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一字岭 强人挡道

A+A-

    费三知忍着疼,站起身辨别了一下方向,奔西海方向走去。

    他为什么往西海走,因为夫师弟住在西海。虽然很久没有联系了,可在他们五个师兄弟出了师门就过将来如果需要联系,那就要有个大致位置,要不在这茫茫大海里,跟大海捞针似的,往哪去找去。

    相对而言,这个老五夫师弟比那几位还是好找些,他是驯兽的,无论找到什么样的奇鱼怪兽都得有个固定的地方圈养,要不即没法儿驯兽也不能天天带着一群奇鱼怪兽四处乱溜达吧。

    大致方向是有了,可具体地点费三知还是不知道,以前没去过,只是听那地方叫做揽乾抱坤山,听着这山名好像跟什么奇鱼怪兽都没什么关系,但是也不俗气,有股子气势。

    费三知走了一阵觉得不大对劲儿,怎么了?太慢!

    照这速度得走到西海还不得猴年马月了,关键那个揽乾抱坤山究竟在什么位置也不清楚,等找到了,恐怕乱礁山早就让石门人给占了。

    这可怎么办呢,费三知边想边琢磨,眼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自己加快脚步往前奔,哎呀,这时候费三知想起长卷毛昊天翼的好处了,要是这个长毛熊不受伤,那驮着自己跟一阵儿风一样就到了西海了,可惜昊天翼受了伤,唉,先锋官伤的不是时候啊!

    走着走着忽然前面出现一道山岭,山岭不高但很宽,在费三知面前高低不平一字排开。

    费三知一看这要是想绕过去那可太费功夫了,于是他就选择了其中比较低的一座往上爬去。

    虽然没什么山路和山道,但坡势不陡还能凑合走,费三知正往上爬呢,突然听见一声咚咚的号炮声儿,费三知一愣,这地方怎么有号炮声呀!他急忙四处观瞧,荒山秃岭的前后左右连个人影儿也没见到,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唉,听错了也是难免呀,这些日子糟心事儿一件接着一件,天天心急火燎的没个清闲时候,估计体内上火脑子紧张的产生错觉了吧,费三知稳了稳心绪,兀自镇定镇定,又开始往岭上走。刚走了没几步就有听到咚咚咚的三声炮声,没等费三知再做反应,噹啷啷啷又一阵清脆的锣声,紧接着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一群拿刀持枪的喽啰兵,呼啦一下就把费三知围在了中央。

    猛的出现了这多明火执仗的人,费三知心知不好,开始他还有些慌乱,紧接着他暗自告诉自己不能乱了分寸,自己好歹也是乱礁山上的军师,不能丢了份儿。

    他强装镇定看着这些围在近前的喽啰兵,他看什么,他在看哪个是头儿。费三知想的没错,这些人又不是闲散赶集看热闹的人,肯定会有个当头儿的主事儿。可前后左右看了一遭也没看出谁是头儿,这帮人穿着都一样,头系黄巾,身穿黄衣黄裤,脚上穿着黄靴子,而且长相也差不多,圆尖头,脸往前鼓,眼长在脸的两侧,要不是个头儿高低、人长的胖瘦不同,真得以为是一个娘生出的同胞兄弟呢。

    费三知没有话,这些人也没话,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费三知,像是盯着一盘摆在桌上的食物,有一些人的嘴角还流出哈喇子了。

    费三知让这些人的异样目光看的浑身直发毛,他预感到今天估计要出大麻烦了,可是他想溜是没法溜了,哪都是黄色的人墙堵着。

    费三知正不知所措之时,只听见有人大喊一声:&qt;的们,全都退后,黄玉大王驾到!&qt;

    随着这一声儿喊,黄衣喽啰兵呼啦往后一撤全都站立在两旁,前面闪出一条口子,只见有一个身材胖大的人出现在那里。

    费三知仔细一看,发现这个高高胖胖的人长的跟这些黄衣人差不多,也是尖头儿鼓脸,两眼在脸侧,穿戴也是一身黄,只不过他的头上带着黄金盔,身披黄金甲,脚踏一双黄金战靴,拿一杆三股鱼杈。

    费三知正看着呢,忽然在头戴黄金盔甲之人的后面转过来一个人,这个人和原来这些人全不一样,别人都是一身黄,就他是一身青,青纱巾裹头,一袭青纱袍,脚穿青色云鞋,适中的身材,面似镔铁黑,鼻子底下两撇八字翘胡又细又长,时不时的还把胡须弯到嘴中不停地嚼着。

    青衣人一看费三知就是一皱眉,他对黄盔黄甲之人:&qt;大王,今这趟买卖估计不太好,这人不但瘦枯干,而且身无长物,哪哪都没啥油水可捞呀!&qt;

    黄盔大王叹口气:&qt;好几天没做买卖了,虽然这个肉票跟排骨票似的,但也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强点儿,你看他们的眼睛都饿蓝了,再没点油水,恐怕就都支撑不下去了。&qt;

    他俩话声音不,也没打算避着谁,费三知听到真真的,但没听懂,也不知他们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是嫌自己瘦,这瘦咋了,看这帮家伙儿的架势像是占山劫道的,但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东西,难不成他们想绑票要赎金?

    费三知正瞎琢磨内疚,那个黄盔大王高喊道:&qt;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qt;

    这冷不丁的一喊,费三知不由的浑身一哆嗦,心这个黄盔大王是什么毛病,话一惊一乍的,但听这话的意思是想要我的钱财,唉,你想要,我也得有啊!

    费三知临下乱礁山就没带多少钱财,他知道,孤身一人在这莫测的海底行走,身上的财物越少越好,钱不露白嘛,带财物多了扎眼,更容易让人惦记上。

    费三知两一摊:&qt;这位大王,我是一个行路之人,不是什么富贾巨商,钱财等物确实没有,还望大王高抬贵,放我过去吧!&qt;

    黄盔大王脸两侧的圆眼珠一瞪:&qt;什么!没钱你出来逛悠什么!&qt;他用中的三股鱼杈冲费三知一指高声喝到:&qt;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的们,给我把他拿下后厨洗涮就就酒!&qt;

    他这一吵吵,四周围哪些喽啰呼啦就围了上来,七八脚这个按胳膊那个按腿儿还有拿绳子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费三知捆绑成一团,随后几个人抬的抬,推的推往山岭上走去

    费三知脸儿朝上,只觉得悠悠忽忽的也不知走了都久,咣当一声儿,自己屁股墩在地上,这才知道人家把自己给扔到地上了。

    费三知这才注意到,奥,现在算是人到码头船到岸了呀!他脚捆着是不能动,可眼睛能看,脑子能想。

    这是什么地方?,顶高屋宽,窗明几净,墙上挂着山水画,案上摆着书房四宝。谁到了这地方都会感觉到进了书香门第,文雅之家。

    可再一想想,自己捆脚绑,如果再有个热水锅在旁边,那不就是是个标标准准的屠宰场了吗?!

    再文雅的地方也不能有捆绑人的吧,费三知的心情比较缭乱,他想喊救命,可谁能听到呢?乱礁山离的远不,眼前那有一个能听自己话的人!

    不喊吧,就这么悄儿没声儿的被人家一刀下去,咔嚓一声儿断送了性命,费三知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费三知为什么会这样想,关键还是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死,就不该命绝在今天,这一肚子的经天之志,这满腹的纬地之才,还没施展就魂飞爪哇国了,费三知一千个不答应,一万个的不服气!

    费三知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见屋门外有人话:&qt;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就是想炖了这个人,你们也得问问我是先留脑袋还是先腌脚吧?!你们瞎慌慌什么!&qt;

    &qt;大王啊,你也别全怪罪这些孩儿们,成天为咱们站岗放哨,守着这片秃山荒岭,连个鱼影儿都没见过,你想想他们现在都饿成啥了?&qt;这话的是那个青衣人。

    青衣人和那个黄盔大王着话,前后一起进了屋。那个黄盔大王径自走到屋中的大方桌前,用脚勾过一只圆凳,他一屁股坐在上面:&qt;啥也别了,这个人虽然人瘦皮皱,但总比没有强多了,告诉后厨掌灶的,多煮一会儿,弄烂糊些,让的们好歹喝口汤就行了。&qt;

    费三知一听,什么什么?这咋还好要煮要炖的,他连忙喊道:&qt;这位大王,你且慢下令,我打何方来又往何方去,你问了吗?这样处理未免太草菅人命吧?!&qt;

    呵,还真别啊,费三知到这要命的紧要关头还真挺能沉的住气儿,换个人,早就瘫在地上大便失禁了。

    黄盔大王打量了费三知一眼:&qt;嗨,你这人,身上一没货物,二没有有利的保人,所以以我看还是抬到后厨,让请来的庖丁尽量切的块儿点儿,厚度均匀些,众弟兄辛苦多日了,都好好多喝几杯!&qt;

    别人没答话,费三知满身的毛汗就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