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气氛瞬间尴尬,少年把帕收起来抱臂道:“怎么?难道你们就想这样赖掉我的钱?”
厉怀明眸中流光一转,微微笑道:“这位公子,不如我们到上面去一边厢房坐着谈?”
锦衣少年点头,抱着装着碎掉的观音玉雕的锦盒跟着进入了客栈。
重新进入包厢,路归元看到桌上已经冷掉的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和厉怀明碗里被戳成肉糊的鱼肉,责备的看了厉怀明一眼。
厉怀明心虚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继而又理直气壮的回瞪过去,我吃不下饭还不是你害的!
路归元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认错,转身出去叫来二,换过一桌热的饭菜。
饭菜很快就上来了,厉怀明招呼锦衣少年坐下一起吃。
少年也不客气,把锦盒放在一旁,拿起碗筷吃起来,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赞道:“这家客栈蒸鱼特别鲜美,用的都是从海里新鲜捕捞到的海鱼,肉嫩无骨,很是好吃,我每次来都要点上一道。”非常的自来熟。
路归元看他没有一点防备的样子不由得挑了挑眉:“你就这么跟着来,你就不怕我们对你不利?”
少年扫了一眼厉怀明,“虽然传言不可尽信,不过我相信能得到圣上御口称赞的明月公子不会是那等阴险狠毒的伪君子人。”
路归元双眼微眯,这才正视起这个少年来。
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生得唇红齿白,面若冠玉,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一双桃花眼里是超出同龄人的淡然,举投足之间,都是大世家从培养出来的优雅。
再想到少年孤身一人出现在街上,还抱着一个装着价值至少三万两的玉雕观音,身边没有任何护卫,也不担心会被人抢了,定然是有恃无恐无所畏惧。
方才路归元稍微用了一点精神力威压把闲杂人赶走的时候,也只是心绕开了厉怀明,就连胡大高在他的精神力威压下,也是额头冒出冷汗,双握成不自觉的抗拒戒备。
少年却是比胡大高还要淡定,更没有因为惧怕而离去,还在他和厉怀明你侬我侬的时候出声打扰。能做到这样的,不是天生精神力比一般人强大,还有些初生牛犊不
怕虎,就是出身不凡,一直身处高位见惯了大场面。
而且能一眼道破厉怀明身份的,只怕以前也是见过厉怀明的。
胡大高也立即戒备起来:“你认识我们家少爷?”
厉怀明也不介意被他破身份,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笑容温和的道:“能对这家客栈那么熟悉的,明你是洛阳人。
“整个洛阳城中,能随意拿着三万两上街,还敢不带任何护卫的,也就只有洛阳城中最有威望的邵家之人了。
“看你这个年纪,应该就是邵家的公子吧?邵公子能认出我来并不意外,相反,若是认不出我,反而别有用心了。”
胡大高顿时惊愕不已,指着少年光洁的眉心道:“你是邵家的哥儿?你不是有未婚夫吗?怎么突然变成汉子了?”
邵宁幽幽看了他一眼,看的胡大高寒毛竖起:“怎怎么了?我错什么了?”
邵宁慢吞吞的道:“我的孕痣并没有消失,只是用药物遮掩起来了,所以我还是哥儿,你这样用指着一个哥儿眉心的孕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调戏我?”
胡大高:“”
胡大高立即把收回来,握成拳藏在背后,尴尬的想要把那根指剁掉。天哪!他怎么会做出这种调戏哥儿的龌龊事来?
厉怀明轻咳一声,给胡大高解围道:“大高哥也是以为你已经消去了孕痣,成为彻彻底底的汉子才这么随意,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绍公子见谅。”
胡大高也赶紧抱歉。
绍宁大度的道:“嗯,我没怪他。”
路归元却是心里怪异,“邵家?难道是我知道的那个邵家?”
厉怀明似笑非笑的道:“可不就是每隔一个月就有商队路过青石县的做皇商的邵家。”
路归元想起他跟厉怀明撒的谎,也是尴尬了一瞬,别开视线问邵宁道:“你怎么一个人就带着这么贵重的玉雕上街?不怕有人抢了你直接逃出洛阳?”
不想邵宁却道:“才三万两,抢了就抢了。”
靠!什么叫“才三万两,抢了也就抢了”,这种话也就是邵家这样的人家能得出来!
路归元瞬间仇富了。
不过话,他既然也不是多在意这三万两,是不是可以
厉怀明
垂下的眸子里眼珠子转了转,笑容更加亲切了:“闻名不如见面,早就听闻邵公子的声名,一直都想要见一见,只可惜没有会。如今相遇也算是缘分,我一见你就很喜欢,不如我们互通姓名,从此成为好友可好?”
邵宁立即高兴的道:“我姓邵,单名一个宁字,家里排行第五,你可以喊我宁哥儿,或者五。”
厉怀明笑容更深了:“我姓厉,双名怀明,家里排行第二,你也可以喊我明哥儿,或者怀明。”成了好朋友,那就不用谈钱了,毕竟谈钱伤感情嘛。
着他还不着痕迹的看了路归元一眼,眼里有着一丝丝的得意,似乎在,看,我就这么简单把三万两给搞定了。
路归元回了一个无奈宠溺的笑。
然后就听邵宁高兴的道:“真好,我也早就想跟你做朋友了,只是一直无缘见到你。不过,我爹常正因为是亲兄弟和好友才更应该明算账,否则伤感情。”
厉怀明脸上的笑容一僵,差点就垮了,然后又很快的保持淡定,一本正经的道:“这是什么话?既然是朋友,我自然不会让朋友吃亏。三万两而已,我还是有办法弄来的。”
邵宁松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会不会让你很为难,想着不如只要你给一万两就算了。既然你都这么了,我要是再提只给一万两就是太看不起你了。”
厉怀明:“”不!这一点都没有看不起我!!
厉怀明心里在滴血,他为什么要嘴快?那可是两万两啊!就算是在厉家的时候,武定侯也没有那么大方的直接拿出一万两给他做花销。
就快了一句话,两万两就要飞了,心痛的他恨不得猛捶桌子。
“噗!”路归元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用捂住嘴。
厉怀明一个眼刀横过去。
路归元满脸无辜,怎么只瞪他?没看到胡大高也是在拼命忍笑?
厉怀明气的两边脸颊一鼓一鼓:你行你来!
路归元清咳一声,认真的对邵宁道:“你这个观音玉雕是哪里买的?我觉得你被骗了。”
邵宁愣了愣,“为什么这样?”
路归元并不回答,而是从锦盒里拿出一块碎玉,问胡大高要来一把匕首,轻轻地在断面上刮了
一下,然后将匕首摊平放在众人面前。
众人仔细看那匕首,就见了刮过碎玉的刀面上附着了一层透明的东西,若不仔细看,还不一定能发现。
厉怀明、邵宁和胡大高都用指轻轻刮下一点在指尖捏了捏,有点软,还很黏,肯定不是玉屑。
“这是什么?”邵宁疑惑的问道,他非常肯定他没有在玉雕上面动脚,那玉雕在他出门之前还是完好无损的。
而玉雕被摔碎了之后,他也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有人有会在上面动脚。
路归元怕他不相信,还将匕首递给他让他自己再拿一块碎玉来刮。
邵宁也不客气,接过匕首,又从锦盒里拿出另外一块较大的碎玉在每个断截面都刮一下,果然都刮出了薄薄的一层。
“怎么会这样?”邵宁惊愕的问道。
路归元道:“这东西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在明哥儿撞到你之前,这玉雕便是碎的。它之所以看起来是完整的便是因为有这东西把它给重新粘合在一起,还黏合得非常完美,至少你就没有看出来有任何裂痕。
“所以在你被明哥儿撞了一下,锦盒掉到地上的时候,这被强行粘合的裂痕就有被震裂开来。”
邵宁难以置信,愣了一愣才惊慌失措的解释道:“我并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有意要拿碎玉来骗你们的!”
厉怀明轻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我们知道,你邵家又不缺那点钱,哪里用得着拿几块碎玉来骗我们这几个穷人?”
路归元也点头道:“所以我才你被骗了!”
胡大高还在研究匕首上的东西,若有所思的道:“这很像我听过的一种东西。”
众人都看向他,就听他徐徐的道:“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从南疆来的商人,听他起过在南疆有一种树非常罕见,结的果子不能吃。
“但果子流出来的汁液是透明的,还很粘稠,用来粘瓷器,能黏的非常紧,看起来就像完好的一样。若不是见过那种果子的汁液之人,只怕很难分辨出来。”
厉怀明脸色有些古怪等看了邵宁一眼:“南疆?我记得你的未婚夫所在的范家就有商队每年都要去几趟南疆。这观音玉雕应该是你买来准备送人的吧
?听范家老夫人常年礼佛,再过几天就是她的寿辰,这该不会是你准备的寿礼吧?”
如果真是如此,没有遇到他们,等到寿宴上,观音像的问题被范家的人当场点破,未来孙媳妇竟然在寿宴上送一尊破碎的玉观音,怎么看都不怀好意。到时候邵宁只怕会被千夫所指,名声尽毁。
邵宁的脸色非常难看,乍红乍青乍白,颜色调色盘还丰富。
胡大高有些不忍心的安慰道:“就算这东西出自南疆,也不一定就跟你的未婚夫有关系,你莫要多想。”
邵宁冷笑:“除了他还能有谁?我就他准备了什么方法让我们两家父母同意解除我和她的婚约,没想到他是想到了这么下作的方法!”
路归元三人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故事,眼里都露出八卦的光芒。
邵宁也是被气狠了,见有人听他倾诉,他便一股脑子全出来。
邵家和范家同是皇商,只不过邵家才兴起不足百年,以贩卖各种珠宝玉器陶瓷为主。而范家则是做绸缎生意,是老牌皇商,前者甚得宫中贵人的欢心,后者人脉更加广博。
两家生意没有冲突,有时还能相互帮衬一下,所以人两家人越走越近,两个家族还成为了知交好友,在商场上共进退。
为了更好维护两家的同盟关系,两位家主便商定成为儿女亲家。
原来应该是范家女儿嫁入邵家,但范家主母不愿意。她本是京中一四品官的庶女,心里瞧不起商户,一心想要借着娘家的关系让自己女儿嫁给京中的官宦子弟。
如此联姻的任务就落到了身为哥儿的邵宁和范家的嫡长子范文远身上。
两人也算是从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了,照理培养十几年的感情,感情定然是深厚的。但可惜事实相反。
问题就出在范文远的身上。
这个世界虽然有哥儿,但并不是所有汉子都是喜欢哥儿的。也有很多汉子只喜欢女人,无论如何也喜欢不了跟汉子有着相同零件的哥儿。
范文远就是这样笔直笔直的直男,在不知道自己和邵宁有婚约的时候,还能把邵宁当弟弟来看待,等知道了和邵宁的婚约后,一想到以后要对邵宁这样那样,脸就比青菜还要青,也因此渐渐看邵
宁不顺眼起来。
因为这样,邵宁和范文远都曾经向双方家长提出过要解除婚约。
只是两家的大家长都是一笑置之,并不当一回事。在他们看来,两个辈喜不喜欢彼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家的结盟联姻一定要牢固。
所以这也是大家族哥儿的悲哀,明明有会可以当汉子,却在家族需要他成为联姻工具的时候,必须嫁人,从此被困于后宅。
邵宁两边脸颊气的鼓起来,显得脸更圆了:“最近他都没有再提过要解除婚约的事,还开始对我和善起来,我以为他改变主意了。既然婚约没法解除,我和他注定要成亲,他也先向我低头了,我也没必要再跟他闹僵下去,反而对彼此都不好。
“前一个月我在想着要给他的祖母准备什么寿礼的时候,他就跟我他祖母礼佛,一直都想要买到莫大师封刀前雕刻的唯一一尊观音玉雕。
“为此我一直都让人在打听这尊观音玉雕的下落。昨天正好让我打探到有商人拿着这尊观音玉雕出来售卖。我变了赶紧过去用三万两把观音玉雕买下来了。”
“那你今天怎么拿着观音玉雕出现在客栈楼下?”厉怀明问道。
提起这个,邵宁更气了,“我买到了观音玉雕之后很高兴,就想要去告诉范文远。但范家人他不在家,问去哪里了也不。我觉得有蹊跷,就让厮悄悄去打探消息。今天早上我的厮急匆匆的跑来告诉我,他已经在青楼住了一天一夜了!
“我当然气愤不过就跑过去想把他揪出来当街毒打一顿,没想到等我去到那间厢房还没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他在跟那女人,我已经中了他的圈套,用不了多久就能跟我解除婚约,到时候就不用娶我这么一个哥儿了!
“我当时很生气,就想着既然都要解除婚约了,我为什么还要花三万两去讨好他的祖母?于是便跑回去把观音玉雕拿出来想要找到那个商人退钱。没想到我才走到客栈门口就碰到你们!”
厉怀明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太过分了!有未婚夫了还敢跑去青楼寻欢作乐!最可恶的是,他既然想要解除婚约,怎么不自己去跟父母?父母不答应他就不能绝食抗议或者彻底离
开范家!
“竟然用这种卑鄙的段来算计你一个哥儿?他就没想过事后他是达成目的了,而你会落到个什么下场?这么个阴险自私的烂人,你当时就不该那么轻易的离开,而是先冲进去把他打成猪头!”
路归元抓过他的心痛的帮揉揉,“生气归生气,拿砸桌子你不疼我都替你疼了。”
厉怀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抽了抽,却被路归元过得紧紧的,抽不动。
邵宁羡慕的看了眼他们,嘴上满不在乎的道:“哦,我已经揍了,只怕等到他祖母生辰的那天也下不了床。我两只现在还酸软无力,要不然也不会抱不紧盒子被你那么轻易撞掉了。”
路归元、厉怀明、胡大高:“”
这位也是个狠人。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听你那个白玉雕卖给你的商人就住在这客栈里,现在他应该也知道玉雕碎了的事,他已经悄悄离开了,要不要我帮你把他找出来?”路归元问道。
看这哥儿也挺可怜的,关键是和厉怀明那么聊得来,就帮他一把吧。
邵宁欣喜道:“那敢情好。他应该只知道玉雕是被你们撞碎了,还不知道我发现遇到有问题,肯定还会留在客栈里。”
接下来邵宁就将他们带到那个商人的客房里,那商人果然还没有离开,被路归元几人抓了个正着。
胡大高还从他的包裹里翻出了三万两银票和一封号与范文远联系的信。
邵宁拿着信冷笑,“他不是想要跟我解除婚约吗?正好如他所愿!等我回去就找我母给我做主,有人证物证在,就算我爹和祖父再怎么坚持都没用。”
那个商人也在路归元的精神力威压上,老老实实把所有事情都交代出来,厉怀明还要二拿来的纸笔写下来让他签字画押。免得他中途又翻口供。
这时邵家的厮和护卫也听了客栈门前的事找过来了。
邵宁邀请厉怀明三人去邵家坐坐,好让他尽一尽地主之宜,带他们游览洛阳城。
只是这里离京城太近,考虑到暗影的人随时会出现,怕会牵连到邵家,三人只能拒绝。
邵宁非常失望,然后打听他们的去处,听是青石县后,便以后有会会去青石县寻他们
。
分开前,路归元突然问道:“这碎掉的玉雕,你打算怎么处理?”
邵宁想了想道:“这玉雕虽然碎了,好在不是很碎,这几块大的找个好的玉雕师重新雕刻,还能卖出去,就是价钱要低许多。不过是无本买卖,肯定能赚。”
至于退货什么的,呵呵,进了他邵宁的口袋,想要再掏出来可就难了。
路归元便道:“我也是个玉雕师,你若是信得过我,可以交给我雕刻,就把其中一块玉给我做报酬就行了。这是我亲雕刻的,你可以看看我的艺。”着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
厉怀明一愣,正是路归元送给他的那根牡丹发簪,虽然用料很普通,可雕的确实很好看,他挺喜欢的,只是离开的时候想着要跟路归元从此各别两宽,就特意没带这根玉簪,想不到路归元把玉簪也带出来了。
邵宁看到玉簪也是双眼明亮,连忙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那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牡丹,越看越喜欢,“这雕工比起莫大师来也不差了!
“只可惜用料太差了,否则拿出来卖多的是人抢破头。那些碎玉你都可以拿走,雕好了给我留一块就行。”
路归元推辞了一下,两人最终敲定五五分,不过,邵宁还要留着做证据,得这边的事情都弄完了,他再派人把碎玉给路归元送过去。
还好以后路归元可以从他这里买来上等的玉或者木头回去雕刻,雕好之后也可以让邵家的商队帮忙带去京城贩卖。他只收一成作为中介费。
路归元自然乐得答应,有了这项收入,以后也不用愁生计,回到青石县之后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咸鱼了。
商量完后又恋恋不舍的看了玉簪一眼,邵宁双将玉簪递还给厉怀明:“明哥儿,夫君对你可真好。”
这玉簪一看就知道是极为用心雕刻的,上面雕刻的最大的一朵牡丹,跟厉怀明眉心的牡丹一模一样。不用想也知道是给厉怀明雕刻的。
厉怀明笑眯眯的把发簪接过来,用肘轻轻的捅了捅路归元的腰,路归元会意,接过玉簪要到厉海明的身后,拿下他头上的发簪,再心翼翼的给他带上玉簪。
然后从背后揽住他的腰,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道:“媳妇,欢迎回
来。”
厉怀明瞬间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头埋得低低的。
邵宁回到了邵家后整个邵家怎么闹腾暂且不提,路归元三人在客栈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城门刚开,便套了马车离开了洛阳城。
一路上都是胡大高在赶马车。厉怀明和路归元呆在车厢里。
怕路上会颠簸到厉怀明,车厢里垫了厚厚的毯子,躺在里面很是舒服。
厉怀明怀孕已经接近一个月,渐渐有了反应,开始变得嗜睡起来,躲在车厢里能睡上一整天。
可让他惊讶的是路归元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比他还要嗜睡。
中途他还会醒来让胡大高停下来,去树林里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可路归元却是睡得人事不知,要不是自己推他,他都不会醒。
除此之外还吃的特别多,一个人能五六个人的分量。
怎么看都很不正常。问他他又很随意的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可接连两三天了,也没见他好转。
厉怀明怒了,等到晚上再一户农户人家借宿的时候,他把路归元嗯在床上揪着衣领,凶巴巴的问道:“老实!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想清楚再回答,想不清楚就请回想一下以前瞒着我的后果!”
路归元也是心里苦,他在重创厉怀安和厉怀安体内那东西的时候,也被法则之力给重创了。
又因为担心厉怀明,便没有休息连夜赶路赶到洛阳。
现在媳妇就在身边,又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他的伤势就开始爆发了。
这里没有可以治疗精神力的各种晶核,只能靠睡眠来修复精神力,所以这几天他都是尽可能得多睡。
因为要修补精神力就必须进入深度的睡眠,除非是遇到危险,否则就很难把他叫醒。
也难怪厉怀明会怀疑。
可若是强撑着不睡,伤势会越拖越严重,到时候身体一样会露出痕迹,照样会被厉怀明发现端倪,那时候只怕厉怀明会更生气。
他也想好了如果厉怀明质问他为什么嗜睡,他该怎么回答,可是厉怀明最后一句话彻底把他唬住了。
夫夫之间好的要彼此坦诚的呢?之前可不就是因为他遮遮掩掩的惹厉怀明怀疑才闹出来的乌龙?明明知道错了还不肯改,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