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濯低头看她，目光似暗海中的漩涡，引人沉沦。

    他沉默不语，微微低头和钟千夏碰了碰鼻尖：“吻我。”

    钟千夏顿了顿，毫不犹豫的吻了过去，蒋濯两放在裤兜里，只微微低下头，偶尔给她一点回应。

    一吻完毕，钟千夏眼神有些迷离，她轻喘着问蒋濯：“现在能听我了吗？”

    “吧，”蒋濯轻笑了一声，坐了下来，“我听听，你这么久不肯向我靠近的理由是什么。”

    钟千夏闭了闭眼，坐在他对面，想了想，开始从钟家破产讲起，把这些年压在心头的事，包括在秦南那里听到的话，全部讲了出来。

    她抛开那些可笑的自尊，把自己完完整整的暴露在蒋濯眼中，完了之后觉得口干舌燥，起身喝了一杯水，又重新坐下。

    “我完了。”

    她顿了顿：“我会尽力处理这些事，可还是难免对你产生影响，蒋濯，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我不想消磨你的感情，更不想哪天，我变成鞋底那粒让你疲惫不堪的沙。”

    蒋濯沉默着，他掌托着下巴，两根修长的指在耳边有节奏的轻点，沉吟了片刻，问道：“完了？”

    钟千夏点点头，心里像落下一块巨石，空荡又释然。

    “我还有个问题”蒋濯抬眼看她，钟千夏稍稍坐正了些：“你问。”

    蒋濯伸抓住钟千夏的腕，一个用力，把她拽到了自己腿上，双环住她的腰，抬头看她：“我听你了这么久，都没听到自己最想听的话，千夏，你怎么都不会哄人的？”

    他眨着漂亮的眼睛，表情十分灵动，漆黑的眸子像盛了一碗坏水：“句好听的，没准我一高兴，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呢？”

    自从钟千夏分开以后，蒋濯就像变了一个人，明明没做什么，可整个人看上去那么高不可攀，这回乍一下回到从前的样子，让钟千夏还有几分不适应：“你想听什么？”

    总不至于想让自己夸他几句吧？

    “想听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想听你为什么选择我”蒋濯压低了声音，“告诉我原因，千夏。”

    这还能有什么原因？

    钟千夏一脸茫然，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唰”得红了。

    蒋濯目光里染了笑意，催促道：“快，急着听。”

    这种话自从大学毕业之后钟千夏再也没和别人过，她绷紧了嘴角，张了几次嘴，硬是没能出口。

    好在这时，铃响了起来，钟千夏一抖，赶忙脚并用从蒋濯腿上爬了下来。

    蒋濯也不拦她，撑着下巴低声的笑，那笑声三分轻挑三分性感，听的钟千夏心尖儿直颤。

    被她随放到了被子里，等翻出来的时候，第一通电话已经挂断了，对方显然不甘心，又紧接着打来了第二通。

    钟千夏拿着愣了愣，脸上的血色飞快的褪去。

    “怎么？”蒋濯见她神色不对，起身走了过来，钟千夏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没躲闪，翻开给他看，“言川。”

    蒋濯挑了挑眉，了然道：“我先去外面”

    “不用，”钟千夏拉住他的，她拉着蒋濯坐到床上，一按着他肩膀，一点了免提，“喂？”

    “千夏？你在哪里？”言川急切的问，“我听王玉琴的事了，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你找我有事吗？”钟千夏低头看了蒋濯一眼，“我在我男朋友这里。”

    这个男朋友是谁不言而喻，蒋濯眉毛挑的老高，含笑看着她。

    言川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噎了半晌，问道：“你男朋友？是谁？蒋濯吗？”

    钟千夏“嗯”了一声：“严格来还不算男朋友，我正在告白，他还没答应就被打断了，你有事吗？没事挂了吧，我很忙。”

    “等等！”言川顿了顿，沉声道：“千夏，你不要胡闹。”

    “没胡闹，我相当认真，”钟千夏慢悠悠的，并没有因为言川的话反应过度。“言川，我愿意接你的电话，就是想借着这次会告诉他，你对我来，已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如果他不喜欢，我还会删掉你的联系方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言川那边彻底沉默下来，他那边有风声，吹的他嗓音有些沙哑：“千夏，我们见一面，行吗？”

    钟千夏没行，也没不行，她垂眸去看蒋濯，问道：“男人，吃醋吗？”

    蒋濯莞尔，实话实：“吃。”

    “那就不见了，”钟千夏勾起嘴角，对言川，“不好意思，你听见了。”

    “你和他不合适！”言川突然声嘶力竭，“千夏，你根本不知道，他绝对不是你看上去那么简单！你和他在一起只会受伤，你”

    “我们不合适？”钟千夏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那我和谁合适？你吗？”

    这世上谁都可以她会被伤害，只有言川不行，他没有资格。

    也就在不久之前，蒋濯也曾经这样反问过，他们的声音跨过时间重叠在一起，冥冥中的默契让言川嫉妒的发疯。

    “你知不知道蒋濯他”

    “他怎么样轮不到你，”钟千夏有点不耐烦，“言川，你再和我多聊几句有的没的，傅雅云那条腿估计又要适时骨折了，为了你们能减少点麻烦，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少来烦我。”

    钟千夏完就挂了电话，她平白无故被言川打扰了一番，心情很不好，努力调节了半天无效，只好双捧起蒋濯的脸，绷着声音：“快亲我一下！”

    “哎，干什么呢，流氓”蒋濯虚虚揽着她，防止她摔倒，自己向后仰了仰，眼里笑意藏都藏不住。

    “你不是最喜欢装白脸么，业务不熟练啊蒋少，”钟千夏追着他亲，追着追着也笑了起来，她低头轻轻在蒋濯额头上落了一个吻，低声道，“我喜欢你。”

    蒋濯捏在她腰间的紧了几分，眸色暗下来：“再一遍。”

    “喜欢你，想做你真正的女朋友，不喜欢别的女人靠近你，不会随随便便放你走，”钟千夏轻轻笑了一下，“听够了吗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