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啊,都打扮得衣冠楚楚,好像随时可以去参加宴会的样子呢。”我忍不住感叹。
西装革履的菲茨杰拉德相当帅气,身穿礼服侧戴缀花礼帽的阿婆更是美炸天!
“这位美丽的姐当然是没话,组合团长姑且也能算吧,但那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太宰挑了挑眉,“古怪的披风不,里面的着装也让人不敢恭维,还戴着白色毛毡帽这一身去参加宴会?”
啊,到陀思妥耶夫斯基
虽然这个陀翁也很好看没错啦,但是是不是稍微有些过于纤细了啊?简直就像是一位楚楚可怜的病美人和能够徒与熊搏斗的战斗民族形象差太远了吧!
这这不是我印象中的陀翁啊
我印象中的陀翁,明明是一个有着深邃的目光,端重的面孔,在其饱尝苦难的身躯中,绽放着堪比繁星璀璨的思想之光。
他是灵魂的拷问者。将人类剥去表面的洁白,要拷问出掩藏在洁白之下的漆黑的罪恶。如此之后,又要拷问出那藏在罪恶之下的、真正的洁白来*。
是伟大的,人类灵魂的审问者!
而这个死屋之鼠的头目费奥多尔就
诶嘿,就还挺好看的。
“嘁,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啊,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妙哦?”
“咳,没什么。”啊呀就一个没忍住“不继续看下去吗?”
“你是芥川之后的计划吗?这个侦探社肯定已经知道了,毕竟嘛,不过看看也没关系。”太宰翻到了下一页。
“啊,是在海上呢。起来,交易时间是不是已经过了?”
“好像是呢。”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着急啊,太宰君。那么肯定芥川君会失败吗?”
“诶~难道你居然认为芥川君能够成功吗?”太宰反问我。
“如果只是敦君”
“既然那个时间的敦君是你的下属,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敦君的潜力吧!”
“我的敦君确实很优秀。话虽如此,那个世界被侦探社培养的芥川君,最终还是胜过了敦君。”
所以怎么呢如果只是芥川和敦,我还是
挺看好芥川君的。
“诶~居然是芥川君赢了吗?”太宰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真是看不出来呢!”
“也有可能是因为武装侦探社总感觉我们好像不擅长养孩子。”我想了想,“起来,那个世界的芥川君,是织田作在养哦!”
在那一瞬间,太宰的表情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他用鸢色的眼眸注视着我,空洞的眼珠好像是镶嵌在玩偶上的深色玻璃球。
对于太宰治来,这恐怕可以称得上是绝对的失态了。
这份信赖真是过于沉重了,简直让我有些惶恐起来。
我没想过这个世界的太宰会在我面前卸下防备展露部分真实,莫非是因为另一个自己么?但如果是我,我是绝对不会在太宰面前失态的——
甚至可以,或许其他人还有半分可能性,但唯独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面前,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显露出来。只有自己不行。
天啊,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快停下来,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吧!我并不想看你面具下的真容,请将它重新戴上吧!仅是表层的假象就好,触碰到内心可就太过鲜血淋漓了。
“那个世界的织田作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吗?”
良久,太宰终于开口话。
我简直是如蒙大赦一般,哪怕对这个话题并不多感兴趣,也立刻积极的回应了太宰:“是哦,织田作是是以苍之使徒事件为契,加入了武装侦探社。”
啊,我就知道。难免会想起来一些事不过只要能从刚刚那种沉凝的气氛中逃离出来,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织田作他啊,他没有在港口黑党的话,那么——”太宰此时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溺水之人骤然抓住了一根浮木,“也就和织田作没有关系了,是不是?”
好像是这样。
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几个碎片般的画面,疾速的出现又疾速的消失不见。
只要一伸就可以抓住——但我不愿意伸出。
“是。”我给予太宰肯定的回答,“如果你是想问织田作的情况,他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和其他社员都相处得很好,备受信赖,之后还成为了芥川君的教导
者。”
太宰一言不发,安静的听我述。
“他收养了很多孩子。工作之余也会写写”
可惜我最终还是没能看到它。
有关那个男人的一切记忆,不容抵抗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这不是我能自己抑制住的东西——很遗憾,真的很遗憾,我原本并不想要记起来。那个所谓的前世的一切,我都不想知道。
但如果是织田作,仅仅只是和织田作有关的记忆
似乎并不会影响到天平的平衡。
不,准确的,这确实是一块不的砝码。所幸,它落在了属于光明美好的那一侧。
“织田作还活着啊”如同注视着什么虚幻的不可触及的美好,太宰脸上浮现出一抹空茫的微笑,“居然是一个,织田作生存着,写着的世界”
“真是一个幸运儿啊,太宰君。”他将空泛的落在空中的视线转向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管我是怎么做到的,这一切对你来都没有意义了。”
完这句话后,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啊,这个世界的织田作,已经死了啊。
对于我来,死亡是美妙的、将我带离世间混沌的、我为之向往的长眠不醒。但对于织田作来,死亡只是死亡而已。是失去呼吸,是不再有未来,是所有梦想都无法再实现。
渴望死亡的我还活着。
想要活着的织田作却已经死去。
还有比这更讽刺的命运轮盘吗?
我的呼吸仿佛被冰冻住了。直到肺部传来剧烈的抽痛,我才骤然反应过来一般开始大口的喘息。
在我面前的太宰,如同镜像一般,做出了与我完全相同的举动。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我似乎也看到了我自己。
“抱歉真是很抱歉”太宰的声音很轻,像是随时会在空气中散开从此消失不见。
抱歉没有守护好织田作?
抱歉没有让织田作活下来?
还是,抱歉,在绝对不容许失败的那件事上,品尝到了人生中第一次失败的滋味?
可是这又什么好道歉的呢?
就算真的想要道歉,对象也唯独不应该是我。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失败,我又怎
么可能会取得成功呢?
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
之前太宰的所谓失态,根本就不是什么信赖,也和另一个自己无关——
我只不过是作为,在太宰眼中,可以平常的谈论起织田作的交流对象,仅此而已。
“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我注视着太宰,也不知道究竟是试图抚慰谁的灵魂,“这并不是你的错误。如若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那即是命运所注定。”
命运注定要让你失败。
命运注定要让我成功。
或许所有一切都已经写在了书上。
在所有一切都尚未发生之前。
而我们只是被命运的洪流裹挟着不断向前,直到行至终焉——无论那结局是否为我们所期待。既无法驻足停留,更无从回溯过去。
所以一切得到的终究会失去,一切存在的终究会消亡。
无论你如何拼命的、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什么,都会如同指间流水般落散,最终什么也握不住——什么也留不住。
因故,反而是先离开的那个比较幸福。
“原来你是命运论者吗?”太宰讥诮地问。
“命运论者吗”我微笑着出连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或许吧,可能因为我是被命运所眷顾的那一个。”
太宰却仿佛相信了一般:“或许真的是这样能生活在一个织田作生存着并且写着的世界,这样的我,确实称得上被命运所眷顾。”
即使出我和织田作并不是朋友,亦或者织田作在lpn酒吧拿枪对着我,也未必会让太宰感觉好受一些。
因为,比起织田作的光辉灿烂的未来,仅仅只是作用于我身上的这点代价,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如果太宰可以选择,他也必然会用和织田作的友谊来交换织田作的未来。
我实在想不出如何能够安慰他,好像连伸出借以交织的温度给予些许支持都做不到。却又对他的悲伤感同身受,于是只能做一个沉默的陪客。
无声的静寂。
此时,不论是我还是太宰都将人虎捕捉计划暂时放到了一边,也丝毫顾不上可能会到来的异国异能力者。
太宰探究地注视着我。
长久的沉默,长久的对视,久到我几乎以为这里站着的是两座雕塑——
终于,太宰开口了。
“是书吗?”
他这样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