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东西呢？”

    “我不是雪。”

    母女分别二十年后，第一次见面及对话。

    这次圣诞也证明，严泠并没有疯，她甚至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

    严泠已经四十有五的人，保养得相当不错，看起来像是三十岁的人，大约是极少见太阳，面色跟知末一样苍白。

    作为母亲，严泠的神情过于冷漠，丝毫没有看到女儿的热情。

    知末的情况也差不多，亲生母亲就在面前，完全像是面对陌生人，情绪上没有点激动。

    “雪呢？”

    过了半晌，严泠终于开口。

    知末了“死了”两个字，多一个字都不想。

    长时间的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尴尬，柏见端无奈开口道：“严女士，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白夫人，及其子白非夜的犯罪证据，虽然国际刑警配合，无奈他们一直不肯露面。”

    “警方！”

    严泠惊讶地抬起头：“你是警察，她也是警察吗？”

    “哦她是我的助理。”生怕知末出难听话，柏见端抢先回答，淡淡道：“从我师傅开始到现在，我们警方追捕白家母子将近二十年，如今证据齐全，就差把他们缉拿归案。”

    “我劝你们放弃吧。”严泠一脸漠然道：“那对母子用冷血无情是形容不过。”

    “反正在世上除了活着，没有任何值得他们留恋。”严泠怅然道：“想把他们引诱回国，除非是能改变白家基因的重要事情，否则就算是拆了他们家祖坟也没用。”

    呃

    柏见端有些意外。

    迟疑几秒道：“严女士，您有没有见过白夫人的丈夫？”

    严泠面上划过一丝疑惑，柏见端淡淡道：“前些日子我们山里的实验基地，主宅下面发现一个密室，在密室里不仅找到大量武器设计图，还找了一具水晶棺，里面有一具保全完好的男性尸体，但是我们无法确实死者的身份。”

    “让我看看照片。”

    “好的。”

    柏见端打开点开照片，摆到严泠眼前。

    严泠细细看过照片道：“我只见过姨父两三回，不过他死得早，去世时我还不到十岁，差不多就是这个模样。但是他们兄弟几人长得挺像的，再加上又泡了这么长时间，很难分辨出是不是他。”

    “假如白夫人要藏她丈夫的遗体，最有可能的是什么地方？”柏见端问得很直接，严泠想一下道：“其实我姨丈英年大逝，多半是被她弄得抑郁而亡，最大的愿望就是被火化掉。”

    “怪不得父子两代人都是变态。”

    知末悠悠冒出句话，柏见端假装没听到道：“白夫人把您接到家中那么时间，您就没有发现什么秘密。”

    “发现了。”严泠冷冷道：“他们不仅非法代孕、非法人体实验，还有制作并走私军火，制毒贩毒、买卖人体器官白非夜还是一个变态杀人犯。”

    “你是怎么离开他们母子？”柏见端对面前，应该称为岳母的女人充满好奇。

    “我的双也沾了鲜血，他们以为我跟他们是一伙的，有一次我出来给白非夜擦屁股，无意中发现自己怀孕后便决定洗不干，找个安全的地方把孩子生下。”

    接下应该为什么问她，为什么要把一个孩子送到白夫人上。

    但是考虑到知末可能知道真相，柏见端迅速换一个话题：“严女士，雪来探望过您，她有没有跟你提起，她遇到知末的事情？”

    “没有，只是提过一句。”

    严泠扫一眼知末道：“她在国内上大学时，曾看到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目光漠然地瞟一眼知末，知末心里很想跟严泠亲近，问题是她从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一线亲人的情绪，如果对方没跟她相认的意思，就算她感动涕泪交流也有功无劳，干脆就无视吧。

    “知末，你有话吗？”

    柏见端都替她感到尴尬，只好出声打破尴尬。

    这哪像是母女相见，分明是两条没有交汇的平行线，完全是两个不相干的人罢。

    “没有。”

    知末不假思索回答。

    意料中的事情，柏见端道：“我还有几个问题，要不你出去溜达溜达。”

    “快点啊。”知末边走边嘟馕：“找老爷爷要点秘方，再让我遇到白非夜，非让他全身溃烂不可。”

    “”严泠惊讶地看着柏见端，柏见端喝一口茶道：“知末还不知道白非夜是她的亲生父亲，不过就算她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减轻她心中的恨意。”

    “为什么？”

    “去年，白非夜连续给她洗脑，让她失去了嗅觉、味觉。”

    柏见端大概了一下去年的事情，简单一下知末的情况，证明她跟白家母女不是一路的。

    严泠听完眼里有一些意外：“比她姐姐聪明、坚强多了，不愧是被父亲调教出来的，心深沉、定力如山，连面对白夫人也毫无压力。”

    “当初若不是我为顾全大局，白夫人差点死在她上。”

    海底基地他的一个念头，给了白家母子逃出生天的会，如今想来确实有一丝丝后悔。

    “你把她教育得很好。”严泠称赞一句，柏见端怔一下解释道：“我没事教过她什么，把她送到医院不久，我自己就出事昏迷不醒，前年我才跟她再次重逢。”

    “应该她本性坚强、善良，再加后来她遇到的都是好人，是他们以身作则影响到知末。“

    陈叔、阿兰嫂夫妇，唐老师、陈老师夫妇，还有后来的高中老师、江教授他们，是他们用真诚慢慢地感染着知末，把她变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姑娘。

    “这是我联系电话，您想起什么，或者想告诉我什么，随时都可以拔打我的电话。”

    柏见端看看时间，给严泠留了号：“出于安全考虑，应该让您跟我们在一起知末不是个无情的孩子，学神的脑子通常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理解。”

    “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她送回白家吗？”

    柏见端沉默表示不知道，严泠淡淡道：“当时她看人的眼神，特别像她的父亲，理智、冷静又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