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舒菊感慨道：“奶奶还真是势力，看咱们给她做了新衣服，对咱们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后估计也不会在找咱们的麻烦了，二姐这步棋走的还是对的。”

    “你想多了，这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哪能因为一件衣服改变呀？她该是偏心二婶还是偏心二婶。”

    舒菊不解：“正如爷爷所，二姐做生意那么成功，你我将来是上大学的，咱们村至今都没出一个大学生呢，她不是应该觉得脸上有光吗？对我们好，我们将来还能亏待她不成？二婶家能有什么？三个孩子将来都是农民，有什么出息？”

    “三姐，你太不了解他们老一辈的观念了，在她们的思想里，只有儿子孙子才是她们家的人，女儿孙女将来出嫁了，都是人家的人，她能沾上什么光？二婶那么嚣张，二叔好歹也是队长，他家有两个儿子，咱们家就算再有钱，再有出息，也是出嫁的人，不属于舒家，是为别人家光耀门楣的。”

    舒菊不话了。

    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舒心都无法改变什么，她更没有办法。

    舒心一直惦记着她血液的事情，趁着大晴天，中午的时候以拆洗被褥为由，让她把整个床都给掀起来了，在外面暴晒。

    她找遍了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一个月才回来一趟家，按理那东西应该不在家里，不然也不会对她的血液影响那么大。

    最大的可能是那东西藏在她身上或者学校里。

    她又把她的书包翻了一遍，看到其他的石头，又想起来那块红艳艳的石头。

    “三姐，你那块红色的石头呢？”

    舒菊从口袋里掏出来，舒心拿过来，看了看，总觉得它的颜色有点诡异。

    “三姐我实话吧，我怀疑这块石头有问题，你先别放在身上了，我先替你保存一段时间，等以后证实没问题了在还给你。”

    舒菊吓了一跳：“这石头就看着好看些，特别些，怎么就有问题了？”

    “我也不好，只是怀疑。”舒心皱着眉头道。

    舒菊比较老实，见舒心一团愁绪，也没敢提反对意见，把石头交给她保存了。

    舒心生怕不是石头的问题，还是里里外外把舒菊的衣物和书全都收拾了一遍，这才放下心来。

    到了晚上，沈清和过来找舒心，明天他就要走了，约舒心见面。

    他围着她送给他的格子围巾，温润如玉，舒心却没有了昨天的兴致。

    她跟着他钻进树林里。

    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舒心躲开了，他愣了一下，这才发现他的姑娘在生闷气，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怎么了？不开心？”

    舒心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不话。

    “放心，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我们约好了，每周一三五七的晚上七点你都在药厂等着我，我给你打电话。”他轻声哄着她。

    “你数着，等我给你打了十次之后，我就回来了。”

    舒心终于抬起头来：“你还回来？”

    他失笑：“我不回来去哪里呀？”

    舒心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她喜欢直来直去，于是问道：“听国外在肿瘤方面的治疗更为先进，为什么沈奶奶不去国外治疗呀？”

    他目光略有失神，缓了一会，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听国外在这方面的技术有了重大突破，我爸妈是有这个打算的，不过还没最终确定去不去。”

    “奶奶她并不太想去，因为我爸妈很忙，如果她要去的话，我是要去陪着的。”

    “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国外读大学吗？其实国外的大学更”

    “我不会去的。”舒心沉声打断他。

    “你有你坚守的东西，我也有我要守护的东西。”她发过誓，这辈子都要守在亲人身边，护他们周全。

    他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她不会去的，只不过还是不死心的问。

    这也是奶奶犹豫着不去国外的理由之一，不想离开家乡，不想让她的孙子和他的朋友分别。

    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知道他和舒心在一起的，总之她不忍心让两人分别。

    两人都没在什么。

    冬天的夜晚很安静，没有虫鸣声，也没有蛙声，只有风吹过的沙沙声。

    过了一会，他才问道：“舒心，如果我去了国外念书，你会等我吗？”

    “我为什么要等你呀？”舒心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连生气都没有。

    让沈清和气窒，是啊，他不知道要去几年，有什么理由让她等他回来呀。

    “你还，你是我的女朋友，你还想干什么？”他咬着牙道。

    “我还，不都被你拐到了，万一遇到比你更优秀的人，不定又被拐跑了。”

    沈清和气的一把抓住她的腕，把她扯过来，揉进怀里，恶狠狠的道：“不准给我有这个想法，我们又没分，你敢跟别人跑？”

    舒心挣扎了半天，都没挣脱分毫，他看起来清瘦，力气却大的很。

    “你放开我。”舒心声道。

    “你答应我，等我回来，不然我就不放开你。”他强势道。

    “你怎么跟谢松一样霸道了？”舒心气恼的捶他。

    “你要不答应，我还有更霸道的。”他丝毫不松口，不妥协。

    “你还想怎么样？”

    “把你拖进民政局先结婚，我再走。”

    舒心倒吸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才十四。”

    “过两天就十五了。”

    “那也不够结婚年龄。”

    “没关系，我有关系，可以把我们俩的年龄都给改了。”

    舒心真是无语了。

    “你要是在国外发现更好的女孩了呢？”

    “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你没去国外呢，下结论太早了。”

    “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舒心不话了，其实对他的霸道，她没有生气，还很喜欢，还有他的豪言壮语，也没有冒犯她，她只觉得没有比这更美的誓言了。

    只是她不能答应那么早，未来是什么样的，谁能确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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