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翅膀硬了
“你什么!”李总闻言猛的站起身,面色微变,狠声道。
他负责的那个区域最近股票严重跳水,严重一点的地方甚至出现了经济漏洞,李总捂这件事捂了很久,万万没想到让蒋濯当着老爷子的面掀了出来。
“坐下。”蒋濯语气不疾不徐,他指尖在玻璃杯上轻轻一弹,声音带着沁骨的寒意:“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大呼叫?”
那李总呼吸一窒,本能的去看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子,见老头稳稳地坐着,一点没有插的意思,咬紧牙关,沉默地坐了下来。
“既然你想去,那就先这么定吧。”老爷子等他坐下,缓缓开口,他好像没看见刚才的事,又分别问了几个人负责的区域,才轻微点了点头,略显疲态的:“行了,都散了吧,蒋濯,你和我过来。”
蒋濯站起身,跟在老人身后离开了会议室。
这别墅的装修还保持着过去中式的风格,蒋濯跟着他穿过一条古朴的游廊,瞥了眼池塘对面的花厅,开口道:“来年让人给您这儿种点花吧,这么空着也不像那么回事。”
“不种!”老爷子明显带气,故意,“明年找人养条狗拴院里,专咬不听话的东西!”
蒋濯听了他这番气话,轻笑一声,没再什么,等走到书房关上门,才大咧咧的坐下,挑眉问:“这是为那个姓李的和我置气?”
他不提还好,一提老爷子就来气,拿起桌上砚台就想砸人,转头一看蒋濯不多不闪的模样,到底没砸下去。
“!你最近闹什么妖呢!”
蒋濯眉毛挑的更高了:“老爷子,我里一堆破活儿,都是你安排过来的,怎么反倒不讲理,还倒打一耙了?”
“胡扯!没大没!”老头瞪了他一眼,奇异般消了气,坐下来抿了口茶,缓缓问:“你最近,动作挺大啊”
蒋濯心里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比如?”
“别以为你借宫家那子办的事我不知道,”老爷子呵斥一声,“为了一个女人?鬼迷心窍了你?”
蒋濯失笑:“我帮宫士杰一把,怎么就成为女人了,再要在a市站住脚,秦家怎么样都不能留,这点您一定比我看的明白。”
“别和我打马虎眼”老人眸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我把教出来的,什么时出才能让利益最大化,别你没看明白。”
蒋濯闻言,轻笑着摇了摇头,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撑在桌面上,微微一偏头:“果然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
“怎么,你喜欢那个丫头?”老人嗤笑一声,眼底闪过一抹血色。
“倒也称不上多喜欢,不过确实很合我心意。”蒋濯大方的承认了,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刀,放在指间把玩。
姜文看着那锋利的刀刃擦着他指根划过,不知他究竟什么打算,面具一样的笑脸纹丝不动,只有镜片后细长的眼中划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兴奋。
“宫老爷子,我就这么和你吧”蒋濯眯了眯眼,背靠桌案,把刀当成飞镖,对着墙壁上的镖靶扔了过去。
锐利的刀刃破空飞去,狠狠钉在正中心的红心处,刀尖没入墙壁几分,刀柄部分被惯性冲击一连打了好几个颤,堪堪稳住了。
蒋濯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回头对着面覆寒冰的老爷子笑了笑,那笑容又轻又淡,可是毫无温度,比锋利的刀刃还要冰冷几分:“女人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不瞒您,真要是算起来,和我好过的女人从这儿能排到后院去,其余的我不管,但我身边留着哪个,留一天算一天,都不许别人动到她头上。”
他眉眼舒展几分,似乎在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谁都不行,您也不行。”
这句话在一生受人敬仰的老爷子身上,可以算的上大不敬了,姜文瞳孔一缩,不自觉绷紧了肌肉。
可出乎他意料的,宫老爷子并没有多生气,他就坐在椅子上,抬头和蒋濯对视,明明双眼已经因为年龄变得浑浊,但气势丝毫不减。
他不话,蒋濯更不会话,两人沉默地对峙了好久,老人才缓缓开口:“蒋濯,你翅膀硬了。”
“不敢当,”蒋濯冲他不冷不热的笑了笑,“仰仗您教导有方。”
宫老爷子没再话,他缓缓闭上眼,过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皱纹横生的脸上竟浮现出了笑意。
“兔崽子”
姜文被他这一声略显亲昵的笑骂激的差点起鸡皮疙瘩,他推了推眼镜,知道这事儿就算是蒋濯过关了。
“今天跟在你身边的,不管是哪个女人,你都会这么吧?”老人张开眼看向蒋濯,眼里的赞扬不加掩饰,“你跑我面前一通放肆,是因为喜欢那个女人,还是给老头我下个最后通牒?怎么,嫌我管的宽了?”
蒋濯没点头也没否认,只淡淡道:“您岁数大了,多休息休息没坏处。”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一挥,让他回自己房间待着去。
蒋濯从善如流的带着姜文回到了自己房间,这次他们所有人都被叫回来,一是为了东南亚那点事,二是为了给老爷子过七十大寿,所以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得。
直到关上房门,蒋濯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才收了起来,他看着姜文掏出一个物件在屋里扫了一圈,才沉声问:“怎么回事?”
姜文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飞快道:“是钟姐的继母王玉琴,从十八楼坠落,已经确认死亡。”
蒋濯皱了皱眉:“她看见了。”
姜文一顿:“是的。”
和之前的打闹不同,这回涉及到了人名官司,蒋濯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凝声道:“不像。”
何止不像,田山家里情况还不如秦南,平时充着大尾巴狼浪荡一点就是极限了,没那个胆量做这种事。
姜文也想到了这一点,问蒋濯道:“要我派人过去查查吗?”
蒋濯略一思忖,沉着脸摇头:“不行。”
虽然他刚在老爷子面前演了个全套戏,但是那老头的精明不能觑,他明面上的人一个都不能动,真要在这时候露出了破绽,那钟千夏的处境会比现在更危险。
正思索着,姜文突然把他的递了过来,蒋濯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已经是这个号码打来的第五个电话,”姜文把递给他,补充道,“我趁检查了一下,没人动过脚,您放心。”
既然周围没有监控设备,蒋濯稍稍放松了一点,他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慢悠悠的接起电话:“喂?”
“蒋濯,”钟千夏的声音有些飘散,她好像在外面,风从话筒穿过直达蒋濯的耳膜,连带着钟千夏的声音都细细的发着抖,“蒋濯,你有没有事?你在哪?你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