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兄弟情深
张献忠与高迎祥打着“哈哈”,边走边拉起了家常:“大哥近来可好啊?弟与大哥分别,已经有数月了吧?献忠前些时日,得知大哥和两位兄长,在此地安营扎寨,特意前来拜访大哥和两位兄长呢!”
高迎祥看了看张献忠,连忙轻轻点了点头:“承蒙八大王关爱,迎祥感觉依然尚可。虽然在回师陕南途中,偶感风寒,到今天,已经好了许多。”
知道张献忠是个爽快之人,高迎祥又继续刚才的话题:“八大王很厚道,刚刚回到陕南,即刻远道而来,特意看望迎祥及两位将军。迎祥以为,难得兄弟们再次相见,吾等何不边饮酒边谈事,岂不乐哉快哉?迎祥也趁陪八大王之,饱一饱口福吧!”
罗汝才看了看身旁的李自成,又看着笑容满面的张献忠:“还是大哥言之有理!俗话,今朝有酒,今朝醉。既然八大王远道而来,如果不一醉方休,哪能让八大王尽兴而回呢?只有如此,方显得两位大哥和汝才,对八大王的盛情啊!”
罗汝才的嘴皮子,在诸多义军首领中,首屈一指。此时见张献忠远道而来,罗汝才满口的溢美之词,乐得张献忠连连点头。
李自成素来少言寡语,此时见高迎祥罗汝才兴致颇高,连忙微笑着顺水推舟:“两位哥哥知道自成酒量,但当作陪却是不能过量的,还望八大王多多见谅,在酒桌之上,放自成一马,自成多谢八大王高抬贵!”
高迎祥看了一眼李自成,又看了看身旁的张献忠:“喝酒之事,不能勉强,还是尽力而为吧!须知,酒喝得多,如果误了大事,可就得不偿失啊!”
虚怀若谷的张献忠,被高迎祥等三位首领的深情所打动,顿时心里十分喜悦,连忙转身施礼:“献忠不才,三位哥哥如此厚爱,真让献忠受宠若惊。俗话有言,恭敬不如从命。献忠今儿,就陪哥哥们,一醉方休便是!”
高迎祥也是一位豪爽忠义之人,见张献忠远道而来,也想好好聚一聚,连忙领着张献忠,径直向中军大营走去。
还没有到高迎祥中军大营,李自成罗汝才便要告辞,言及有重要公务,需要即刻回营处理。
高迎祥见李自成罗汝才,意欲借故离去,连忙转身叮嘱几句:“李将军罗将军,快去快回,迎祥与八大王,到大营歇着,边聊天边等着两位将军,共进午膳。两位将军可是知道,八大王是海量呢!如果没有两位将军作陪,迎祥该如何是好啊?”
李自成连忙回头,看着满面笑容的高迎祥:“大哥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成与罗将军,处理完公务,当立马前来陪大哥和八大王的。”
张献忠见李自成罗汝才,意欲匆匆离去,连忙慢慢挥了挥。待与高迎祥一道跨进大营,张献忠在猛然之间,闻着一股特有的清香,突然幽幽地扑面而来。
看了看茶几上沏好的浓茶,张献忠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大哥,此乃是何好茶?为何如此之香啊?献忠却从来没有闻过,如此清新的好茶呢!”
张献忠故意东看西问,显得对诸多事项十分好奇,在于让高迎祥高兴高兴。其实,张献忠何种场面没有见过,区区的一碗香茗,是不可能难倒张献忠的。
高迎祥看了看张献忠,连忙“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那是有名的茉莉花茶呢!茉莉花茶,产于南直隶苏州一带。此类春茶,采摘焙干之后,在茶叶里放入茉莉花。茶叶,就别有一番的香味儿!”
高迎祥知道,既然张献忠前来拜访,是不可以怠慢的。
尽管张献忠故作惊讶问起茶叶,高迎祥连忙不厌其烦答话,以免冷落远道而来的张献忠,显得彼此之间更加亲密。之所以如此,盖因两人在中都凤阳时,闹了一点的误会而已。
“啊!原来是如此。献忠真是孤陋寡闻,让大哥见笑啦!”张献忠看了看高迎祥,顿时脸颊微红,连忙自嘲一句。
高迎祥听罢张献忠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八大王比起迎祥来,已经是才高八斗之人,何以有见笑之言啊?八大王远道而来,路途已经很辛苦,还是快快喝一口凉茶,解解渴吧!”
张献忠慢慢端起茶杯,递到嘴边品了品,转头看了看高迎祥:“好茶!好茶!如此上等的香茗,献忠还是第一次品尝呢!”
此次拜访高迎祥,是张献忠一生中第一次。虽然此前张献忠与高迎祥,有过几次间接的接触,却也是蜻蜓点水似的。
鉴于日后的相互交往,张献忠只得放下尊驾,带领刘威等心腹将领,特意远道登门拜访,以此表明敬仰的拳拳心迹。
高迎祥看着张献忠,不禁喜笑颜开:“不瞒八大王所言,迎祥的茉莉花茶,是前几天,从一位好友处得来的。好友与迎祥,有着多年交情。不久前,好友从南直隶贩了些茶叶,特意送来两箱,让迎祥尝尝。如果八大王喜欢的话,迎祥家里还有一些,八大王带了些回去,自己慢慢品尝吧!”
高迎祥素来知道张献忠,是个憨厚耿直之人。虽然两人在中都凤阳时,因一件事,闹了一点的不愉快,但是几个月之后,张献忠却登门拜访。
高迎祥不知道张献忠有何要事,待与张献忠坐定之后,刚要开口话时,见张献忠转头吩咐下:“李将军,快快把献忠的宝贝,速速取来吧!”
“末将遵命!”站在张献忠身后的李定国,连忙一边应承,一边即刻转身而去。
须臾之间,李定国气喘吁吁,回到营帐。高迎祥循声望去,见李定国拎着红绸包裹的物件,朝高迎祥快步走来。
“八大王,将军里拎的,究竟是何物件?”高迎祥看了一眼物件,转头看了看张献忠,笑意顿时写在脸颊之上。
生性好奇的高迎祥,见张献忠带礼物前来,顿时有些喜出望外,心里连忙默默自语:“坊间传言,八大王十分精明。如此看来,何来那么一回事。八大王是懂得礼节之人,带些礼物前来,也是应有之义。”
“大哥不知道,此乃产自南直隶亳州,名气响亮的古井贡酒。前些时日,献忠路过亳州时,在亳州知府府衙里,翻箱倒柜得到的。献忠知道大哥就好此一口,今天特意带了些过来,让大哥也尝一尝。献忠此个物件,不成敬意,还望大哥,多多担待。”张献忠看着物件,又看了一眼高迎祥。
高迎祥起身接过物件,朗声“哈哈”笑了起来:“谢谢八大王美意。大哥恭敬不如从命,收下八大王此份厚礼。”
高迎祥的话音刚落,帐外传来一阵笑声,听卫士李彬朗声禀报:“李将军到!罗将军到!”张献忠向营帐外望去,见李自成罗汝才笑着,一前一后走进辕门,连忙站起身来,向营帐门口大步走去。
待李自成罗汝才走近营帐,张献忠连忙上前:“李将军罗将军,来得正好。献忠还以为,两位将军不来了呢!快进屋里坐,快进屋里坐!”
“今天八大王特意前来,大哥盛情款待八大王,有好酒喝,有大肉吃的。汝才哪能错过此等解馋的好会呢?”罗汝才对张献忠的豪爽,早已经有所耳闻,今天见其确实如此,心里十分喜悦。
罗汝才刚刚完话,就将目光投向张献忠,引得身旁的李自成,“哧哧”地笑了起来,目光也投向对面的张献忠。
近身侍卫李志祥,见张献忠与罗汝才热络,连忙走到高迎祥身旁:“闯王,末将可否先去厨房,准备些好酒好菜?看今天的情形,闯王与三位将军,该对酒当歌,畅谈人生呢!”
高迎祥俯在李志祥耳边,微笑着怪嗔一句:“何时学得如此文绉绉的?居然将曹操那句名言,用得恰如其分啦?迎祥早已经吩咐下去,稍等片刻之后,就可以开怀畅饮。”
张献忠见高迎祥,与李志祥耳语完毕,连忙放下茶杯,慢慢转移话题:“凤阳一别,又是几个月过去,献忠惦念着三位兄长呢!前天,得知兄长在此安营扎寨,献忠今天特意前来拜访。”
张献忠完话,高迎祥李自成罗汝才,不约而同“哈哈”笑了起来,几月之前的一些不愉快,顿时随风而去。
高迎祥见张献忠客套,连忙站起身来打趣:“八大王的探子,遍布四面八方,迎祥的一举一动,哪有八大王不知道的道理?”
李自成罗汝才知道高迎祥,变着法子开涮张献忠,也是一边点头,一边“哈哈”大笑,不知就里的张献忠,顿时窘得脸颊红红的。
张献忠复又端起茶杯,看了看高迎祥,又看了一眼李自成罗汝才:“据来自紫禁城的可靠情报,中都皇陵被毁之后,崇祯震怒,连续几天不上朝,在乾清宫里呼天抢地,哭得死去活来,发誓要报仇雪恨呢!近闻崇祯已经下旨,密令洪承畴集中五省官军主力,采取分地合击之策,加紧围剿各地大军。不知道闯王李将军罗将军,对此究竟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