?”

    “五十万。”

    “”

    纪骁脸色不太好看,他现在拿不出这笔钱,如果被买走的话

    “这个拿去吧。”

    纪骁一愣,就见路任从脖子里拉出一块玉牌递了过去。

    “这玉牌值点钱,我押在这里当定金,可以吧?”

    店员拿过的玉牌,一入就知道是贵重物品,他点头:“我进去鉴定一下,然后准备一下合同。”

    “等”

    纪骁下意识想拒绝,被路任一把捂住嘴。

    路任压低声:“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我立马跟你绝交,拿这玉牌换钱住外面去。”

    “”

    走出潜龙阁的时候,纪骁停下,看了一眼后面,:“我会尽快凑好钱,把你的玉牌赎回来。”

    路任摆:“那东西,是讨厌的人送的,我不在意。”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纪骁送的木牌,晃了晃:“再了,你送的这个比那破牌子效果好。”

    路任把木牌带上,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起来,作为报答,你得带我买衣服去,我才不要穿你的旧衣服。”

    是的,两空空被赶出来的路少爷,今天身上穿的是纪骁的衣服。

    好在纪骁爱干净,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路任才能勉强借来穿穿。

    纪骁过的话,很少第二遍,但他总是会记在心里。

    路任了解纪骁的性格,只是接下来,纪骁却没有其他行动。运行真气,在楼顶和路任拆招,做饭,吃饭,似乎只是平常的一天。

    直到晚上,路任才发现了异样。

    现在有了要用钱的地方,加上这天台上的线路老旧带不起空调,于是买空调的计划就此搁浅。

    两人继续同床共枕,反正纪骁是个人体空调,路任觉得也不错。

    半夜的时候,路任感觉到身边有动静,他本以为纪骁是起床上厕所,迷迷糊糊间睁眼一看才觉出不对。

    哪有人起夜穿这么整齐的。

    路任一个激灵,醒来过来。

    他追出去的时候,纪骁已经准备下楼。

    “喂!你去哪?”

    纪骁一顿,转身:“我有点事,你睡吧,房间里我给你摆了几盆冰块,应该没那么热。”

    路任哪能这么容易被哄住:“你是不是要去打地下武斗?”

    纪骁:“嗯,你不用担心,我以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谁担心你了,自作多情。”路任走到纪骁面前,“我也要去。”

    “不行。”纪骁直接拒绝。

    之后,不管路任怎么胡搅蛮缠,纪骁都不同意带他去地下武斗场。

    路任无奈,只得让纪骁离开。

    他坐在天台边缘,里端着一碗纪骁不知什么时候准备好的绿豆汤。

    “不愧是纪骁,意志够坚定的,居然能抵得过我的攻势。”

    路任端起绿豆汤,一饮而尽。

    此时纪骁的身影已经消失,路任还是没有动。

    钧冒头,问:怎么办?

    路任:“找人去,我又不是三岁孩,他不让我去我还就真不去了?”

    完,路任直接提气,用昨日才学来的身法,自天台顶上一跃而下。

    此时是晚上十二点,黑街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混乱,热闹,又充满着人间烟火气息。

    路任一路看过去,把黑街热闹的地方都逛了个遍,这才脚步一转去了上次的地下武斗场。

    才到门口,就被无情的保安拦住了。

    “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路任没有,他也不慌,直接了当地:“我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就那个纪,纪拾玖。”

    在地下武斗场,为了防止寻仇,没有人用本名,都是一个姓加上排位。纪骁尚未成年,此前也没有开辟丹田,却能打到拾玖的高位,着实是天赋卓绝。

    路任报出纪骁的名号之后,保安微微犹豫一下,:“稍等,我联系一下内场。”

    保安的内场电话没打通,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然路任为什么要闲逛耽误时间。

    他就是恰好了时间点,算好纪骁这个时候肯定上场了才过来。

    “是不是联系不上,唉,他让我给他送东西的。”路任从兜里拿出一柄短剑。

    保安一看,果然是拾玖常用的短剑,便不疑有他,把路任放了进去。

    短剑当然是路任从纪骁房间里摸出来的,从剑柄上磨损的痕迹来看,是常用的,于是他便拿出来骗人了。

    一切顺利。

    路任在门口领了个通用的面具,淡定地走了进去,一点也看不出初次到来的样子。

    这些经验,还都得感谢那个叫盛景的二世祖。

    在那条剧情线里,路任是盛景的青梅竹马,盛景是个叛逆不受约束的性格,没少带路任来这种地方。

    路任可不准备自投罗去找纪骁,他准备直接奔新场去打个混战赛。

    这种地下武斗场,除去熟人介绍外,就是打生死不论的混战赛了。混战赛里没有规则,能战都最后就是胜者。

    危险,却可以直接跳过引荐环节进入挑战赛。

    路任不经意的看着身边人的动作,听他们交谈,很快就摸清楚了混战赛的位置。

    混战赛的报名也很简单,在门口签一个生死协议,领个号码牌就能就去了。

    路任正在那排队,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有些不耐烦,回头想让这人走远点,然后一眼看到熟悉下巴。

    纪骁也戴了面具,只是两人都住一起了,路任还是能从下巴轮廓认出来人身份的。

    “纪拾玖。”

    十分钟后,路任毫无反抗之力地被纪骁扛到了武斗场外。

    过程之丢人,路任不想回忆,唯一能够庆辛的事情,就是他戴了面具。

    纪骁把路任带到外面,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放下。

    “你不想回去的话就在这里等我。”

    路任气鼓鼓地踢了他一脚,纪骁也不生气,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包瓜子递给路任。

    安顿好之后,他又跳下屋顶,向着武斗场的方向回去。

    路任皱眉,瞪着纪骁的背影看了片刻之后,开始嗑瓜子。

    钧见路任似乎很生气,心翼翼地问:其实你不用担心,纪骁应该不会出事的。

    路任一愣,问:“我你是不是被牧清童传染了?”

    钧不解。

    路任:“恋爱脑病毒啊。你到底是怎么推断出我担心纪骁来的。”

    钧不服气:你不担心他那为什么坚持要去地下武斗场。

    “为了修炼啊,武道光闭门造车可不行,我有实战经验,但很多时候武斗靠的是身体的肌肉记忆,这具身体没有经历过生死边缘的磨练,遇到危情况是反应不过来的。”

    路任拿起瓜子,嗑开,然后指一弹,轻飘飘的瓜子壳如同利器一般破空而去。

    铛的一声,瓜子壳恰好落在了对面的垃圾桶里。

    “这是其一,其二就是为了早点把钱弄出来救傅叔了,现在看来,傅叔不仅跟纪骁的心魔有关系,还跟我有关系。”

    路任继续继续嗑瓜子,叹气:“可惜没想到纪骁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这事倒是固执得很,是不是我平时表现得太软弱可欺了?”

    钧吐槽:你还软弱可欺?怼天怼地一言不合就动的。

    “谢谢夸奖啊。”

    论脸皮厚,钧从来比不过路任,他只得转移话题:那你怎么办?

    路任耸肩:“能怎么办,等纪骁出来跟他打一架。”

    路任自认此时打不过纪骁,但如果用上多年厮杀的经验拼上一把,还是可以好好教育对方一下。

    钧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办法?

    “男人嘛,拳头话。固执己见的话,打一顿脑子就清醒了。”

    一包瓜子嗑完,纪骁依旧没有出现。百无聊赖中,路任想起刚才闲逛时看到夜宵摊位来。

    “算了,去撸个串。”

    路任跳下屋顶,准备穿过巷子到外面去。

    才走了一段距离,他就觉出些不对来。

    身后有人在跟踪他,路上有其他行人,但路任知道身后那人跟着他。

    他如今五感通明,静下心的时候,能从呼吸的频率脚步的轻重分辨出不同的人来。

    身后那人呼吸声很轻,落脚的时候习惯前掌落地,落地几乎无声,身法轻盈,身上携带的应该是适合暗杀的短兵。

    在黑街,死个把人激不起什么水花。

    路任向前走,步伐轻快,表情闲适,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向着地下武斗场的方向走了过去,途中似乎想抄近路,转进人烟更加稀少的巷子。

    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心里暗自嘲笑,真不愧是大家族里娇养出来的少爷,在这么混乱的地方也毫无防备。

    杀他,比杀一只鸡仔还容易。

    “?”

    黑衣人一惊,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目标怎么就不见了。

    他加快步伐,向前追了过去,依旧没有人,前方是一条死路。

    “在找我?”

    黑衣人大惊,回头就见一柄短剑迎面刺了过来。

    他常年刀口舔血,干的又是暗杀生意,反应自是极快。

    黑衣人向后一折腰身,避开这当面一刀。没想到,那看起来天真可欺的少年,剑法却极为老练,如跗骨之蛆般,剑刃追了上来。

    大意了。

    武道一事,最忌轻敌。

    路任一剑刺穿黑衣人的右肩,也不恋战,起扬剑,向后一跃。

    果然,他才退出一步,黑衣人的左就一个难以理解的角度折了过来。

    指缝之间,皆是利刃。

    如果路任再贪一刀,就会被生生划破喉咙。

    这些段,路任见过不少,也吃过亏,自是不会上当。他第一剑,就废了黑衣人惯用的右。

    刀光剑影间,两人已经过了十数招。

    黑衣人发现,这少年着实老辣无比,他肩膀受伤占不到便宜,虚晃一招就想退去。

    不想,少年迎着他虚招而上,胸口被指尖虎划开也不退去。

    一般人会下意识避免受伤,畏惧疼痛。路任却不一样,疼痛不会让路任畏惧也不能让他退却,一切的伤口都是他冷酷衡量后的胜利代价。

    黑衣人料错了这一点,付出的代价极为惨痛。他只觉得心口一凉,陷入永恒黑暗之时,只看到了少年一个凉薄的笑容。

    路任看着黑衣人倒下,抽搐,失去最后一丝生命力。从头到尾,他的都没有抖一下。

    他从不心软,在这种时刻,无用的慈悲就是自寻死路。

    路任拔剑,血液飞出。

    他急退两步,嫌弃了一句:“啧,脏死了”

    话未完,路任感觉头上笼罩一片阴影。他抬头,看见了纪骁。

    四目相对,路任中还拿着滴血的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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