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把项链扔了

A+A-

    沈余亭眼眸垂下,看到林夏的重新被包裹成粽子一般厚实,露出的十个指尖上却长着薄薄一层茧。

    男人眼眸泛起一层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他怔怔望着林夏,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看穿。

    突然,林夏指尖动了动。

    沈余亭抬眸望去,看到不知何时林夏已经醒了。

    憔悴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乌黑的眼珠,眼白带着许多红血丝与泪意,看得人心头发紧。

    她转头看着沈余亭,表情布满悲伤,却又克制的收敛回去,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来了?”

    听着女人冷冰冰的问句,沈余亭想握住她的腕,却看到林夏竟下意识躲开了。

    他嗓音低沉,道:“我听了。”

    “你听什么了?”

    林夏整个人都像魔怔了一般,非常敏捷的就翻身下床往外面冲:“我要去见我母亲我要去找她”

    喉咙带着晦涩的酸意,林夏跌跌撞撞往门口跑,却双腿一软,整个人狠狠摔在地上。

    她不管不顾,撑着就猛地爬起来,刚被缝合的掌心受到刺激,疼痛自全身穿过,林夏顾不得了,她乱步冲到门口,腕却被身后沈余亭一把拉住,他压着嗓子,:“等等。”

    林夏转过脸,嘴唇颤抖着看他。

    沈余亭:“我陪你一起去看你母亲。”

    林夏这才诺诺的点头,喉咙挤出无力的声音,“好。”

    刚走出门,却看到门外立着一个颀长身影。

    沈余亭抬眸,斜睨着欧阳墨:“不知欧阳先生何意,竟一直守在我夫人门口?”

    欧阳墨先是极为温柔的冲林夏笑了一笑,然后才看着沈余亭,从包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布袋,道:“上回林姐项链掉在我车上了,若不是今天遇见林姐,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还回来。”

    他径直走到林夏身前,将布袋递给她:“林姐,你的项链。”

    “是那条刻着字母的项链吗?”

    林夏急切的望着欧阳墨,刚想接过布袋,却见沈余亭竟先一步抓过那袋子,直接扔到地上。

    一条普普通通的银项链从袋子里滑出,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上去没什么特别。

    但沈余亭记得,林夏对这条项链很爱惜,平日也都戴着,他曾好心送过她贵重项链,她反而不喜欢。

    这么细致爱惜的项链,竟会丢在欧阳墨车上?

    “丢了的东西就丢了,还捡回来做什么。”

    沈余亭抬眸看了林夏一眼,又轻轻拍扶了下掌,好像真拿了什么晦气的东西一般。

    欧阳墨见此也不恼,英俊的脸上再次绽开温和的笑:“沈先生,毕竟这是林姐的物品,我想,还是应该由林姐来决定是否收回比较好。”

    他继而转头望着林夏:“林姐,是条工刻字的项链,因为想着可能对你有特别之处,所以就保管起来了。”

    怎么——还认真看过?

    沈余亭冷眼看着男人笑容,不屑的勾起唇,正欲话,便听见身旁林夏喃喃开口:“是,是要捡回来的——”

    那是母亲在五岁生日时送给她的项链,这么多年她一直戴着,就在前些日子发现不见了,林夏懊恼到几个晚上都彻夜不眠,却怎么也没想到被欧阳墨捡去了。

    她从沈余亭身旁走出,看着欧阳墨,露出感激的眼神:“欧阳先生,谢谢你帮我捡到项链,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看到女人完便走过去蹲下、身子真的准备捡那项链,沈余亭的眼神几欲喷火,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冷若冰霜的字眼:“不准捡。”

    林夏僵在半空,她回头望着沈余亭,看到男人脸色阴沉,一双黑眸散发着慑人的光,心跳顿了半秒,才扯开嘴角:“余亭,为什么?”

    她僵着嗓子问,声音有些干哑无力。

    沈余亭冷漠的看着林夏,嘴里发出一声轻嗤:“因为我嫌脏。”

    被其他男人碰过的东西,她不能戴!

    林夏皱起眉,似乎没听清,又重复问道:“余亭,你在什么?”

    沈余亭见女人表情淡然无辜,睁着一双大眼定定看着他,瞬间恼了:“我,因为脏!”

    他冷笑的勾起唇:“你捡可以,沈家不允许脏东西进门,你捡了也得给我扔了。”

    林夏脸色有些发白,她站直身子,怔怔望着沈余亭:“你为什么你会嫌它脏?”

    这三年他就是将她当作一条狗她都毫无怨言,可这是母亲送她的礼物,这是陪伴她多年的东西!

    沈余亭挑了挑眉,脸色浮现淡淡笑容,“捡,也可以。不过只要你捡了它,就别想再见你母亲最后一面!”

    林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心头委屈埋怨如浪潮瞬间汹涌起来,她皱眉红眼看着沈余亭,然后看到一个高大身影挡在自己身前,然后替林夏捡起那条项链,塞进她中。

    欧阳墨安抚林夏道:“没关系,沈先生也许只是心情不好,没有其他意思。”

    然后他转身,对上沈余亭布满寒意的眼:“沈先生,林姐是您的夫人,这是您夫人珍爱的项链,沈先生是不是也应该多一些尊重??”

    沈余亭几乎瞬间失笑,显得脸色越发阴冷,“什么时候轮到外人教我怎么做名好丈夫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欧阳先生对我夫人关心过度?”

    听到沈余亭对欧阳墨的警告,林夏心一沉。

    她并不想无辜的人因为自己遭受牵连,便抱歉的看着欧阳墨,“欧阳先生,谢谢你替我捡项链,不过接下来我和我的丈夫还有一些其他事要做,还请您先离开吧。”

    完,林夏便回到沈余亭轮椅后,不顾自己刚包好的双,迅速推着沈余亭往另一头走了几步。

    深眸冷意渐暗,沈余亭侧眸,看着林夏将那项链牢牢攥在心,他额头青筋欲跳,“啪”的一掌拍在轮椅上,轮椅停了下来。

    “把项链扔了,否则你就不用再去见你母亲了。”

    沈余亭淡淡的完,等着看林夏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