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徐骞也不是胆的人,温然一,他就知道对方是想要以他为饵引蛇出洞了,所以很是干脆的将身上的符都拿了下来,还问道:“警徽这些也不需要吗?”
温然道:“都拿下来吧,反正你已经被鬼标记了,这些东西的防护对你来也近乎于无了。”
徐骞点点头,将身上的东西摘得干干净净之后,就跟着温然往外走,但看着温然,徐骞有些好奇道:“那鬼会不会感受到大师的气息不敢来?”
温然摇头:“不会。”他跟这个世界的修炼方式都不一样,加上有意压制,鬼怪根本看不出来。起初他也不知道,但之前见过的那位鲁大师,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是什么都没看出来,那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同之处。不过这样也好,对他来,省了不少事。
“你也别叫我大师了,直接叫我名字吧。”
徐骞自然是从善如流,大师大师的,他也觉得有些怪怪的。
温然和徐骞走出警局,虽然时间很晚了,但这座城市的贸易发展很发达,无论昼夜,都热闹的很,因此夜市文化也很流行,从警局出来,便闻到一股浓郁的烟火气,相隔了半条街,就是热闹的夜市,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但人多的地方有些事情不好解决,虽然出来之前,温然已经吃过了十人份的外卖,但现在闻到烧烤的香味,莫名又饿了,他觉得如果有大胃王的比赛,他不定能夺冠。
徐骞见温然往那边看,便提议:“要不要过去吃点东西?”
温然摇头:“不行,人太多了,等下要是打起来,不定会上新闻头条,我们往人少的地方走。”
徐骞对于温然的打起来这几个字的认知还停留在天师斗法那一类,后来他才知道,原来这真的是字面意思。
两人往警局后面的区走去,这边人少,绿化也不错,真要打斗起来也不惹人注意。不知道是不是徐骞的错觉,明明路灯很明亮,可是跟着温然越往没人的地方走,就感觉周遭的环境变的越暗,那种暗不像是天色的变化,而是一种浓墨一般的黑,正在逐渐吞噬亮光。
走在他前面的温然突然停下脚步,随之他们四周的景观树也好像被风吹动,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徐骞还好,干这一行也算是经常在生死中游走的,害怕倒还不至于,但却是全身都戒备起来:“它来了吗?”
温然道:“它从来就没有离开你太远。”
徐骞微微蹙眉,突然,一股阴冷的风从他耳边擦过,徐骞几乎是同一时间转身,但他的速度哪里有神出鬼没的鬼魂快,徐骞只觉得肩膀上一阵剧痛,紧接着,一种巨大的吸力袭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整个人突然变得犹如羽毛一般轻,只能随着这股力量摆动,丝毫没有自主权。
下一秒,徐骞看到倒在地上的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直站在他旁边的温然猛地一伸,将他从那只阴冷的上抓了过来:“给我回去!”
着,徐骞只觉得背后突然一阵火热,热到灵魂深处的那种,然后又是一阵令人无力的吸力,下一秒,他觉得身体再次沉重起来,一睁眼,他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徐骞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猛地一个翻滚转身,就看到温然上抓着一只不像是人,但应该是人的,像人,那就是人的样子,不像人,那一片血淋淋的红,肌肉的组织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扒了皮一样。
而那的主人穿着一身不知道是红色的衣服,还是被血染红的衣服,长长的头发将整个脸都给遮掩起来,最重要的是,她的双脚,是离地的。
见到自己的目标被人抢走,女鬼狂怒起来,浓到冲天的怨气让本就有些异常的黑暗再次蔓延开来,附近的路灯几次闪烁之后彻底熄灭,女鬼更是张牙舞爪的朝着温然扑了过去。
温然一抓住女鬼的腕,一猛地朝着女鬼的天灵盖拍下去。
女鬼嘶吼一声,尽管失去理智,但本能的察觉到危险,转身就想跑。
温然哪会让她给跑了,立刻就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女鬼长长的头发,抬脚就将女鬼一勾,上顺势一个拉扯,直接将女鬼给踩在了地上。
温然正觉得这女鬼给他的感觉好像有些不一样,但女鬼被他压住之后拼命的想要挣脱,温然也来不及多想,一腿压在女鬼的身上,扬起拳头照着女鬼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鬼毕竟不是活人,活人这么挨打之后头晕目眩越打越不清醒。但鬼这么挨打,只会将暴虐的鬼气给打散,那些令鬼冲昏头的鬼气打散之后,反倒是能令女鬼恢复部分的神智。
温然对自己下的力道从来都是十分有自信,但没想到这一拳下去,被他压制在地上的女鬼像是瓷娃娃一样,一下子给拍了个粉碎。
魂魄的粉碎意味着魂飞魄散,这一下温然都懵了,他下真的一点都不重啊,这连符咒都还没使上呢!而且能给警察标记,还几次三番差点要了他命的鬼,怎么可能这么弱!
就在这时,一声空灵的经文声由远及近,那浓到散不开的黑暗也被这一声声的经文给驱散。
眼睁睁看着他们打斗无从下的徐骞连忙上前:“温然!你没事吧?”
温然摇了摇头,但并没有对付了鬼怪的喜悦,眉头轻皱很是疑惑。
徐骞对这些事并不是那么明白,他看到刚刚那个女鬼在温然的里消失了,又见温然这样一幅表情,道:“那个女鬼跑了吗?”
温然摇头:“没有跑,只是魂飞魄散了。”
徐骞一愣,魂飞魄散?
温然眨了眨眼,转头看向徐骞:“你能看到那个鬼?”
徐骞点头:“刚刚我看到你们打架。”这温然打架,还真是打架,他还以为是那种丢符斗法呢。
温然仔细看了他一眼,轻啧了一声:“你刚刚被女鬼抓的离了魂,天眼被打开了,可能过几天就会关上了,应该没事。”
就这两句话的时间,一个穿着浅灰色僧衣的年轻和尚走了过来。这和尚眉目清秀,一脸佛相,那一双眸子更是带着一股通透的平静,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要跟着念一声佛号。
和尚见两人似乎平安无事,便微微低头道了一声佛号:“刚刚路经此地,见怨气冲天,还当是有邪祟在此作怪,没想到是有天师在此收魂,倒是贫僧打扰了。”
温然也回礼道:“大师有礼了。”
年轻和尚微微一笑:“贫僧法号万空。”
温然道:“万空大师。”
一旁的徐骞也上前见礼,万空看了徐骞一眼,又低声念了一句佛号:“施主魂火暗淡,近来怕是灾祸连连,既然今日有缘遇见,那便全了这场缘吧。”
万空着,伸在徐骞的身上轻拍了两下。
徐骞明显的感觉到,整个人浑身都轻了不少,因为他们工作强度的关系,经常会身体沉重脖子酸的,所以很难感觉到被鬼标记之后的变化,现在身上那一点鬼气被万空和尚拍散后,徐骞才明显感觉到不一样。
浑身轻松不少的徐骞连忙道:“多谢大师。”
万空笑了笑:“施主客气了。”
着见温然低头看着刚刚鬼魂破散的地方不解的样子,万空道:“刚刚的事情,温施主不必介怀于心,那只是一个魂儡。”
温然皱眉不解:“魂儡?”
万空点头:“炼化阴魂的三魂七魄,装于特制的寄身之物上,能助长其鬼力,让新魂都能有老鬼的实力,还能无视一些对阴魂的限制,更好的为其主所用,但这种魂儡的寄身之物各有不同,多半以阴纸为多,因此经受不起施主的攻击,也是应当。”
也就是,如果刚才温然用符,可能还可以斗上一会儿,但温然直接挥拳头,薄薄的纸哪里承受得住。
温然闻言对着万空又行了一礼:“多谢大师解惑。”难怪他觉得奇怪的,这鬼表现出来的跟给他所感觉到的实力完全不一样,怪不得连他一拳头都经不住,却能无视警徽标记警察,他原本的世界没有魂儡这种东西,这还是他第一次遇见。
万空受了温然这一礼,见这里的怨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也不再久留,与两人道别之后,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温然朝着万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天生佛眼,倒真是难得一见。
和尚走了之后,徐骞也差不多从刚才的事情当中回过神来:“我被鬼标记的事情,这算是解决了吗?”
温然点头:“应该算暂时解决,能标记你一次,就能标记你第二次,如果弄不清你碍了谁的道,你自己只怕也未必能安心。”
徐骞点头:“我们先回警局吧,你饿了吧,我让人买点东西来吃,你有什么想吃的?”
比起刚才那个虽然年纪好像也不算大的万空大师,他觉得温然更亲近好相处一些,更何况温然刚刚还救了他一命,难免让人更觉亲近一点,所以言谈间也不经意的随意了一些。
温然摇了摇头:“我回学校了,明天还有课,另外,我觉得对于你背后那人,我或许有点头绪了。”
徐骞连忙郑重起来:“是有什么发现吗?”
温然道:“你能见鬼了,刚刚应该也看到了,那个来索你命的女鬼,死相诡异,全身都没有皮。”
徐骞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你是让我查一查,哪些人是被人剥皮死的?”
温然摇头:“我有个朋友,被人用人面皮暗害到毁容,一般人面皮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生扒下来的,当时我们就想着报警,但实在是没有证据,也有些过于诡异,现在看来,或许能跟你的事情对上,你最近是否有接到一些失踪的案件,尤其是女性,或许这件事跟这种案子有关,又或者,其实你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还可能是对背后那人致命的证据,不然他也不会对警察下杀,你可以现在好好整理一下,具体的情况,我让我那个朋友跟你联系明。”
温然的话让徐骞心中一突,因为他的确正在办理一件连环失踪案,至今已经失踪了三名女性,也是现在他上最棘的案件,上一个失踪的女性是三天前失踪的,也就是,如果不尽快将凶抓到的话,很可能还有下一个受害者。
原本以为只是报社类案件,没想到跟灵异方面扯上了关系,如果背后是这种玄门中人,他们找起来只怕会更麻烦,想到这里,徐骞忍不住开口:“这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忙?但酬劳方面,可能不是那么丰厚。”
他不知道请天师出的市价是多少,但能请动这种真正的能人异士,恐怕不会便宜。
温然道:“可以,你有什么进展可以联系我,酬劳无所谓,反正跟你们这种官家合作,也不指望赚钱了。”不亏本都不错了。
徐骞见温然一副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又有些好奇道:“我以为你们这样的天师抓鬼,是会丢符的那种。”
温然眉头一挑:“能动绝不逼逼,能肉搏绝不用符。”符箓到底是外物,太过依赖也不好,而且,画符虽然不费事,但费钱呀,能省则省嘛。
徐骞把他弟的车开报废了,这段时间因为担心路上出事,他也没怎么开车,不过温然还算好话,徐骞给他叫了一辆滴滴,宵夜没请成,所以转发了一个大红包,大晚上为了帮他跑出来,又辛苦打斗一场,不可能让人家白白回去,总要有所表示。
徐骞甚至心里都已经开始想着,这件事结束之后,怎么给申请酬谢金,他再另外包一个红包,虽然可能不太多,但总归是一番心意。
温然回到寝室,也没去洗澡,直接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解决过不少厉鬼,但真正打的魂飞魄散的却很少,更何况,今天晚上这个,也许还是个受害者。
心里虽然有些不得劲,但温然不会将别人的错往自己的身上添堵,他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个幕|后|黑|,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有种想要尽快解决一件事情的迫切感。
徐彦从他哥那里知道了他跟温然合作的事情,但温然的身份除了是个天师之外,还是他老板法律上承认的夫夫,这让他面对老板的时候,忍不住有些欲言又止。
祁云敬虽然对外表露的情绪少,但不表示他就是个木然的人,反而他很敏感,余光瞥见徐彦的神情,便停下了批阅文件的笔:“有事?”
徐彦像做汇报一样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能的都了:“我哥,这件事可能少不了要麻烦温先生,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请温先生协助的事情我哥并没有对外公开,老板,之前您调查的温先生的资料,可能有误。”
作为祁云敬的私人律师,加上他假婚姻协议的拟定者,温然的那些资料,还是经过他的整理的,他知道温然算是老板最不喜欢的那一类人,但经过几次接触下来,本人和资料,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加上温然救了他哥好几次,他觉得别的不,至少不让老板对温然误会太深,毕竟就算是协议关系,两人也经常会在家里碰面,要是成见太深,温然不定会受到一些委屈。
祁云敬神色看不出情绪的看了徐彦一眼:“温然自己答应帮忙的?”
徐彦点头,不自己答应,他们还有本事逼迫他不成,据他哥,那可是徒灭厉鬼的人呢,都打的魂飞魄散了。
祁云敬嗯了一声:“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做了决定就行。”
徐彦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老板,怎么老板好像一点都不奇怪的样子?是他错过了什么吗?
见他还在办公室不走,祁云敬又看了他一眼:“还有事?”
徐彦连忙摇头:“没事了老板,那我先出去了。”
徐彦出去之后,祁云敬又看了一会儿文件,但也只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拿出他的私人,点亮屏幕后却顿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又点亮暗了的屏幕,解锁,翻出温然的微信,发了条让他今晚回家吃饭的消息。
温然那边回得快,本来就拿着在玩,所以几乎是秒回了一个好。
祁云敬大概满意他回复的速度,心情莫名好了那么一分,这才锁屏,重新投入工作。
温然回到祁家的时候,发现菜园子外围种的一排桃树竟然结了不少的桃子,一个个又大又香甜的蜜桃,还没走近,一阵风吹来都带着一股桃子的清新香甜。
这桃树本来就是好几十年的老桃树,还是晚熟品种,因为移栽了,卖他们桃树的果农今年有可能结不了桃子,要养一养才行,没想到这被灵田一滋养,结的果又大又好。
温然光是闻着就流口水了,见管家都洗好了一果盘的,便忍不住拿了一颗,果然跟闻到的味道一样,又香又清甜,带着浓浓的桃子味,可比外面买的那些像注了水的桃子好吃多了。
温然啃的吭哧吭哧的时候,祁云敬也提前回来了,见穿着一身白色卫衣,还将纸巾隔在胸前,盘腿坐在沙发上啃桃子的温然,怎么看怎么显。这么个一副毛都没长齐的样子,还去帮警察破案,难道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么。
温然被盯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吸了一口桃子汁开口道:“你想吃那里还有,干嘛要盯着我。”
祁云敬收回目光,转身上楼。
温然看了眼他的背影,满脸莫名其妙,这人什么毛病啊。
在祁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温然就拎着一篮子刚摘的桃子准备回学校,在门口碰到了同样准备去公司的祁云敬。祁家的车子不少,所以有专门送温然的车,倒也不需要蹭祁云敬的顺风车,于是温然朝他挥道别。
祁云敬却是看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开口:“凡事量力而行,不要逞能。”
温然哦了一声,等上了车才反应过来,这祁云敬怕是从徐彦那儿知道了一些事,所以特意叮嘱他?他怎么不知道,这祁云敬还有大家长的属性呢。
刚回到学校就收到徐骞的消息,温然将桃子往寝室一放,就往警局去。
徐骞将温然带回自己的办公室,只跟同事介绍这是他朋友,虽然徐骞是信这些的,但警察这个身份总要避忌一点,不管国家上对于玄门是否认可,这种对普通人来依旧属于封建迷信范围的,总不好大张旗鼓。
徐骞将三名受害者的资料递给温然:“这是之前三名失踪女性的资料,根据我们调查,这三名女性没有任何的相似性,生活轨迹也完全没有重叠,目前掌握到的资料就这些,我昨天分析了一晚上,都想不出会是什么证据已经被我掌握了甚至引来了杀身之祸。”
温然将三人的资料仔细看了一下,年龄不一样,生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不是至阴也不是至阳,的确是找不到什么共通性。温然察觉到他话中的意思,微微皱眉道:“之前?”
徐骞道:“今天早上我们又接到了一起报案,失踪的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白领,昨天晚上加班,八点多钟才从公司出来,从公司到她家最需要半个时,受害人下班的时候跟家里发了消息,可是直到晚上九、十点都没回家,也联系不上了,他们昨天就到区局报案了,虽然不到二十四时不能立案,但鉴于情况的特殊性,昨天晚上区局就出警了,但就像之前的三人一样,一点踪迹都找不到,今天早上才将案件给报过来。”
徐骞想到不断失踪的受害人,忍不住沉沉吐出一口气:“关于之前失踪的受害人,我们也都调查过他们的近亲家属,三名受害人的家庭都很普通,陈思的家中是做生意的,生意也不大,有一个门面店,十多年的老邻居街坊,也没跟人结过什么仇,金兰兰和郭帆家里都是普通工人,父母双职工,三个家庭居住在不同的区,三个受害人出事的地点也不一样,对于导致三人失踪的凶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一点,我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因为的确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温然道:“那你今天找我来是想要我帮你看什么?”
徐骞道:“昨天我特意去了几个受害人的家里,包括今天早上才送来的那一起案子,我拿到了四名受害者的近身之物,我想问问看,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招魂,或者测算到她们的大概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