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他当你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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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有风声穿过,越来越近,钟千夏回过头,眼睁睁看着一个花盆飞快的向自己砸过来,身体却像是冻住了,做不出一点反应。

    “心!!”

    盛晁的嘶吼声从旁边传来,钟千夏身体剧烈一晃,本能的侧身,那花瓶狠狠地撞击到地上,碎裂的瓷片几乎崩到了眼前。

    “千夏!”

    盛晁慢了半步,眼睁睁看着碎瓷片从她耳畔飞过,在耳朵下方留下一个白印,然后慢慢转红,殷红的血从伤口流出来,瞬间染红了脖子。

    钟千夏像是感觉不到痛,她猛地回头,目光顺着身后的楼层飞快向上,可是楼顶上空无一人,根本看不出痕迹。

    “别动别动,”盛晁忙脚乱的从身上翻找,想拿个干净的东西给她把伤口捂上,钟千夏默然的转过来,看到他的样子,还觉得有点好笑:“别急,看着吓人而已,伤口不深。”

    “胡扯吧,你血流一地了!”盛晁越发着急,伸就要去按她的脖子,一只从后面伸过来,啪的一下把他拍掉,一块洁白如新的帕按到了钟千夏伤口上。

    “怎么回事?”蒋濯低声问,他垂下眼,浓密的眼睫异常的黑,鸦羽般覆盖下来,看不出情绪。

    钟千夏听出了他的声音,没胡乱动作扩大伤口范围,出声提醒:“不严重,先离开这里我再给你们解释,心点周围——蒋濯,你这么出来没关系吗?”

    “你操心操心自己吧,”盛晁一脸牙疼,“就是七八十个狗仔追着拍,你身后这位不点头也没人敢发。”

    钟千夏做了个了然的表情,往角落里走了走,盛晁急急忙忙跑去开车,蒋濯看着自己中的白布渐渐染红,眸色暗了暗。

    “知道是谁干的吗?”他问。

    “不知道,刚才也没看清人,”钟千夏笑了笑,自己伸去按那块布,“真没事儿,你回去吧,一会儿让盛晁带我去趟医院就行。”

    她用指尖碰了碰蒋濯的背,触的皮肤微凉,像是品质上乘的玉。

    “别动,”蒋濯声音淡淡的,从身后环住了她,“乖乖等一会儿。”

    钟千夏沉默下来,她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没想到一个轻松的话题,只能自暴自弃的问:“白嫣然的事,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的是谁?

    蒋濯皱了皱眉,正思索着,盛晁取车回来了:“上来,我送你去医院。”

    他一到,两人自然结束了话题,钟千夏被蒋濯稳稳的扶上车,感觉自己脖子上的有点松动,以为他累了,自然的想去接:“我自己来。”

    “消停点,”蒋濯把她的按回去,为防止她乱动,干脆抓进了自己里,“我看看。”

    盛晁从后视镜看他俩,怎么看怎么酸,觉得自己就是个开车的醋缸。

    可是蒋濯毫无所觉,还持续刺激着醋缸的心,他把那块布拿开,仔仔细细检查了下伤口,然后一点不客气的命令:“右拐,永安医院,更近。”

    盛晁心里直蹿火,但也知道耽误不得,恨恨一打方向盘,向右拐去。

    一路无话,到了医院的时候钟千夏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蒋濯皱了皱眉,飞快的敲了敲挂号处的玻璃:“林医生,速度快。”

    关于他的事,办事效率总是特别快,钟千夏还没在病房坐稳,林医生就带着人推门进来了。

    “蒋少,钟姐。”林医生见到他们,点了个头示意,开始检查起钟千夏的伤口。

    碎瓷片十分锋利,速度又快,因此她的创口十分平整,看上去血流的吓人,实际上和钟千夏的一样,并不严重。

    “已经做过处理,这两天注意别碰水,应该没什么问题,实在不放心可以吃点消炎药。”

    林医生麻利的给她贴上自粘性伤口敷贴,眼神颇有深意的在蒋濯和盛晁身上扫了一圈。

    钟千夏还记得上次的误会,有点尴尬的干咳了一声,问道:“那我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可以,”林医生取下听诊器,开了个药单给她,想了想,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写在了下面,“如果疼的厉害就抹点药,实在很疼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么大的人,只要没有造成伤口感染,应该不会出现“实在很疼”的情况,钟千夏愣了愣,见他意味深长的模样,哭笑不得的应了下来。

    “他当你是变态”盛晁贴在蒋濯的耳边,幸灾乐祸。

    “我就是啊,你不知道么?”蒋濯偏头对他笑了笑,半长的头发垂下来,不出的妖异。

    盛晁被他看的心里一寒,打了个哆嗦,离远了些,暗暗感慨钟千夏接受范围广阔,从言川到蒋濯这种跨度都能适应。

    出了医院,三个人就有些尴尬了起来,钟千夏站在两人中间,想了想,提出一个建设性建议:“我开车把你们送回去吧?”

    盛晁和蒋濯同时瞟了她一眼,拒绝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我先走,你们自己叫司来接?”

    反正都是家里大少爷,再偏僻也不愁打不上车。

    见他们俩还是不话,钟千夏挑了挑眉,默认他们接受了自己的提议,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就要上车。

    “等等,”蒋濯握住她的腕,对盛晁抬了抬下巴,“你开车。”

    “凭什么?”盛晁和他不是在一起长大,没有宫士杰他们怕他,“怎么不是你开?”

    “没办法,天性愚笨,没有驾照。”蒋濯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

    这简直就是睁着眼睛瞎话,钟千夏挑了挑眉,用很佩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盛晁也觉得他在胡扯,他吸了口气,准备跟着蒋濯学不要脸的精髓,突然又想起来,来的时候就是自己开的车,无言以对了半晌,提出了条件:“我开也行,千夏坐副驾。”

    蒋濯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行,她疲惫。”

    她和你一起坐后面我疲惫!

    盛晁在心里怒吼,愤愤不平看着他俩,不肯乖乖当醋缸,蒋濯和他对视半晌,给钟千夏拉开后座的车门,自己坐进了副驾,勾唇笑了。

    “这回能开车了吗?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