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回换钟千夏震惊了，“你想进医院干什么？”

    “找人。”赵飞白的脸色晦暗不明，“我想找一个人，但是进不去。”

    “挂探视不就好了？”钟千夏不理解，“医院又不是什么重点保护的地方，拿身份证就可以随便进。”

    “我挂过，”赵飞白咬牙，“但是见不到想见的人，就算好不容易到了旁边，也会被拦着赶走。”

    探视而已，怎么会弄出来这么大阵仗，钟千夏不明就里，还有点好奇：“怎么会？”

    “有人在旁边特意留了人。”赵飞白脸色非常不好看，“防护意识非常强，几乎围的密不透风，我进不去。”

    这下钟千夏就懂了，她思索了一下，问：“哪个医院？”

    赵飞白顿了顿，出了医院的名字。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钟千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的下来，轻轻抿掉了最后一口咖啡，轻声问：“你要找谁？”

    赵飞白没打算瞒她，事实上他来求到钟千夏身上，就料想到了之后的事情：“曾凌。”

    钟千夏心脏紧了紧，不出是种什么感觉。

    “她身边都是蒋濯的人，”赵飞白继续，“我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依旧进不去，千夏，蒋濯打的什么主意？”

    钟千夏叹了口气，她好像已经被吸进了这个漩涡，不管是不是逃避起来，总会有人把蒋濯的消息带到自己面前，逃不开也躲不掉。

    “我不知道他什么打算”钟千夏，“你和曾凌认识？”

    “不认识”赵飞白脸色更难看了，“不也不能不认识”

    钟千夏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挑挑眉，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赵飞白长叹一声，十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狠狠揉了揉。

    钟千夏也不话，她知道赵飞白既然找过来，就一定是准备把话和她明白的，只不过需要点时间组织语言。

    可是这一次，赵飞白和以往不太一样，他沉默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慢腾腾的抬起了头：“千夏，那个叫曾凌的，是不是怀孕了。”

    钟千夏“嗯”了一声。

    “谁的孩子？”

    “传闻是蒋濯的。”

    “呵”赵飞白讥笑，“段还是那么脏。”

    钟千夏皱了皱眉，她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蒋濯不好，这一点不管是谁都是一样的。

    “没什么，你就当我没来过。”赵飞白飞快地喝完了面前的咖啡，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眼里疯狂之色一闪而过，钟千夏眼皮狠狠一跳，猛的抓住了他的腕：“赵飞白，你要做什么？”

    “做我该做的事。”赵飞白罕见的没和她插科打诨，“千夏，松开我。”

    “你该做的是什么事？”钟千夏好看的眉头蹙的死紧，“曾凌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没关系！”赵飞白突然吼了一声，“她和我没关系！所以我要找到她！你这么问我，你怎么不去问问蒋濯，他和曾凌有什么关系？凭什么随随便便利用别人？”

    钟千夏被他突然大声的话喊懵了，她愣了下，终于有点动怒：“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赵飞白意识到自己情绪太激动，语气缓和了下来，“抱歉。”

    “赵飞白，我们从前好，一事抵一事，上一辈的事情由上一辈来承担后果，我不在追究，而你不会动不该动的心思。”钟千夏声音很冷，眼神更像是浮着一层碎冰。“现在，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能干”赵飞白和她对视了好半晌，突然喃喃自语，讥诮的笑了，“这么多年了，蒋濯还是那个眼通天的蒋濯，我不过一个牺牲品而已，我能做什么？”

    “你不用担心，”赵飞白甩开钟千夏的，“我只做我该做的。”

    完，赵飞白转头就走，钟千夏原地站了一会儿，回屋拿起了。

    之前她就应该提醒蒋濯这件事，只不过我听言川他们赵飞白回了a市，才觉得也没必要再把从前的事情翻出来，于是一直拖到了现在。

    没想到的是，曾凌和赵飞白他们还有关系。

    剪不断理还乱的事情一直在钟千夏脑子里晃，她有些烦躁，已经按到了拨号键上，又重新缩了回去。

    怎么打？以什么身份打？

    打了之后要怎么？先前就此断了的人是她，现在重新打电话过去提醒人家的也是她，她这算什么？藕断丝连的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想到这里，钟千夏犹豫了半天，指尖向下，换了个号码拨出去。

    打给姜文总比直接打给蒋濯要好一些，至少那个人足够冷静，也能够提前做准备。

    依旧是三声提示音，姜文接通了电话，语气很淡：“钟姐。”

    那边隐约有水冒泡的声音，钟千夏顿了顿，打了个无关痛痒的招呼，直接奔向主题，言简意赅的了一下情况。

    姜文一边听，一边搅动里的汤匙，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暗了暗，语气却没有波动：“他回来了啊”

    还是和钟千夏一起回来的，听这个意思，钟千夏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就这样两个人还保持着朋友一样的相处模式。

    凭什么？

    姜文冷哼了一声：“钟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知道从前的事情是非常生气的，当年二爷不过是在背后推了一把，您出国一走三年，现在赵飞白，您倒是轻易的原谅了。”

    姜文的语气算不上严厉，钟千夏却哑口无言，半天没能出来话。

    好在姜文也并不在意，他擦了擦，轻描淡写的继续：“您不用介意，我不过是阐述一个事实，蒋濯栽在一个女人上，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不过也确实精彩。”

    姜文轻声笑了笑：“钟姐，您要的事情我知道了，看在以往的交情上，我提醒您一句。从今以后，关于蒋濯的事情，您最好还是直接联系他，不然提前告诉我这样的事，简直就是把蒋濯地把柄送到我里，胜之不武我会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