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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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你既是想替他伸冤,我就在给你最后一次会,来人,宣皇甫北辰!”
接着,外面一道接一道的嘹亮嗓音一直传到宫门,自有人会将皇甫北辰从大理寺带来。
这次大概就真的要盖棺定论了。
齐陌染双紧紧绞在一起,衣袖中的账簿大概也被自己的汗浸湿了吧。
约莫一炷香的时辰,皇甫北辰被带进宫来,脖子和上都带着沉重的枷锁,即便走了责骂多路都不肯摘下,可见君上的愤怒。
下面的人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头上的主子是真发火还是做做样子,他们揣摩的一清二楚。
“行了,人我给你带来了,你且,还有哪些地方存疑,孤一一给你解答,免得有人孤一意孤行!”
傅修平先前不知了什么,激得君上将人带了上来。一个臣子而已,若非君上的女儿桃夭公主对他情有独钟,君上大概也不会这般宽宏容忍。
“谢君上,臣也听闻,那所谓的账簿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君上判断皇甫北辰有罪的最大证据就是那本账簿,齐陌染根本不知道那账册的模样,但天底下这种东西大同异,稍加修改便能混淆视听。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有新的证据了?”君上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不管傅修平能不能拿出证据,他都不能太过失态。
若真的有证据证明皇甫北辰是冤枉的,他也很愿意放人,但会不会像之前那般信赖,就很难了。
当然,他也不相信傅修平能拿得出什么证据来,毕竟这本账册就是寒安香拿来的。
枕边人拿到的东西一般都是最私密的。
“回君上,臣有一证人,她中也有一本账册,可巧,她也号称是皇甫北辰的隐秘账本。”
“人在哪里?宣他进来吧。”
齐陌染听到在唤自己,连忙走进了大殿。
她一走进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
和亲公主的身份,没有人不知晓,齐陌染从来没想过,这个身份也会给她带来这么多的目光。
毕竟不管是前朝还是如今,都没有哪个和亲公主会放着权力巅峰的那人不嫁,偏要嫁一个彼时没什么身份的世子。
“若是孤没记错,你是他的夫人吧?你的话孤凭何相信?”
尽管他的语气平平,齐陌染还是敏感地从中听出一丝丝嘲讽,好似在傅修平也没能拿出什么证据,他的女儿喜欢他就是一个错误。
可是傅修平恍若未闻,只是静静听着齐陌染开口。
“君上不也是凭着我家夫君妾室的一句话,判的他有罪吗?”
哪怕寒安香是大魏的郡主,但她在皇甫府中,也不过是一个妾室,皇甫北辰尚未成爵,她连一声侧妃都担不起。
君上感受到了浓浓的嘲讽。
尤其是在他完那句话后,又听到齐陌染如此不留情面地反将一军。
好吧,他承认,他对寒安香是很信任的,从养在身边的姑娘,除了不能称为一声公主,旁的与公主的待遇没有差别。
她的父王征战沙场,一朝丧命,只留下一个孤女无依无靠,他便将她养在身边,当做公主似的娇宠着。
论辈分,她要唤寒姜一声姑母,他的这个姐姐没有自己的骨肉,看着寒安香如同亲女,这个丫头就在他们二人的宠爱之下幸福地长大成人,直到嫁人。
她要嫁给皇甫北辰做妾的时候,他是心疼的,但这份心疼抵不过他的坚决,他只能一道圣旨赐下,将她送入皇甫北辰的府中。
后来听皇甫北辰待她比对齐陌染还好,他便放下了心,自己当女儿养的姑娘并没受委屈。
就好像只要没人提起,寒安香这个妾室和主母也没什么分别。
他也是把皇甫北辰当做驸马来对待的,不然有几个人能年纪轻轻就坐上大理寺卿这个位置!
可这一切,都在寒安香拿来的那本账册时,变得可怕起来。
自己全心信任的人竟然一直在筹划大逆不道之事,原来,驸马的存在就是对皇位的惦记与威胁!
怪不得尚公主的人在朝堂没有实权,他这才算是明白了!
很多事经不得细想,他时常会不由自主地联想,这是皇甫北辰一个人的想法,还是有他爹的参与?那自己的姐姐
不,寒姜也姓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会站在自己这边,永远不会背叛。
因为他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年前皇甫泽就和寒姜出了城,想来这事没有他们夫妻的参与,那就是只有皇甫北辰一人筹划了。
自己到底哪里薄待了他呢,让他生出了不臣之心!
思绪飘得太远,一时没有回神,直到齐陌染再次出声轻唤时,他才神色清明地望向她,以及她中的账本。
他粗粗翻了下,又和先前那本作对比,竟然发现了问题。
齐陌染瞧着君上的神色,便知他看出了问题,于是道:“君上您看,这两本账册单从墨迹上来看,是妾身那本久远一些,还有时间上面也写着。”
“妾身私以为,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私账,又不想人尽皆知,干脆写了暗语,好巧不巧被有心人发现。”
君上看着齐陌染,见她也直视着自己,目光不卑不亢,不躲不闪,又看了看中的账本,一时分不出真假。
他是一国之主,冤假错案自然是不愿发生的,当然,从私心来讲,他也松了口气,至少大魏少损失一个人才。
但有些敏感的话题,一旦发生了,就没那么容易解决,心头上梗着的那根刺,需要先拔出来。
“皇甫北辰,你可要解释?”
齐陌染这时才看向皇甫北辰,然而不过短短地停留了一瞬,又转回目光,好像是在看陌生人。
当然,君上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至少他们不会有任何交流。
皇甫北辰有些懵,却也知道自己的回答现如今已经不仅仅关系到自己,也与齐陌染的性命连在一起。
他必须要谨慎回答。
“回君上,臣是冤枉的,先前那本账簿,臣也不知从何而来。”
先前的那本他看过,就是他写得,可是即便是自己写得,也不能立马承认,甚至都不能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