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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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骞去见过了罗伟庭,那是一个哪怕在狱中被磋磨了三个多月,但依稀能看出斯文模样的男人。面对徐骞,罗伟庭神情瑟缩,有些闹不明白,定案的事情,怎么还有警察来问他。

    这三个月来,他在监狱里所遭受的一切,简直可以完完全全的教他重新做人了,在监狱里,哪怕大家都是罪犯,但也有等级高低,这个等级高低不是判刑的轻重,而是犯罪的原因,像他这样家暴,甚至还失杀了一个孩子的,在里面是所有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只要不过分,狱警都不会管,而这个不过分,仅仅只是不闹出人命来。

    曾经的他有着好的学历,好的家庭,乔燕并不是他的初婚,他前一任妻子就是因为在怀孕的时候被他打了,孩子给打没了,然后妻子的一家人闹上门来,强行让他们离了,离婚之后,他更是被曾经的大舅哥找人给狠狠打了一顿,伤了|下|体|,以后恐怕都不能有孩子了。

    所以二婚他找了个带孩子的,虽然那孩子是个聋哑儿童,但经过治疗,以后是有会恢复正常的。

    刚开始罗伟庭是真的想要好好的过日子,他对葵也是真的好,他以后没孩子,就指望葵能给他养老。而葵也很听话很乖,学校里发了一点好吃的,都会留回家给他和他妈妈,这样一个乖巧可爱的孩子,他是真的喜欢。

    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又犯病了。

    罗伟庭低着头:“本来都好好的,我也努力在改了,我克制着自己,可是后来有一天,乔燕在骂葵,我也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了,骂的很凶,可葵听不见啊,但他知道妈妈好像生气了,所以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那种无助又不敢反抗的模样,我,我一下就兴奋起来了,而乔燕还在骂,我就上头了,那是我跟乔燕结婚之后,第一次动。打人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其实不太记得,就是觉得好爽。”

    着这个,罗伟庭的语气甚至带了一丝兴奋,但兴奋之后,便是心翼翼的看了徐骞一眼,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等我清醒了,看到乔燕,还有葵身上都是伤,我给他们认错,我在经济上给他们最大的弥补,我也想控制自己,我甚至还有去看过医生,医生还给我开过药,但吃药的时候有好一段时间,可是慢慢的就没用了。”

    徐骞:“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罗伟庭听到徐骞提起那天,整个人下意识的一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那天我跟朋友一起喝了不少的酒,我只记得回到家的时候,乔燕又在骂葵,吵吵嚷嚷的,还有葵嘶哑的哭声,我就一下上头了,等我清醒过来,就看到乔燕面无血色的坐在阳台上,而葵已经掉下去了。”

    徐骞:“也就是,你其实并不记得,葵究竟是不是你亲丢下去的?”

    罗伟庭摇头:“只要我打人,就不太记得这个过程,但我知道我打了人,我真的不想这样的!”

    徐骞:“乔燕对葵怎么样?”

    罗伟庭没深想徐骞问这话的意思,只是道:“挺好的,为了给葵治病,经常被我打得遍体鳞伤也没过离婚。”

    徐骞皱眉:“你之前,她经常骂葵。”

    罗伟庭道:“毕竟是个聋哑孩子,听不见也开不了口,会做错一些事或者惹人心烦也常有,正常家庭的孩子辅导个作业也会忍不住骂,更何况是教一个聋哑的孩子,亲妈,能对自己儿子差到哪里去。”

    亲妈,能对自己儿子差到哪里去,还是一个对聋哑儿子都不离不弃的亲妈,这大概是所有人对乔燕第一印象的认知,加上这个罗伟庭是个长期家暴者,当出了事,谁都会将葵的死往他身上套,而他自己一犯病又完全不记事,甚至自己也认为葵是他失丢下楼的。

    整个过程徐骞差不多可以理清了,但问题是,没有证据,就凭那个带血的画根本明不了什么,葵的尸体也早已火化,也查不出什么更多的东西来,而事发现场,该清理的这几个月也都清理的差不多了,真要重新调查,这案子的确让人有些无从下。

    但任何事情,凡是做过,必留痕迹。

    徐骞想过,这个案子的突破口肯定是在乔燕身上,只是没想到,乔燕这个突破口突破的这么快。

    葵已经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但乔燕不知道,她一直觉得葵还跟在她身边,尤其是当她开始做什么都不顺之后,她越发的觉得这是葵的报复。

    对于这个儿子,乔燕的感情是复杂的,她有一个初恋男友,当年他们的感情很好,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可是她的男朋友有一天早上拎着行李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乔燕想都没想就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她相信她的男朋友一定是有什么事给绊住了,他们的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走就走了呢。

    没想到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有缺陷的,那一刻,乔燕的天都塌了,单身女人养一个孩子本就不容易,更不用养一个有缺陷的孩子,那就更难了。

    可是起初,乔燕靠着自己扛过来了,她对葵也是可以的,将积攒的那一点家底都用来给葵治病了,她相信她的爱人会回来,也相信葵一定会有恢复正常人的那一天,直到有一天,她拿着刺绣去商场交货,看到了她的爱人,身边挽着另一个女人,里还牵着一个比葵不了多少的女孩。那女孩特别活泼可爱,一路爸爸爸爸的叫着,见到什么新奇的都叽叽喳喳的问,乔燕当时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但也许是注定两人没有缘分,一个转弯,她就失去了那一家人的踪迹,那是一家人,有漂亮温柔的妻子,活泼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个顾家的男人。

    那一天,是乔燕前所未有的黑暗,她的坚持和相信就像一场笑话,回到家,是一片安静无声,看着与初恋有七成相似的脸,乔燕突然疯了一样将葵一顿毒打。

    那是她第一次对葵动。

    从那以后,这个儿子不再是她的希望,而是她看到就想撕毁的失败品。

    乔燕是矛盾的,她恨所有能恨的一切,尤其是跟初恋极为相似的葵,但身为一个母亲,在彻彻底底的付出过后,哪里是能不爱就不爱了的,所以每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后,都会抱着葵痛哭,一遍遍的对不起,可是葵是听不见的,甚至慢慢的,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惧怕。

    这对乔燕来又是一重刺激,她付出了所有养大的孩子竟然怕她,也许等他长大了,也会像那个男人一样一去不回头。

    乔燕想要走出这一切,她觉得也许给自己一个家,她能再次回到从前,所以她找了个男人,那是个挺斯文,工作也不错的男人,但没想到,斯文的表皮下,是一个凶残的恶魔。

    每当看到葵被毒打时挣扎痛苦的脸,乔燕是一阵|快|感|却又伴随着罪恶,她知道继续这样下去是错的,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可以有下一次了,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但每当罗伟庭家暴的时候,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将葵推出去,甚至她有一度曾想着,如果那孩子就这么死了,她是不是也能解脱了。

    乔燕没想过,葵真的死了,还是被她亲摔死的。葵的确是被罗伟庭错丢下阳台,但在被罗伟庭丢下去之前,已经被她给摔死了。

    乔燕从不知道生命竟然这么脆弱,就那样一摔,一个好好的孩子,没就没了。

    她看到葵不愿意闭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她又慌又怕的骂开,这时候烂醉如泥的罗伟庭回到家,背锅了一切悲剧。

    她为什么要将那幅带血的画留下来,乔燕自己都不清,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落案之后,一点一点用绣线绣出那幅向日葵的,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留下那样令人生疑证据,可事情偏偏就发展到了现在。

    乔燕跳楼了,就在那个打死了葵的房子里,幸好被徐骞安排盯梢的人发现,硬是给拉扯回来了。

    被救下的乔燕疯狂挣扎,嘴里喊着既然想她死,那她就赔命好了,反正这辈子欠了他了,也免得他永远阴魂不散的跟着自己。

    早就打碎了心理防线的乔燕,在被带回警局后,还没如何审问,就将事情的全部过程都了。

    这个案子虽然翻案重判了,但罗伟庭也并没有即刻释放,只是改判三年,乔燕的刑罚有些重,被判了十八年,比之前罗伟庭判的还多三年。很快这个案子就被媒体曝光了出来,亲妈杀死自己的儿子,栽赃嫁祸给有暴力倾向的继父,更让人热烈讨论的是,这孩子活着的时候,被亲妈打,被继父打,还是更需要关爱的聋哑儿童,可是在出事之前,却没有任何人发现。

    连带着葵之前学习的地方,经常搞义卖的安心家园也被挖出来了,不少人炮轰安心家园,既然这么心善仁慈,为什么那孩子满身伤痕却没人发现?如果早点发现,早点曝光,也许事情根本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地步。

    最后因为友的炮轰和人肉,竟然查出不少安心家园的黑历史,虽然不至于虐待儿童,但借着慈善义卖的幌子,贪了不少也是真的,这一下慈善两个字又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这事情上了舆论头条也是温然没有料到的,但这样也好,那样一个打着慈善幌子的地方,被曝光了也好。

    乔燕宣判的这一天,徐骞去了一趟温然的学校,只不过是在民俗课上找到人。

    徐骞悄悄摸摸的跟着温然坐到了最后一排,声道:“你不是念的新闻系吗,怎么跑来蹭这个课?”

    温然道:“这一节课讲土葬风俗,可以当鬼故事听,特别有意思。”

    徐骞忍不住看了温然一眼,这大概就是天师的爱好了,如此奇特。

    徐骞将乔燕审判的事情告诉了温然,温然只是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徐骞道:“一般遇到这种事,如果你出,是不是会亏?毕竟没有花钱雇佣的苦主,如果一直这样入不敷出的赔本,你生活上会有困难吗?”

    温然闻言一笑:“怎么都不会亏,放心好了。”葵的事情虽然不是苦主请的他,但有个大傻子给钱啊,就算没钱赚,超度了一个干净的阴魂,他也能积攒功德的,怎么都不亏。

    徐骞对温然的生活不是太了解,虽然他可以从弟弟那边问一嘴,但既然是朋友,他觉得不过分打听对方的**是一种尊重,所以从来没问过,见温然好像没什么经济压力,徐骞这才放心了一些。

    “我不打扰你上课了,有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系。”

    温然嗯了一声,但追问了一句:“那幅画,你们打算怎么办?”

    徐骞道:“跟案卷一起,当证据留存,怎么了?”

    温然摇头,他没的是,那画上除了有葵的血,还有乔燕的泪,正是因为那滴眼泪,才成了葵的执念。

    葵的案子完结了之后,温然匿名给葵的那个好朋友寄了一套拼图,并且帮葵附上了一声对不起,他当初上过杰的身,闹的杰家里各种不安宁,他会那样闹,其实只是因为希望杰家帮他把画送回去,伤害了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他一直很愧疚,所以临走前才会拜托温然,帮他一声对不起。

    杰虽然不记得那段时间的事情,但看到这拼图,他却一下子哭了出来,他知道这一次,他的好朋友真的走了。

    这件事彻底尘埃落定的时候,温然已经脱去了厚实的衣服,每天背着各种书游走在校园当中了,虽然几个室友已经开始发展各自的事业,寝室里就他一个人,当过了最初的不习惯,温然倒是觉得一个人住还真不错,住习惯了一个人,他更期待他的房子完工了。

    每天上上课,偶尔回祁家吃吃饭,再进阶式的在祁老太面前跟祁云敬秀秀恩爱,虽然他觉得那只是自己纯粹的单方面调戏祁云敬,但祁老太看的挺乐,除此之外,温然还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教祁云敬入道。

    那款要人命的游戏三个月一次,温然不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跟祁云敬进同一个游戏里面,虽然以祁云敬的命格,想要他死并不容易,但凡事总有个意外,更何况现在祁云敬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不如教他一点防身的段。要如果不是不能从外面带东西进去,他都恨不得给祁云敬贴满符。

    教祁云敬的过程中,他大概感受到了当年他干爹的悲催,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天才了,什么都是一看就会,年纪轻轻就能虚空画符,这一段,在玄门中至今无人超越。但祁云敬,那哪里是一看就会,恨不得看一点,会三点。

    温然看着他摇头感慨:“一天还有一天高啊。”

    祁云敬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道:“天赋这种东西,你羡慕不来。”

    温然瞬间想对他比中指,从来都是别人羡慕他天赋的份,这祁云敬,绝对是他的克星吧!

    后来韩山又找他买了一次符,估计是上次那个弑神符用的挺好,这次韩山直接找他清空了一批库存。弑神符消耗大,所以温然画起来也有些吃力,只有状态好的时候才会画上一张,经过几个月的积攒,他里也才十来张,一次性被不差钱的韩山都给买走了。

    符是当面交易的,温然特意将韩山给叫了出来,清点了符之后,温然直接问道:“当初在山上,你们进了游戏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韩山猛地抬头,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然:“您,您怎么”

    温然对韩山扬了扬上的火焰印记,韩山瞳孔猛地一缩,没想到这才过多久,这大师也变成了游戏玩家?!

    温然道:“现在你可以当初你们在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韩山这段时间承受了不少压力,面对死亡,面对未知,早就想要找个人倾吐了,可是他却没办法跟别人,哪怕是跟他一起进入游戏的人,他都不知道要如何,现在可以对温然,韩山哪里还有隐瞒,一股脑的将所有压在心里的事情全都了。

    那天他们一行六人上了山,结果两个朋友在乱石后面遇到了联谊十人组,当时他们以为自己撞鬼了,结果后来发现好像是他们弄错了,那十人虽然也是来联谊的,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鬼,只是他们好像并不知道当年这里也有联谊大学生失踪的事情,而且刚巧是十人。

    不过这巧合未免太过令人毛骨悚然,所以在对方热情邀约他们一起烤肉的时候,他们拒绝了,要不是天已经黑了,走山路太危险,他们恨不得立刻离开山坳。他们原本打算第二天天一亮就立刻走人,但没想到第二天根本就没有天亮。

    山里起了一阵雾,浓雾遮蔽了天光,那十人跟他们一样,也迷失在了浓雾当中。

    “起雾的时候,我们想要报警求救,可是不但收不到讯号,还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界面,亡灵游戏,还有什么通关要求找到祂,当时我们所有人都懵了,就连山上偶遇的那十个人也一样,大家都出现了相同的界面,这诡异的情况让不少人心态都崩了。”

    “后来我们不断的寻找出路,在浓雾里摸索着下山,可是不管怎么走,最后都回到了山坳里,怎么都走不出去,我们这时已经意识到,这次恐怕真的是栽了。后来有人就开始分析这个游戏,这个祂究竟是什么,但很快,我们的食物见底了,在山里迷路越久,食物越重要,很快,人性的残酷就显露了出来。”

    韩山着忍不住抹了一把脸,生长在红旗下,哪怕偶尔作死,但也是平平顺顺的长到这么大,经历过那种事,时隔几个月都没缓过来也正常。

    韩山道:“最开始遇害的是一个很瘦弱的男生,就是那十个人里面的,他被怎么都走不出去的环境给逼疯了,然后疯了一样胡乱跑了,为了安全,我们四处找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就重新回到了山坳里,结果就在第二天,我们又在林子里打转了一圈,像是鬼打墙一样重新走回山坳时,那个男生就躺在大石头上,但人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因为从那个男生跑走之后,我们所有人都是一直在一起的。后来我们挖了个坑,将他给埋了,但是,但是他又被人挖出来了。”

    温然微微皱眉,他已经可以想象后来发生的事了。

    韩山抓了抓头发,还带着惊恐道:“吃人,我活这么大,看过不少灵异,还有许多的恐怖故事,吃人的情节不少,但那是我第一次亲眼所见,他们把那个男生挖出来,烤了吃了!”

    温然道:“后来呢。”

    韩山:“后来,后来我们就分成了两边,一边是吃过人的,我们这边是不敢吃的,于是就成了追杀和被追杀的关系,我们在林子里逃窜,身后有一群食人魔的追捕,有些受不了这种崩溃甚至跪求那些人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逃的人越来越少,追的人也越来越少,这过程中,我们这才知道,原来那些人全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他们就是当年在山里失联的那些学生,可是我们出不去,离不开。后来跟我一起的朋友,这游戏规则就是找到祂,那这个祂肯定是在他们当中,只要将他们全杀了,总能找得到。”

    温然:“你们动了?”

    韩山点头:“对,我们动了,人被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已经死了的人,没想到,我们好不容易联成功的杀了一个,那人不但没死,还直接变成了可怕的厉鬼,这一场逃杀再次变得更加凶残,后来,后来还是在你这里买的符,救了我一命。”

    温然一愣,连忙道:“你是,你在游戏里,那些符还在你身上?”

    韩山点头:“在,符也在,我们所有登山的东西都在,要不然什么都没有,我们从一开始恐怕就饿死了。”

    温然记下了这一点不同之处,道:“后来呢?”

    韩山道:“我们摸清了规律,只要我们杀错了人,那人就会变成鬼,但我带的符可以驱散他们,最后我们完全是凭借那些符活下来的,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一行六人,也死了三个,最可怕的是,当我们找到了那个祂并且杀了他之后,浓雾散了,死了的三个同伴竟然就在旁边,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可这场梦只有我们最后活着的三人记得。最诡异的是,我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登过山,还在山顶拍了照,等我们从迷雾里出来时,那三个之前已经死了的同伴就像没事人一样招呼我们一起下山。”

    温然:“然后那三个人后来都发生了意外死了?”

    韩山点头:“对,就像游戏规则里的那样,在游戏里死亡的人,会回到现世世界,但在三天内会意外身亡,并且完全忘记所有发生过的一切。”

    温然看了眼放符的盒子:“你这次买这么多,是想带进游戏里?”

    韩山点头:“有备无患。”

    温然道:“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游戏大部分都是什么东西都带不进去进行的,你们那次在山上,恐怕是一场意外。”

    韩山闻言脸色一变,他对游戏的了解全都是自己摸索,根本没有老玩家带领,听到温然的话,他顿时有种被死神掐住了脖子的感觉,没有这些符,凭他自己,能活着离开下一次的游戏吗。

    温然道:“如果你从下一次游戏里出来了,再联系我,希望我们还有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