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顾莫愣了愣，似乎没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什么了？”

    “钱，权利，地位，”曹晴的表情十分慎重，“如果他没了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你还准备再争吗？”

    她早就不是在学校上学的年纪，更何况在这样的家庭泡大的孩子，没几个是天真的。构成男人魅力的东西有很多种，而曹晴一张口，就夺走了最重要的三样。

    顾莫有一瞬间犹豫。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蒋濯产生了好感，回过神来的时候，目光已经不自觉的围着他打转，她爱极了蒋濯端着香槟杯慵懒的靠在墙上和别人谈笑风生的模样，只看了一眼，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可以。”顾莫想了想，鼓起了勇气，“姨姨，我可以。”

    “可以什么呀！”曹从梦打断了她，“姐，你倒是先，到底这是怎么了？”

    蒋濯这么多年，又不是光杆司令一个，他背后宫家暂且不谈，就光是蒋家二少爷的身份就足够尊贵了，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曹晴对她安抚的笑了笑，目光始终没离开过一脸坚定的顾莫，“别急着回答我，先回去好好想想，没了这些的蒋濯，空剩下一张漂亮的皮囊，他没钱再支撑风度和风流，会变得和普通的明星没什么两样，即便如此，你也能接受吗？”

    顾莫咬了咬嘴唇，她无法想象那样的蒋濯，那个男人好像生来高贵，顾莫从认识他开始，就没见过他那副样子。

    他好像永远优雅，永远云淡风轻。

    曹晴看着她的表情，心下了然。

    顾莫现在会犹豫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爱情能冲昏一个人的头脑，但前提是这份新鲜感还能保持下去。

    几乎料定了未来的事情，曹晴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还怕顾莫一直坚持，这样闹下去，大家都不好收场。

    “这样吧，莫莫，你听我一句，放弃蒋濯，我会让你姨夫给你从别的家族里挑选挑选，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

    曹晴今天出去的目的就是探听这个消息，回来什么情况都不，只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顾莫放弃，顾莫听得瘪了瘪嘴，心里不畅快起来：“我放弃了，那他和谁在一起？”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曹晴严肃，“莫莫，你们顾家起来不容易，别像曾凌一样胡闹，你应该庆幸自己那天没能得，不然曾凌现在经历的，也是你会经历的。”

    想到那些自己听到的关于曾凌的传闻，顾莫咬了咬嘴唇，而后更加不满：“蒋濯会娶她吗？”

    虽然看上去不太在意，但是蒋濯应该还是会迫于舆论的压力和她在一起吧？

    如果自己当时再谨慎一些，现在是不是可以成为制衡曾凌的存在。

    “莫莫！”曹晴皱起了眉，她没想到自己了这么多，放到顾莫这儿就全当成了耳边风，不由放沉了语气。

    一脉相承是什么意思，她懂，她丈夫更懂，如果顾莫执迷蒋濯引起各个世家的反扑，到时候曹晴几乎可以肯定，她丈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顾家撇清关系，这是他们婚姻的本质，共荣华可以，共患难绝对不行。

    “我知道了。”顾莫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不甘心。

    她不相信曹晴的话，对蒋濯的执念和自信让她眼里放不下其他的东西，他到底会不会一无所有，她得用自己的眼睛看才行。

    下了决心，顾莫也就不在这里继续和曹晴打太极了，她这个姨和自己的母亲不一样，是个洞察力十分强的人，顾莫担心自己再待一会儿，就会被她看出心中的打算，干脆做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随便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房间。

    而被人背后议论将要一无所有的蒋濯，已经坐在电脑前连轴转了整整一天，金丝边的眼睛架在鼻梁上，任谁一眼就能看出镜片背后那双桃花眼的不耐烦。

    “为什么这么慢？”

    “他们应该还在犹豫，”姜文在一旁回答，他状态比蒋濯也好不到哪去，但是眸光是兴奋的。

    “犹豫什么？”蒋濯十分不理解，“我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摆明了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到的利益不急着啃，还犹豫？”

    “您或许应该先看看您在外流传的名声。”姜文比他还无奈。

    这次他们为了撼动老爷子，挑的都是京城里有名有姓的世家，这些人当年都是知道蒋濯的，他之前给自己身上立了多少人设，他自己不记得，那些人可是记得深入骨髓。

    “一个个的，都什么胆子！”蒋濯捏了捏自己眉心，总感觉这两天的胸腔内压着一股火发不出去，看这些踟蹰不前的人更不顺眼，“李新立呢？”

    姜文在心里同情了一下李总：“快回来了。”

    “你安排一下，让李新立做个带头的推他们一把。”

    枪打出头鸟，这些人迟迟不敢动作，也许就是在担心这个。

    “二爷，我不认为李新立有这个胆量。”姜文把电脑向前推了推，提醒他，“当初在东南亚庚哥是怎么做的，您觉得他现在哪里还有这个胆子和您叫嚣？”

    钱财这种东西固然是好，但是和命比起来，傻子也知道哪个重要。

    “烂泥扶不上墙”蒋濯冷嗤了一声，心里的烦闷更严重了，“千夏这两天在干什么？”

    姜文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措辞，才心翼翼的回答：“看样子已经恢复了正常，远洋之前她负责的项目还在继续，只是再没听过有别的工作交给她。”

    听到她的事情，蒋濯心里的郁闷更深了些，钟千夏这样做，摆明了就是想做完最后一项工作就走人。她对待工作尚且还能有始有终，独独轮到自己的时候，始乱终弃的比谁都快。

    而现在，距离两周的约定还有三天的时间，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

    “姜文，劳庚哥过来一趟，我等不了那么久，李新立需要点刺激，让庚哥陪我做个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