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风雨开封
“哎!贵妃娘娘如此这般,真是折煞老奴,将老奴向火坑推啊!还望贵妃娘娘,看在老奴多年侍候皇上的份上,三思而后行吧!”表面露出恐慌之色,看着迫不急待的田妃。
王承恩没有想到,堂堂崇祯的爱妃,居然也是这类货色,不觉感到十分吃惊。
王承恩再三推脱之举,让田妃看得真真切切,先前只是碍于情面,不便揭穿王承恩罢了。
田妃看着王承恩,道出了让王承思猝不及防的话题:“王公公如果真的对本妃不感兴趣,那为什么对烟花柳巷的陈圆圆,那么的情有独钟呢?难道从南直隶来京的苏州秦准河边的陈圆圆,比本妃还要高贵几分不成?”
田妃见吴承恩迟疑不决,就将心里想了无数遍的话,声色俱厉,缓缓讲了出来。
深谋远虑的田妃,倒是要亲眼看看,软硬不吃的王承恩,怎么回答田妃刚才那句话。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奴才求求贵妃娘娘,别再那些话了好吗?老奴悉听娘娘吩咐,娘娘让老奴做什么事,老奴就做什么事,绝无半点怨言!”王承恩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田妃脚下,顿时不觉梨花带雨。
王承恩与陈圆圆对食的事,居然从田妃嘴里出,让刚才还自鸣得意的王承恩,顿时感觉措不及。
身为大内太监总管的王承恩,竟然违背大内御例,与宫外女人有染。如果这事让皇上知道,那还不人头落地?于是乎,王承恩不得不向田妃,心有不甘地低头服软。
“绕了这么多的弯子,王公公也终于开窍。其实,王公公只要听从本妃的话,本妃决不会亏待王公公的。至于王公公与陈圆圆,苟且的事,本妃也是话算数,从今以后,绝不会再提起半句。”田妃眼含惬意艳如桃花的脸上,顿时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王承恩知道,与陈圆圆对食的事,已经被田妃知晓。如果不屈从于淫威十足的田妃,王承恩恐怕连性命也难保。
眼见王承恩已经服软,田妃顿时欣喜若狂。
当年宫里姐妹所的,太监与女人对食的风流韵事,顷刻之间,呈现在田妃面前。
田妃娇羞地抬起媚眼,看着笨笨脚的王承恩,想着王承恩不为人知的秘密,顿时不禁浮想联翩。
王承恩借着窗户射进的阳光,端详着美若天仙的田妃,但见田妃颀秀而丰整,色若朝霞映雪,如芙蓉出水般的美艳。
田妃鬓如春云,眼如秋波,口如朱樱,鼻如悬胆,皓齿细洁的俊俏模样,更让王承恩震颤不已。
此时此刻的王承恩,在恍惚之间,将陈圆圆的影像,与田妃的容貌,叠印在了一起。
看着王承恩含情脉脉的目光,田妃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眼前的活色生香的一幕,对于田妃而言,犹如梦幻一般,既奇妙无比,又余味无穷。
王承恩看着田妃那般赏心悦目的笑容,心里的喜悦,已经溢于言表。“既然娘娘这样想,奴才也就放心了。”王承恩看着田妃,连忙轻轻点了点头。
原来美若天仙,高不可攀的田妃,却也与常人无异,怀着满腔的柔情和浪漫。历来妄自菲薄的王承恩,顿时不禁有些自豪,却已经唏嘘不已。
其实,坊间所传王承恩,与陈圆圆对食的事,王承恩也偶有耳闻。平心而论,王承恩对陈圆圆,只是有着父女般的情谊。
然而,由于陈圆圆心比天高,对王承恩隐约的期待,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点到为止。
尽管这样,王承恩依然将那份情谊,深深藏在心里,以致后来,为陈圆圆面见崇祯,尽了绵薄之力。
是夜,风轻树静。
一轮弯弯的上玄月,挂在晴朗的苍穹之上。
田妃见王承恩离去,连忙回眸轻轻一笑,看了王承恩一眼。
田妃目送王承恩走出交泰殿,心里既有窃喜,也感觉怅然若失:“哎!本妃没有想到,身为太监的王公公,居然也是儿女情长啊!还真是应了坊间那句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时至九月初,位于黄河中下游平原东部,地处河南中东部的八朝古都开封,仿佛是一座硕大的火炉。
挂在天空的炎炎烈日,炙烤着开封的大街巷。
一阵大风从街道刮过,黄色的尘土铺天盖地,让晴朗的天空变了颜色,天地之间突然一片混沌。
待大风刮过之后,枯枝败叶随处可见,仿佛经过一场浩劫似的遍地狼藉。
杨嗣昌站在开封大相国寺,高高的藏经阁楼上,抬拂了拂满脸的尘土,看着远处南北轴向的开封城。
在杨嗣昌眼里,当年北宋画家张择端在清明上河图中,描绘的繁华景象和优美风光,已经荡然无存,只有滔滔不绝的黄河水,依然默默从城北向东,缓缓向大海流淌而去。
看着一片破败的开封府,杨嗣昌的心情沉闷不已。
熊文灿是杨嗣昌推荐的朝中重臣,前不久因招抚失败,收受张献忠的贿赂,被崇祯革职查办,打入大牢听候处置,让杨嗣昌虚惊一场。
杨嗣昌身为兵部尚书,对熊文灿失职渎职,是脱不了干系的。
那天,崇祯之所以没有追究杨嗣昌罪责,只是朝中还没有适合的人选,代替杨嗣昌之职。对此,深谐个中缘由的杨嗣昌,当然是心知肚明。
那天在皇极殿御阶前,受命总理六省军务的杨嗣昌,第二天连夜从千里之外的京畿,马不停蹄赶往河南开封府。
连日来,尽管车马劳顿,杨嗣昌依然不敢有所懈怠。下马伊始的杨嗣昌,急忙召集诸路将领,商讨围剿流寇的事。
然而,一个月已经悄然过去,围剿流寇的事,依然收效甚微,让杨嗣昌不免忧心忡忡。即使这时站在大相国寺阁楼上,杨嗣昌依然想着围剿流寇的事。
华灯初上,开封府衙前,四位身穿战袍,持长枪的兵士,警惕地在大门外走来走去。
府衙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担任护卫的兵士,有的一队队来来去去,有的如临大敌一般,藏身于府衙暗处,以防不速之客,前来府衙偷袭。
杨嗣昌与几位心腹爱将,就着案几旁微弱的烛光,正在地图上排兵布阵。烛光闪烁闪烁,似萤火虫的亮光,照得府衙大堂,时明时暗,斑驳陆离。
“杨大人,左将军被朝廷连降三级,带罪随军立功之后,整天不是花天酒地,就是到庆春楼沾花惹草。那天,杨大人命左将军驻防鲁山,左将军却借故推诿,致使一部份流寇,乘虚西逃而去。”副将贺人龙,俯在杨嗣昌耳旁,添油加醋向杨嗣昌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