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每一次的拒绝很明显，看来我得登报声明，才能粉碎她的痴心妄想。”

    柏见端优雅地摇着酒杯，周知律马上制止道：“我随口问问而已，真闹到那一步，你我两家的脸面都不好看。”

    “知末是我八年前就选定的，这八年我没有陪在她身边，她依然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在金融界做帮忙不错的成绩，证明我当年的选择是正确。”

    “所以呢？”

    周知律静静审视着柏见端。

    柏见端淡淡道：“我希望周家的人不要打扰她，否则后果自负。”

    “你会不顾两家交情，跟我们撕破脸面？”周知律问，柏见端笑笑道：“不用我出，她一个人足够。”

    “宋姐一个人，你确定吗？”周知律细细品尝着杯中红酒，柏见端迟疑一下道：“据我所知，你很少在一个地方盘桓这么长时间，周氏打算参加市政项目竞标。”

    “周氏没有，不过关氏会参加。”

    周知律似是发现什么：“你是在替顾家担忧，还是替他们问问。”

    柏见端微微一笑道：“知末正在研究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希望周氏集团不会成为她的研究对象。”

    “研究什么东西？”周知律忽然有种不好地预感，柏见端故意卖关子：“目前还处在保密阶段，一旦成功的话估计商界会震动。”

    “祝你们成功。”周知律大方地祝福。

    “当然也可能会失败，因为知末经常觉得人心不可数据化。”

    周知律没有逗留太久，吃完晚饭聊了一会儿便离开，离开前留下一句话：“你问我为什么盘桓这么久，我在找我三叔的女儿我记得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学就会做初中的物理。”

    望着周知律的背影，柏见端什么也都没有，他不认为是周知律这么做是出于亲情。

    关上门，走上二楼。

    敲敲知末的房门，“请进”两个字懒懒飘出。

    柏见端走进去，知末抱着腿坐在地毯上，走过去坐到她身边道：“他是特地来找你的，应该很快就会查到你老家，查到你改名换姓，查到宋知末就是周知夏。”

    “你希望我认祖归宗？”知末平静地问：“希望我回到那个让我受尽折磨，让我学会憎恨的家庭吗？”

    “我尊重你的选择。”柏见端淡淡道：“但周知律不会这么想，他方才跟我，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学就能做初中的物理题。”

    “其实在去那个家前，我已经开始看高中课程，只是”

    知末满脸委屈声道：“我不能太过优秀，把别人衬托得太愚蠢，我会被人当成异类。”

    柏见端看她一眼，拍拍肩膀道：“想哭的话借你用用，但是不要把鼻涕蹭上面，弄脏了干洗费还得你来掏。”

    “气。”

    知末白了他一眼，两抱着他的臂：“他来找我才不是了亲情，是因为周家无人可用。”

    “周知律是个很现实的人，不过”柏见端笑笑道：“想查出八年前的凶，为在火灾的死难者讨回公道，得让元凶知道你还活着。”

    “你是想让元凶按捺不住，再一次对我出。”柏见端的计划，知末能猜到七八分，“我早知道元凶是谁，我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元凶活着比死还痛苦。”

    “知末，你要相信法律。”柏见端知道她不会触及法律底线，而对太过强大。

    “那是三百多条人命，我不会让她躲在监狱里享清福。”知末冷下脸道：“我只要一闭上眼睛，他们在火海里无助挣扎、恐惧哀嚎的画面，就会在我脑海里不停地出现，我在梦里都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他们是因为我而死，我必须得做点什么，这里才能安稳。”知末指指自己的心口，大火是她挥不去的恶梦。

    “知末，那不是你的错。”柏见端开导道：“你不应该一直活着自责里面。”

    “就是我的错。”知末眼里含着泪，咬咬唇道：“如果我不在霖市逗留，我直接回老家就不会连累他们。”

    “知末，你听我，你一点错都没有。”柏见端转过来，扶着知末的肩膀：“错的是元凶，选择了错误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孩子的爱。”

    “还有，你是警察的女儿，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你放心吧。”知末调整一下情绪道：“我的复仇计划不会犯法，我不会做违法的事情，我得对得起爸爸。”

    “晚餐你都没怎么吃，我带你出去吃东西。”看到她情绪不高，柏见端迟疑一下道：“周知律还透露了一个消息，关氏要参加竞标，现在还有没有胃口。”

    “有。”

    知末眼睛一亮。

    柏见端带她到附近一家粥店。

    几天后，刑侦总队办公区，知末正在研究数据，桌面上忽然响起。

    随按了免提，办公区里面马上响起林尽染尽量冷静的声音：“知末，关氏要参加竞标，负责人是关晓月。”

    骤然听到“关晓月”三个字，知末马上停下上的工作，打趣道：“大神，你未来岳母来了，你猜她会不会直接杀到市局，扔给我一张支票——你这样的出身、相貌，配不上柏见端，拿着支票离开吧。“

    “我的未来岳母已经做古。”柏见端捧着保温杯，看着知末道：“你的猜测不是没可能，问题是支票你会收吗？”

    “当然收了，有钱不要是傻子。”知末意味深长地笑笑道：“就怕她比周见微还狠，找个人把我给做掉，大摇大摆地出现在竞标会上，抢走项目气死你们。”

    柏见端快速度翻看一遍上的财务报表，递给知末道：“宋博士，合作愉快！”

    知末接过来看一眼，眉毛往上一挑：“柏顾问，合作愉快。”

    “你们两口又在打什么哑谜？”

    两人就差商务性地握一下，顾渊是听到林尽染的声音出来，没想到生生吃了一把狗粮。

    知末没有理会他，拿起道：“尽染，安心做你的工作，一切有顾队他们。”故意看一眼顾渊问：“需不需要顾队派人24时保护你。”

    “滚。”

    林尽染在电话里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