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沈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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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珩嘲讽完,心情都好了不少。

    所谓的未婚夫,两人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一面,都是双方父母口头上的承诺,江珩自己是死不承认的。

    他希望对方也能够非常自觉地远离自己。

    江珩想了一会儿。

    对方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过来之前还收到了他妈发过来的对方的全套资料和照片。

    江珩没看,也不重要。

    江珩把重新扔回桌上,根本不想看对方有什么回复。

    视线重新落回电脑上,他的游戏角色已经再次复活了,并且在泉水里挂了一会儿。

    江珩以前确实没玩过这些游戏,他是跟着妈妈谢桉在远城生活的,从学到高中,学校生活多姿多彩,除了学习,还有各种各样的课余活动,比如打篮球、打架等体能活动。

    当然,他是绝不会承认自己在玩这种竞技类游戏上没有天赋,非常菜才不参与的。

    江珩操控着自己的游戏角色走出了泉水,刚踏出去一步,当前聊天就多了条消息。

    打野是不是来观光的?

    江珩当了这么多年的校霸,当然看得懂别人的阴阳怪气。

    但是他现在心情好,全当没看见。

    一旁同样看到这句话的贺辞呼吸都紧凑了不少,瞥着眼看江珩,怕他一生气直接把电脑砸了,再次试图转移注意力:“江珩你和你那个未婚夫过了?”

    江珩本来心情还不错,被贺辞一提,尤其是再次听见“未婚夫”三个字,眉眼一下子就压了下来。

    听见这三个字就很不快乐。

    他嗯了一声,毫无感情地清理着野区兵:“请假了。”也算是请假吧。

    对方同意不同意,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贺辞见他这副表情,十分理智地选择闭嘴。

    但是游戏里骂江珩的那人不愿意放过他们。

    你家是住在草丛里吗?

    野区是你家是不是?

    哪里来的孤儿?

    贺辞莫名觉得身边的气压更低了点。

    江珩本来不太在意游戏里的嘲讽。

    对他来,在游戏里骂人,还不如在现实里打一架来的爽快,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那么多字,对面指不定还在

    抠脚吃东西看笑话。

    但是“孤儿”这两个字,着实有点气到。

    也就那么点。

    江珩扬了扬眉,发消息的是他们家的中单,估计是看赢对面无望,他们家的塔已经被推没了,干脆就直接在泉水挂骂人。

    他捏了捏指骨,男生的指修长,骨节也分明,因为用了力气,发出了咔嚓的声音。

    贺辞原本想再次岔开话题,但是一想到“孤儿”那两个字,默默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贺辞和江珩当过学同学,自然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江珩是单亲家庭,父母在他学时候就离异了,他妈妈谢桉一个人带着他在远城生活。

    贺辞还记得学时候江珩刚转学到远城那会儿,学校要举办亲子活动,要求父母双方都在,全班只有江珩的父母没来。

    谢桉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参加。而江珩的爸爸那会儿已经再婚了,更加不可能来了。

    那个时候的江珩看上去性格有点内敛,孩子口无遮拦,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江珩是野孩子,没有爸妈。

    后来——江珩就发威了。

    把在背后他没有爸妈的同学全都揍了一顿。

    从此一战成名。

    贺辞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游戏上,才发现游戏已经结束了。

    江珩打了一长串的字,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草。”

    吧老板精神一震,那个寸头学生一脸凶狠地对着他的键盘敲敲打打!一脸要把键盘砸了的表情!

    老板再次握紧了扫把柄。

    江珩咬了咬牙,脸上表情也变得凶悍起来,显然很不满。

    贺辞突然觉得周围的风都凉了几分,他在空气里嗅了嗅,alp的嗅觉是十分敏锐的。

    但是什么也没有闻到,只有江珩身上信息素阻隔剂的味道,是很浅淡的黑咖啡味。

    江珩自然还没有失控到信息素泄露的地步。

    他倒不是有多生气,这么多年,早就对这种话产生了免疫,而且已经很多年没人在他耳边提过。

    只是他辛辛苦苦打了那么多的字还没有发出去。

    江珩觉得有股气憋在心头。

    他背靠在电竞椅上,长长吐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分化的原因,光是坐在这里打一会儿游戏,江珩就已经有些犯困。

    他扫了眼欲言又止的贺辞,余光却被吧吧台那边站着的一道身影吸引了过去。

    那人也穿着近城一中的校服,简单宽松的校服穿在对方身上似乎格外吸引人,肩宽腿长,身材比例优越,光是背影就给人一种“这人长得肯定不赖”的感觉。

    江珩再次扫了眼贺辞,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轻笑。

    同样的校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连气质都是不一样的。

    莫名其妙的贺辞:“???”

    这个时候,贺辞才注意到江珩刚刚在看什么。

    他顺着江珩的视线看过去。

    吧台那边的男生依旧背对着他们,虽然只能看到后背,但是贺辞身为一个alp,不论哪一方面,都是比较警觉的,他莫名地想起刚刚突如起来的那股寒意。

    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那不是江珩发出来的,而是这个男生。

    并且,这个背影有点眼熟。

    就在贺辞想这人会是谁的时候,男生似乎是察觉到两人的视线,突然转过身来。

    江珩并没有察觉到身边贺辞突然紧绷的身体。

    分化成oeg后,他的警觉能力仿佛比以前差了点。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男生长得真的很好看。

    江珩为数不多的爱好里,其中一样就是喜欢看长得好看的人。

    他是个实打实的颜控,但是这么多年,就是没碰到过真的长在他g点上的人。

    如果碰到了,他肯定毫不犹豫去追对方,不管对方是什么性别。

    真正的男人,是不屑于暗恋的。

    真正的爱情,是不拘泥于性别的。

    江珩活了十七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男生轻皱着眉头,似乎被他们强烈的视线所打扰,转身的片刻,便十分精准地和江珩的视线对上。

    尽管离得不近,江珩却依旧用自己高达50的视力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眉眼并不浓烈,但却很容易让人过目不忘的长相,似乎是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

    和他对视的那一眼,江珩感觉有什么东西密密麻麻爬上了自己的脊背,又麻又痒,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几分。

    而他的内心反而变得躁动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心脏底部慢慢地破土而出。

    江珩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非常肤浅的人。

    在对方

    走出吧的那一瞬间,他还在牢牢盯着对方的后背,仿佛是要把这个身影深深地刻在心底。

    他终于——碰上长在他g点上的人了。

    虽然是个男人。

    但是没关系。

    “卧槽。”

    江珩看的太过投入,以至于一直没听见贺辞在他身边不断地卧槽。

    直到贺辞的攀上了他的肩膀。

    江珩回过神来,脊背发麻的错觉缓缓消了下去。

    他垂下眼,“贺辞?”

    贺辞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创伤。

    总之就是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好歹算是发,江珩忍住没把贺辞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臂甩出去,而是再次问候了一声。

    贺辞有些虚弱:“我刚刚看到隔壁班班长了。”

    巨他妈恐怖,这个恐怖不是因为这个人有多么恐怖,而是因为alp间的压迫感。

    明明只是被扫了一眼,贺辞就感觉自己好像被攻击了。

    这尼玛就是顶级alp和普通alp的区别?

    江珩正要甩开贺辞的在半空中顿了顿,继而非常友好地扶了下贺辞的后背,开口问:“刚刚那个男生?”

    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贺辞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不同,点了点头,又声嘀咕了两句:“他怎么会来这儿?”

    “不会是来做什么例行检查的吧?”

    江珩没在意他什么,扬了下眉,刚刚因为游戏积攒的那股郁闷早就没了,甚至连嘴角都克制不住地上扬。

    江珩状似不经意问:“隔壁班班长?”

    他抬了下眼皮。

    想起了他那个同样身为班长的未婚夫。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从谢桉的描述里,江珩能脑补出对方应该是个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臭alp。

    他轻笑了声,松开扶着贺辞后背的,开始把玩。

    臭alp还没有回复他的消息。

    江珩希望对方已经被他气得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他指在桌面敲了敲,看向门口的方向,慢吞吞问:“叫什么?你隔壁是哪个班?”

    他不知道贺辞高二新分到了哪个班级。

    贺辞这会儿恢复了点,一想到自己在一个oeg面前被压的脸色突变就觉得分外尴尬,幸好这个oeg根本没有意识到。

    贺辞脱口而出:“沈淮之。”

    他想了想,隔壁——江珩分在哪个班来着?好像就是三班。

    哦,那不就是江珩他们班的班长吗?

    贺辞突然坐直了身体。

    江珩垂着眼点了点头,唇边的笑意还没有散去。

    这个名字,好听。

    但是有点耳熟。

    可能是——因为好听才耳熟。

    江珩兀自点了点头。

    低头的瞬间,屏幕正好亮了起来,一条来自陌生人的短信跳到了信息最上方。

    出来。

    哦,来自臭a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