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告诉她真相就是。”顾渊有些生气，柏见端道：“真相会把她吓跑，我好不容易把她拴在身边。”

    “把她拴在身边！”顾渊意味深长地看着柏见端：“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人家姑娘，想要跟她在一起。”

    “我以为我给她的名字能代表我所有的心意。”柏见端望着窗外的树木道，顾渊皱一下眉头：“是吗？我以为你只是想保住周队唯一的血脉，至于名字是你给她的护身符。”

    “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顾渊忍不住数落知末的缺点：“除了学习成绩上得台面，她就没干过一件正经事情。”

    “知末做的事情有哪件不正经？”柏见端淡淡反问：“看腐文追腐剧粉流量，玩玩游戏做做直播，再兼个职赚点零花钱，捧着奶茶喊减肥，不就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做的正经事情。”

    “你问我喜欢她哪一点。”柏见端认真想了想道：

    “虽然她的想法总是奇奇怪怪，不可否认她很聪明、很冷静、很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

    “再问你一个问题。”顾渊逼视着他道：“打算在什么时候告诉她，你就早知道她的秘密。”

    “结束她无忧无虑的生活，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柏见端不假思索道：“我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尽量不让她受到伤害。”

    “作为发我提醒你一句。”顾渊放低声音道：“自信是好事，自信过头是毁灭。”

    “你想什么？”柏见端有些不悦，顾渊一脸认真问：“你的计划会让她失去现在的生活，你哪来的自信认定她会愿意为你放弃一切？”

    “知末失去的，我会用一生偿还。”

    柏见端转身走去拉办公室的门，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顾渊在后面轻轻道：“生活可以有剧本，感情却无法编剧，谁也无法保证它一直在故事情节里。”

    柏见端握着门柄回过头道：“关于这件事我会考虑，现在我想去拜访一下陆玖玖的父母，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听听故事的真相。”

    “现在好吧。”顾渊迟疑一下应下，穿让外套跟着走出外面。

    “知末。”柏见端把电脑装进包里：“我跟顾队有事出去一趟，不用等我吃饭，有事打我电话。”

    “知道了，注意安全。”

    知末的注意力都在猫身上，给他一个敷衍的笑容。

    顾渊也跟队员们交待几句，两人就匆匆出门，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办的事情。

    快到下班时间，杨佑扬把两包猫粮放到知末面前：“案发现场带回来，上面找到指纹，就让我拿给你喂猫。”

    “好啊。”

    知末看一眼猫粮，一袋只剩下一半，另一袋没有拆封。

    把猫粮放到背包里，收拾一下自己和柏见端的桌面，跟大家打过招呼就抱着猫离开办公室。

    回到家里把猫安顿好后，知末从厨房找来一个储物罐，把猫的猫粮都倒进里面，倒那袋没有拆封面过猫粮时，

    从里面掉出一张类似合格证的纸片。

    “分装的猫粮怎会有这个东西。”

    知末把纸片拿起来看一眼，上面除了蓝色的产品合格印记外，还有三个节的34拍子的简谱。

    把简谱记熟后，知末烧掉纸片，把灰冲进厕所里面。

    随便做了一份虾仁蔬菜沙拉打发晚餐，再在电饭锅里煮上米饭，准备一会儿做海鲜烩饭。

    柏见端回来时，知末在藤椅中睡熟，书掉在地上。

    顾渊停车晚一点进来，柏见端已经把知末抱起来，大步走进她的房间放到床上。

    知末睡觉向来睡得很沉，除了偶尔白天受到刺激做噩梦外，基本是一觉睡到无常把她闹醒，总是毫无防备地睡得像只贪睡的猫。

    睡觉时的模样特别安静，就像是一幅静止的油画。

    皮肤太过苍白却细腻如脂玉，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该有的状态。

    就是看起来太瘦，抱起来时却是沉甸甸有一点份量，最少不用担忧出门会被大风吹走。

    柏见端鲜少进知末房间，帮她盖好被子后忍不住回过头打量，虽然添置了不少家具和装饰物，除了电脑、杯子和书本外，明面上看不到任何东西。

    能收到柜子、抽屉里的东西，知末绝对不会摆在外面。

    以至房间里没有人在时，就空荡整洁得跟没有住过人似的，即使是知末在里面看起来很冷清。

    出来时把门虚掩上，留下一条缝隙让无常进出。

    顾渊已经不在客厅里面，柏见端直接去厨房，知末应该有煮他的晚饭。

    到了厨房餐桌上已经摆着两份海鲜烩饭，顾渊把新做汤端过来，摘下围裙坐道：“你怎会想到，死者跟陆家没有任何关系呢？”

    “亲人死了，哪怕是私生女，正常人也会伤心难过。”

    柏见端淡淡道：“就算不急着把尸体领回去安葬，最少应该过来看一眼，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吧。”

    陆家人的反应确实奇怪，顾渊想了想道：“按你的推断，这批非法代孕生下的孩子，是用来做人体实验的，他们为什么停留在外面，幕后的人不怕他们泄密吗？”

    “泄密？”

    柏见端轻笑一声：“他们躲都来不及，自然不会想到要泄密。”

    浅浅尝了一口汤，吃了两口饭才道：“估摸着是实验室那边发生变故，让这些孩子逃来出来。

    他们从与外界隔绝，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根本不知道怎么求救，唯一的办法就是躲起来，不让实验室的人找到他们。”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死亡是实验室的笔？”顾渊不敢相信，在郁州还隐藏着这么一股势力。

    “周队出事的时间正好是十年前。”柏见端道：“他肯定遇到那些逃出来的孩子，本来是想解救他们并展开调查，结果却被那股隐藏的势力”

    “知末，你什么时来的。”

    顾渊突然大叫一声，打断柏见端正在的第三话题。

    柏见端马上回过头，看到知末抱着睡衣站在卫生间外面，头发凌乱、神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