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论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一句信口而至的**，它用不了多少心思，也付出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是对于蒋濯和钟千夏来，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随便出口的话。

    他们有着一样的骄傲和坚持，不想的话，一句都不会多，他们可以服软降低身份，也可以任由对方施为，但是不会轻易的任何一个人承诺。

    甜言蜜语可以给无数的人，但是情话不同，那些以各种语气出来的肺腑之言，只能给最爱的人听。

    蒋濯眸色深沉的看了她一眼，这段时间被忽略的身体需要像是沉寂多年之后爆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的满溢出来。

    他没有这个耐性再给她思考的时间，他要先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才不算对不起自己。

    太长时间没这样接触，最后是钟千夏带着哭腔喊停，蒋濯才勉勉强强停下来，末了还在那柔软的腰肢上揉按了一会儿，才耐着性子放过了她。

    “你用得着变成这样吗”

    “用得着，”蒋濯低笑，“先前也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宝贝儿的勾着我，结果每次动了真格的，最后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想要的是可持续发展，”钟千夏疲惫的叹了口气，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心累的想找根烟抽一抽，“我记得我以前不用这样补充水分的”

    “我当你是在夸我有进步，”蒋濯看着她，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

    “我是在抱怨你和尚开荤的模样，”钟千夏纠正，坚决要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这都三年了，我有点变化也很正常，”蒋濯笑了笑，习惯性的勾了她一缕头发放在中把玩，：“再今时不同往日，我们见面的频率不一样，有些事情自然也就不一样。”

    这倒是真的，钟千夏想了想，从前他们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蒋濯几乎天天都来她面前晃悠晃悠，讨要一些想要的福利，找的借口也层出不穷，以送礼物为首的理由，一天她能听到三遍。

    “你那时候”真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啊。

    钟千夏吞了后半句，在心里默默地感慨。

    蒋濯刚刚吃饱喝足，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和她计较，假装没察觉到钟千夏在腹诽自己，慵懒的靠在枕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和她闲聊。

    “千夏，这栋房子，我准备先拿给银行做抵押。”

    “抵押？”钟千夏睁开眼，“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暂时还没有，虽然老爷子那儿发了声明，但是蒋家还是我的，现在他们还没动作，多半是我妈在压着，但是连曾家都知道了，蒋家为此做出反应，也很快。”

    钟千夏沉默了，这样的事情超乎了她的想象，她能理解老爷子的铁血腕，但是没想到明明是一家人，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声。

    想到曾经诗新语和自己的那些话，钟千夏忍不住有点心疼，裹着被子蹭了蹭，抱住了蒋濯的腰。

    “我要变得很穷了，”蒋濯勾了勾她的下巴，“想好了，随便找个男人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可是继续和我在一起，会一点点变得诸事不顺。”

    “这么可怕？”钟千夏抬起头来看她，“我原本觉得你挺旺妻呢？”

    蒋濯就笑了：“呦，顺杆儿爬啊？倒是自封起来挺快。”

    “这叫紧握实际，趁敲打你，赶紧讨好金主我，不然你这白脸地位不保。”钟千夏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头问，“是只抵押这一套，还是把京城的房产全部抵押出去？”

    “全部。”蒋濯指动了动，似乎是想摸根烟，但是低头看了下怀里地人，还是放弃了，“虽然是抵押，但是蒋家那边不知道谁会接，蒋玉和蒋茗都不是能扛起来的，就算真的赶鸭子上架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过，怕的是那些人接”

    蒋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讥诮的勾了勾嘴角：“最坏的情况，我需要举债也不定。”

    钟千夏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还会面临这样的问题，闻言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呢？这几年恒天的发展形式一直都很好，就算是以为恒天为后盾开展业务，你也一定不会让本家往进搭钱”

    话到一半，钟千夏打住了话音，她想到了什么，抬头默然无语的看着蒋濯。

    “没错，”蒋濯对她笑了笑，“我既然可以拿恒天做后盾，也一样可以拿蒋家做后盾，放在谁的眼里都是这样的情况，所以只要有亏损，我变成了中间唯一背锅的那个人。”

    “你的股权呢？”钟千夏问，老爷子之前转到蒋濯上的东西也不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拿出来再用一用。

    “顾律师会做好后续工作，这是他最擅长的部分，况且有姜文帮忙，这些都不算什么难事。”蒋濯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没关系，我给你反悔的会，只要你后悔随时可以张口，按照约定，我不会再拦着你。”

    钟千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这样的对视里没有一点温情，之前旖旎的气氛全部被吹散，两个人的目光交错，一时间都看不出对方真正的情绪。

    “所以你让我再等两周，你那个时候就知道自己会面临这样的处境，这也是你的计划之一，是不是？”

    蒋濯没想到她能把前因后果全部串联起来，面对着钟千夏这样认真的表情，微微抿了抿，还是沉声回答了实话：“没错。”

    “我从一开始就想摆脱宫家和老爷子的桎梏，只不过没有这个会，这次的事情不是意外，是我故意这么做，老爷子不会让宫家来承担这份损失，和我撇清关系是最稳妥的做法，只不过姜文接，是我没想到的。”

    “没想到吗？”钟千夏凑近了些，一双眼睛乌黑发亮，闪着洞悉的光，“蒋濯，和我实话，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姜文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