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难怪能当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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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纪大的黑女巫满脸冷笑, “果然狡诈,难怪能当上西希达尔斯的宠妃。”

    她依旧淡笑,“承让,比不上你们。”

    如果可能,她愿意永远只是个纯真而不知愁,天天只为裴诺尔是否归来而忐忑不安的姐姐,是那个刚刚大学毕业,对未来充满新生希望的女大学生,外表天真简单, 内心坚定执着,有着对明天的期许。

    可她不能。生活逼着她成长,逼着她面对一幕幕她不想面对的东西。

    天快亮了, 三个黑女巫虽没完成前来任务,可却也不得不离开。就在她们要从落地窗翻出去时, “等下。”她叫住她们,拿出一只精巧的紫色雕纹珠宝箱, “这是我几年来攒积的所有珠宝,现在全送给你们,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年纪大的黑女巫踌躇着接过,另一个年轻的按捺不住地一开,满箱的灿烂珠宝光芒冲天而出, 竟照亮整间宽阔美丽的睡房,也差点照瞎了三个黑女巫的眼,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视力。

    “不愧是西希达尔斯的宠妃啊。”年轻的黑女巫啧啧称奇, 目不转睛地盯着各色昂贵珠宝,流露出羡慕的光芒。

    正当她们关上珠宝箱准备离开时,她再次叫住她们,“等一下。”递过来一张粉色纸笺,上面有她刚写下的几行字,“这是收据,你们收了我的东西,总得有个证明吧。否则日后万一耍赖,我竟是半点未出力……”

    三个黑女巫面面相觑。“喂,你的事怎么这么多啊?”年轻黑女巫嘟嚷着,“事儿精。”

    “拿了钱自然得有个证明,也是天经地义。”她含笑道。

    这一招还是她从裴诺尔那儿学来的。裴诺尔偶有一次起这世上奸滑之辈太多,若没有白纸黑字,君王的利益大概要少一半。

    年纪大的黑女巫看了看满满的珠宝箱,又看了看纸笺,终是叹着气签上了大名,另外两个黑女巫也被她要求着按上了手印。

    这世上还真没有单纯的人。先前她们研究过西希达尔斯的宠妃,听是个靠心思简单赢得君王心的女人,本以为极好对付,如今才觉传言不可靠。

    三个黑女巫钻窗前,她将英诺森曾送给她的白色透明钻手链放进了珠宝箱,就让黑女巫拿去换钱吧,反正搁她这里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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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初冬将至,战火再次燃起,东希达尔斯吹起战争的号角,裴诺尔不得不再次率军出征。

    临走前,骑坐高大黑马上的裴诺尔四处找寻,看到王后浅笑的眼睛,也看到了丽卡思和柏尔依依不舍的表情,还看到了新纳侧妃含泪的楚楚动人面容,却独独看不到他深爱着的姐姐。

    已经冷战一个月,两人几乎未话,也未同寝。姐姐一直在生他的气,他也在生她的气。他气她怎么还这么不懂事,为什么一直不肯接受他的妻妾。

    本想冷她一段时间,故意不去她的寝宫,也不与她话,谁知她竟固执到底,也不同他往来,甚至连稍放低一点点姿态都不肯,现在他亲赴战场,她都不来送他。

    号角已经吹响,就要出发,可就在这当口,众人看到满身银色盔甲的君王突然跳下马,就要奔往通往城堡的一排高高台阶。

    一个体形猛壮的将军连忙跟着跳下马,匆忙拦在他面前,半跪道:“陛下,时辰不早,不可耽搁了。”

    王后也急忙跟着半跪,“王,不可耽搁。”

    送行的众妃和众卫也纷纷跪下,新纳侧妃甚至低低哭喊起来,哭得梨花带雨,“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心美王妃也不会那么生气……”

    原本不知情的众卫与众女听这么一,才知君王丢下这么多人准备干什么,全都露出愤懑的神情。

    心美王妃向来恃宠而骄,现在竟因争风吃醋要误了全军出发的时辰,真是令人厌恶到了极点……

    裴诺尔站立原地,四周全是跪拜的众卫与众妃,还有王后,寂静的场地只听得到新纳侧妃的嘤嘤哭声。

    气氛越来越凝重,众怒几乎一触即发。

    “陛下,时辰已经到了!”将军硬着头皮,不得不提醒。

    一抹深沉的笑勾起唇角,裴诺尔大步返回,迅疾骑坐高大黑马,冷冷地命令:“传令,心美王妃不守规矩,罚她随军前行,不得携带任何侍女随从。”

    看着惊愕的众人,以及原本哭得正伤心,却愕然抬头的侧妃,裴诺尔唇角的嘲讽笑意更浓。

    回头定要好好查这侧妃的底,也是他大意了,竟随便就将一个女人拉了回来。

    纷扬的鹅毛大雪笼罩了整个冬季,覆盖了所有高山与田野,厚厚的雪地三尺深,每踩一脚,就会深深陷入。

    偌大的覆满冰雪的高地上散布着大大的帐篷,二十几处篝火已经点燃,搭起的简易吊灶上的锅里传来了阵阵米香,勾起冰天雪地里仍在操练的卫兵们肚子里的馋虫。

    数处吊灶里,其中一处传来的米香最为浓郁,惹得众卫纷纷踮脚侧目。

    浑身裹得厚厚的心美正蹲在篝火旁做饭,一个随军厨子和一个胖胖的厨娘正在一旁帮她切红薯。

    心美正在熬红薯粥,同时还在烤刚从地底挖出来的土豆类的东西。她叫不出名字,随军厨子和厨娘也不清楚这东西,也不知道能否食用。她不顾他们阻拦,大胆地咬了一口,是淀粉类的农作物,但不是土豆,但为了方便,她将这东西取名为土豆。

    因为吃不惯这对随军厨子夫妻做的饭,她便决定亲自动手。熬完了红薯粥,又烤完了几枚带皮土豆,另一处吊架上的野菌汤也熬好了,她开始烤今天刚射下的两只野鸟。

    这种野鸟皮软肉嫩,在火上烤了一会儿便发出浓郁的肉香。她再撒上点盐,反复翻烤,又抹了点蜂蜜,浅尝一口,入口鲜嫩,竟极为鲜美。

    想了想,她还切了点鸟肉放入红薯粥里,将微凉的红薯粥又热了一下,这下,香味更加鲜浓美味。厨子夫妻不停地吞咽口水,若不是对方是王妃,早就夺粥狂吞。

    坐在帐篷里,她喝完红薯肉粥,土豆啃完一个,已是半饱,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吃点鸟肉时,忽觉一阵风起,帐篷帘被掀开,披着黑狐大氅、满身风雪的裴诺尔大步而入。

    看她那副模样,他就知她已吃饱,嘻笑着讨好,“姐姐,能分我一点吗?”

    她没搭理他,撕扯了一点鸟肉,塞进嘴里慢慢吃着。

    她一直没与他话,现在也不会。

    从她齿缝里流溢出来的肉香吸引了他,等了一会儿,他又作可怜状,惨兮兮地道:“前两天出战受伤了,喏,你也看到了,左腿受伤了,再没人照顾的话……”

    他停了下来,等待着她的垂怜,可她仍不为所动地只顾自己吃着。

    等了老半天,没等到她的温柔安慰,而晚间军议的时间到,他只得饿着肚子走出去。

    这已是他第十一天这样饿肚子了。他对她,若她不肯分食物给他,他便这样一直饿着,除了随便吃点最难吃的青稞饼垫垫外,再死活不吃别的。

    这青稞饼乃是最难吃的随军食物,除了吃得满口粗粒的渣,勉强填腹外,再无其他优点。

    他都瘦了一截了,她却仍然不怜悯他,真够心狠。

    帐篷外的风雪迎面而来,雪花颗颗粗粒,在脸上竟有些隐隐作疼。

    在厚厚的雪地刚走几步,踩下深刻脚印,便听到胖厨娘匆忙追来的声音,“王,等等。”

    昏暗的夜色里,他回头,却见胖厨娘一只手抓着一只篮子,里面放着烤好的野鸟和土豆,另一只手抱着粥罐,匆匆追了上来。

    “这是王妃留给您的。”胖厨娘喘着气道。

    王妃与王若能和好,他们底下人的日子也能好过点,至少不用每天看他们的冷脸过日子。

    他勾了勾性感线条的唇角,暗夜里的笑容竟格外妖娆,就像诱死人不偿命的美男妖精。

    胖厨娘竟一下看得脸红心跳,浑身躁热,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青春少艾。

    冬夜里高地平原总是尤其寒冷,特别到了午夜,即使帐内的火烧得再旺,也会被冻醒。

    心美却一觉睡到了天明,全身暖和至极,睁开迷糊双眼,正要坐起,却发现自己竟被搂在光裸滚烫的肌肉男胸前。

    眸光一沉,她用力一推,却听得他低低惨呼,“不可以,宝贝。”

    她微愣,还没待反应,他一个翻身,将她重重压在了身下,粗粗喘息道:“吃下棒棒糖吧,十来天了,我快受不了了。”

    “滚!不要脸的东西!”她气急败坏,边啐骂边推他。

    他却压得更紧更厉害,硬硬地粗糙地顶着她的腹,喘息得更厉害,“马上要早间操练了,就一会儿好吗?”

    “你真……”

    “无耻”两字还未出,她的嘴唇就被他用力堵住,狠狠地吻着、缠着、吞没着,吻得她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

    “姐姐,你是我的全部。”他微微放开,喘息着她耳边道,“不许再生我的气了。我是那么爱你。”

    她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深深地吸了两口。

    他整个人覆在她的身体,亲密地拥着她,温柔分开她的两腿,微微用力之际,又软软低声了那三个字:“我爱你。”

    帐内很快一片旖旎之景,暧昧低吟若隐若现飘荡穿梭于帐群。

    这日过后,裴诺尔依旧伏低作、费心讨好,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她见他一方面为仗劳心劳力,另一方面还得想方设法应付她,心中的冰山开始融化,终于与他和好。

    阴沉黯淡的天空飘满密密麻麻的雪花,这一年的冬天尤为寒冷,对行军仗来极为不利。

    裴诺尔的军队先是接二连三地吃了败仗,尔后又遇上了粮草无故被烧事件,面临断粮的危险。幸而这时心美建议用土豆来代替主粮才险过这一关。

    她第一次发挥出了属于现代女性的聪明才智,通过观察、研究,率十几个卫兵捕捉了一种类似田鼠的动物。

    心美发现凡是有这种动物在的地方,土豆就特别多,可能是它们冬天的主粮。众卫用计撒网捕捉了无数田鼠,饿了它们几天后,又把它们放开,再跟着它们,便能找到土豆的所在地。

    当挖出的土豆到达一定的量,断粮之危就解决了。

    可粮草除了粮以外,还有“草”,简言之,就是武器、医药、衣物等方面的东西。

    裴诺尔紧急飞鸽传书,让王太后用重金在黑市购买大量武器,并另付重金聘雇佣兵来运送。长年战争,国库渐空,现在只能指望战争尽快结束。

    医药方面,心美只能帮得上一点忙。她不懂医,可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同样是利用大自然天然的馈赠。

    她看过《动物世界》,深知一些动物有着奇妙的自愈能力,或能靠世代相传的办法找到疗伤草药,便故意弄伤几只兔子、鹿或羚羊,然后派卫兵们跟着它们,竟真的找到了好几种止血疗伤的药草。

    虽然治不了大病,但却能应付治疗普通受伤的卫兵,而大部分卫兵受的都是刀剑伤,或者伤口感染引发的风寒,普通草药足以应对。

    衣物方面,她亲自带领厨娘以及一些比较手巧的卫兵缝制破损盔甲。她不怕脏不怕臭也不怕死尸,带着众人到战场上寻找尚算完整的盔甲与衣物,并亲手把盔甲与衣物从尸体上脱下来,脱完后,还半蹲下将尸体用雪土埋好,以示对原主人的尊重。

    这事的工作量极大,她除了剥脱死尸的盔甲与衣物外,还顺带拾起遗落的刀剑,一天下来,常常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双脚长时间埋在深雪里被冻得失去知觉,回营时连路都走不了,往往是身强体壮的卫兵将她背回来。

    夜深人静,宽大温暖的帐蓬内,本就疲惫不堪的裴诺尔蹲在床边为她按摩足裸或腰背,叹息道:“姐姐,我没想过你会受这样的罪,只用好好待在帐内即可。”

    她半坐在床边,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帮你也是在帮自己,你若死了,或败了,我又怎可能活命,或者安然地活下去?”

    他的大手猛然握住她的手,传递滚烫的热度,“姐姐,你放心,我已为你安排好后路。万一我真的败了或有什么不测,你还是能安然回到西希达尔斯。”

    “你不会败。”她反握住他的手,“不要轻易言败。”

    “当然,我不会败。”他微笑着,火光映照着俊美的年轻面孔,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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