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我看你是神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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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放了学,舒心因为一道题纠结,走得晚,去食堂时,饭菜都凉了,她只买了两个馒头,五分钱买了两块豆腐乳,吃了一块,剩下一块放在饭盒里,准备下午吃。

    出来食堂,看到一个白发老太太,穿着破旧的蓝色斜襟衣服,拎着一兜东西,裹着脚蹒跚的走着。

    可能拎着的东西太沉,她走几步就歇一下喘口气。

    “老婆婆你是来找人的吗?”看那情况,应该是学生家属过来给孩子送东西的。

    “哎,是啊。”她笑着道,皱纹布满了黝黑的面容,牙齿也不见了。

    舒心心里一阵可怜,重活一世,她本不是那么容易动恻隐之心的人了。

    “要去宿舍吗?我帮你拎过去吧。”她主动上前帮忙。

    “孩子周末没有回家吗?还让你送过来。”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路上出个什么意外。

    她叹了口气:“他很久都不回去了,只有我来看他,才能见到他。”着浑浊的眼睛盈满了泪花。

    舒心看着都觉得心酸,这什么孩子,都不知道心疼老人吗?周末不回去,让老人过来看他,真是不孝。

    “他不回去,他父母也不管管他呀?”

    “哎,他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件事不怪他,要怪就怪我没有教好他爸,让他吃了不少苦。”老人啐啐念:“他爸呀,就是个混蛋,整天打他,吓得他不敢回家,他又没有妈护着,长大了,能脱离家了,肯定不愿意在回去了。”

    舒心听到这,灵一动,这情况怎么和沈清和曾经过的雷森的情况那么相似啊。

    “婆婆,你孙子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雷森,闺女你认识不?”

    还真是雷森,舒心掏了掏耳朵。

    “认识,婆婆,我们在一个班。”

    “真的呀?闺女,雷森平常在学校乖不乖?他是个好孩子,虽然他很长时间不回家看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念着我呢,怕我年纪大了,他爸也不管我,我累着摔着,没有钱花,就把从他妈那里得来的钱,让同乡的同学捎给我,每个月都给我不少钱呢,他自己肯定没有留多少,不知道是不是经常饿肚子,我前段时间病了,没来得及过来看他,不知道他乖不乖,有没有在学校里闯祸,给老师同学添麻烦。”

    老人家沧桑的唠叨,让舒心一阵心酸,老人家原来她并不知道雷森在学校里是个霸王啊,经常旷课,欺负同学,原来在老人家心里,雷森是个这么乖巧懂事孝顺的孩子呀。

    也没想到雷森心里有奶奶,把自己的生活费都寄回去给奶奶花。

    他还不算丧失了良心,知道回报老人家的一片心。

    如果老人家知道雷森的所作所为,也许是和他父亲一样暴戾的人,不知道会不会难过伤心,更如果,以后雷森因为杀人判了刑,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这真的是个可怜的老人,有了那样一个儿子,又有这样一个孙子,这一辈子欠谁的呀?

    雷森真的有一个很好的奶奶,要是她奶奶也这样慈祥,也许母亲就不会离开,也不会有后来的家破人亡。

    “雷森,雷森,我的孙儿。”舒心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老人家已经惊喜的快速向前奔去。

    舒心茫然的抬起头,也跟着向前奔去,生怕她一个激动会摔在地上,这么大年纪,摔一下可不得了。

    “跑什么跑,还以为自己是年轻啊。”雷森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训道,虽然语气不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跑了过来,扶住了她。

    舒心看他一眼,不错嘛,过来时,记得把头上的白纱布摘掉,戴了顶帽子,省的老人家看见了在担心。

    他语气终于缓和了一些:“又跑过来干什么?离家那么远,怎么来的?”

    “跟你鸣哥家的拖拉过来的。”老人家看见孙子笑的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雷森朝舒心的方向努了努嘴,似乎很不满的问:“你怎么和她一块来的?”

    老人家也没在意雷森的态度,拉着舒心的道:“多亏了这闺女帮我拿兜。”

    雷森不屑的“切”了一声。

    “我拿着吧。”他伸出来,舒心把提兜放在他里,认真的嘱咐了一句:“好好对你奶奶,她对你真好。”

    舒心完,快步走了。

    雷森第一次没有出声怼她,看她的背影似乎有点落寞,刚才的语气也有点惆怅的味道呢。

    “奶奶,你还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雷森道。

    “哎呀,我不饿,从家里来的路上,啃了半个馒头了。”

    舒心坐在教室里半天没有动弹,第一次沉不下心来学习。

    心情有点烦躁。

    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老人家眯着眼笑的开心的样子。

    哎!

    雷森下午没有来上课,大概是陪老人家去了。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他依然没有来。

    舒心这才觉得他可能出事了。

    中午去食堂吃饭,碰到了舒菊。

    “你知道沈清和干什么去了吗?”

    舒心吃惊的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是你和他一个班,又不是我。”她怎么知道沈清和做什么去了?

    “他怎么了?没来上课吗?”

    “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他今天早晨被你们班的一个同学叫走了,看着急匆匆的,似乎问题有点严重,一上午都没回来,你和他不是走的近吗?我以为你知道。”

    “我哪里知道?我和他也没走的多近吧?”舒心反驳道。

    舒菊咳咳了一声,送给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姐妹俩吃了饭,陪舒菊去外面买了墨水,又去私立学校看了看舒兰,再回学校的时候,就碰到了沈清和骑着车子载着雷森。

    雷森坐在后面,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两天不见,面部憔悴了,胡茬出来了,男孩子这时候是最丑的,再加上他不修边幅,看起来跟劳改犯刚出来似的。

    “他们这是干什么去了?”舒菊问舒心,她很奇怪沈清和怎么和雷森在一起?为什么雷森总是意气风发的样子,怎么成了这样?

    舒心倒是抄着兜,气定神闲看着沈清和下了车子,雷森站在他旁边耷拉着脑袋。

    “该不会是被我中了吧?”

    雷森瞟了她一眼:“我看你不是乌鸦嘴,是神棍。”居然接连两次都被她算出结果了。

    这个丫头片子不简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