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两军阵 龙门滔滔
夫五知讲到燕人张飞到来时,仿佛身临其境,头扬的老高,胸脯拔的倍儿挺,洪渊听夫五知讲的兴起,又看他这副样子,心中暗自发笑,从来打仗还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战将,一见面先摆龙门阵,好家伙,这滔滔不绝的,他是不是忘了这是两军对阵,不是茶馆酒肆,简直当成老朋友客厅神聊侃大山了。
洪渊忍不住打断夫五知的问道:&qt;人家张飞还知道先报上名与姓,你这了半天还没做个自我介绍呢呀?!&qt;
夫五知听了一愣,转念一想,这到也是,人家没错,一下山光顾讲三国了,忘了先通报名姓了,但他从来心高气傲,有错也不能认,他反问道:&qt;是你没有先提起这事儿,好,现在你赶紧报上名来,我的随心黄金棒下不死无名之鬼!&qt;
洪渊一听这人话即不客气也不讲理了,这还怨我没先报名姓了,好,报就报,洪渊朗声道:&qt;我是石门大掌门洪渊,你是何人,为何到此助纣为虐?!&qt;
夫五知一听什么什么???我还助纣为虐了,你石门人真会倒打一耙呀,他中随心黄金棒冲洪渊一指:&qt;你话太无道理,别忘了这里是乱礁山,不是你们石门,你们舞刀弄枪的跑人家这地盘上耀武扬威,还是别人助纣为虐,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问我的名和姓,你先坐稳了,别被吓的从那驴不驴马不马的怪胎兽上掉下来!&qt;
洪渊一乐:&qt;你这人不但书讲的溜儿,狡辩也很再行,你尽管报上名来,我倒要听听你是哪路毛神到此造次!&qt;
夫五知哈哈笑道:&qt;要问我的姓与名,老实告诉你,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夫名三知是也!&qt;
洪渊一听他叫夫五知,马上就想到了费三知,他点点头儿:&qt;听你这名就明白了,你和乱礁山的军师费三知有瓜葛吧,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助纣为虐那是一点儿错也没有,你们就是一丘之貉!好了,不要多废话了,尽管撒马过来刀枪上话就是了!&qt;
夫五知听的不顺耳了,他厉声道:&qt;石门蛮子,缺礼少教,只知动武,不给你好好上上课,你是不知道理二字!&qt;
夫五知认为是自己没有把刚才的话讲完,对面的石门人洪渊没有悟到精髓,所以他继续讲上三国了:&qt;刚才到张飞与关下马超报名通姓后,玄德在关上看时,门旗影里,马超纵骑持枪而出;狮盔兽带,银甲白袍:一来结束非凡,二者人才出众。玄德叹曰:“人言‘锦马超’,名不虚传!”张飞便要下关。玄德急止之曰:“且休出战。先当避其锐气。”关下马超单搦张飞出马,关上张飞恨不得平吞马超,三五番皆被玄德当住。看看午后,玄德望见马超阵上人马皆倦,遂选五百骑,跟着张飞,冲下关来。马超见张飞军到,把枪望后一招,约退军有一箭之地。张飞军马一齐紥住;关上军马,陆续下来。张飞挺枪出马,大呼:“认得燕人张翼德么!”马超曰:“吾家屡世公侯,岂识村野匹夫!”张飞大怒。两马齐出,二枪并举。约战百余合,不分胜负。玄德观之,叹曰:“真虎将也!”恐张飞有失,急鸣金收军。两将各回。张飞回到阵中,略歇马片时,不用头盔,只裹包巾上马,又出阵前搦马超厮杀。超又出,两个再战。玄德恐张飞有失,自披挂下关,直至阵前;看张飞与马超又斗百余合,两个精神倍加。玄德教鸣金收军。二将分开,各回本阵。
是日天色已晚,玄德谓张飞曰:“马超英勇,不可轻敌,且退上关。来日再战。”张飞杀得性起,那里肯休?大叫曰:“誓死不回!”玄德曰:“今日天晚,不可战矣。”飞曰:“多点火把,安排夜战!”马超亦换了马,再出阵前,大叫曰:“张飞!敢夜战么?&qt;张飞性起,问玄德换了坐下马,抢出阵来,叫曰:“我捉你不得,誓不上关!”超曰:“我胜你不得,誓不回寨!”两军呐喊,点起千百火把,照耀如同白日。两将又向阵前鏖战。到二十余合,马超拨回马便走。张飞大叫曰:“走那里去!”原来马超见赢不得张飞,心生一计:诈败佯输,赚张飞赶来,暗掣铜锤在,扭回身觑着张飞便打将来。张飞见马超走,心中也提防;比及铜锤打来时,张飞一闪,从耳朵边过去。张飞便勒回马走时,马超却又赶来。张飞带住马,拈弓搭箭,回射马超;超却闪过。二将各自回阵。玄德自于阵前叫曰:“吾以仁义待人。不施谲诈。马孟起,你收兵歇息,我不乘势赶你。”马超闻言,亲自断后,诸军渐退。玄德亦收军上关。次日,张飞又欲下关战马超。人报军师来到。玄德接着孔明。孔明曰:“亮闻孟起世之虎将,若与翼德死战,必有一伤;故令子龙、汉升守住绵竹,我星夜来此。可用条计,令马超归降主公。”玄德曰:“吾见马超英勇,甚爱之。如何可得?”孔明曰:“亮闻东川张鲁,欲自立为‘汉宁王’。下谋士杨松,极贪贿赂。主公可差人从路径投汉中,先用金银结好杨松,后再进书与张鲁云:‘吾与刘璋争西川,是与汝报仇。不可听信离间之语。事定之后,保汝为汉宁王。’令其撤回马超兵。待其来撤时,便可用计招降马超矣。”玄德大喜,即时修书,差孙乾赍金珠从路径至汉中,先来见杨松,知此事,送了金珠。松大喜,先引孙乾见张鲁,陈言方便。鲁曰:“玄德只是左将军,如何保得我为汉宁王?”杨松曰:“他是大汉皇叔,正合保奏。”张鲁大喜,便差人教马超罢兵。孙乾只在杨松家听回信。不一日,使者回报:“马超言:未成功,不可退兵。”张鲁又遣人去唤,又不肯回。一连三次不至。杨松曰:“此人素无信行,不肯罢兵,其意必反。”遂使人流言云:“马超意欲夺西川,自为蜀主,与父报仇,不肯臣于汉中。”张鲁闻之,问计于杨松。松曰:“一面差人去与马超:‘汝既欲成功,与汝一月限,要依我三件事。若依得,便有赏;否则必诛:一要取西川,二要刘璋首级,三要退荆州兵。三件事不成,可献头来。’一面教张卫点军守把关隘,防马超兵变。”鲁从之,差人到马超寨中,这三件事。超大惊曰:“如何变得恁的!”乃与马岱商议:“不如罢兵。”杨松又流言曰:“马超回兵,必怀异心。”于是张卫分七路军,坚守隘口,不放马超兵入。超进退不得,无计可施。孔明谓玄德曰:“今马超正在进退两难之际,亮凭三寸不烂之舌,亲往超寨,马超来降。”玄德曰:“先生乃吾之股肱心腹,倘有疏虞,如之奈何?”孔明坚意要去,玄德再三不肯放去。正踌躇间,忽报赵云有书荐西川一人来降。玄德召入问之。其人乃建宁俞元人也,姓李,名恢,字德昂。玄德曰:“向日闻公苦谏刘璋,今何故归我?”恢曰:“吾闻:‘良禽相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前谏刘益州者,以尽人臣之心;既不能用,知必败矣。今将军仁德布于蜀中,知事必成,故来归耳。”玄德曰:“先生此来,必有益于刘备。”恢曰:“今闻马超在进退两难之际。恢昔在陇西,与彼有一面之交,愿往马超归降,若何?”孔明曰:“正欲得一人替吾一往。愿闻公之词。”李恢于孔明耳畔陈如此如此。孔明大喜,即时遣行。
恢行至超寨,先使人通姓后。马超曰:“吾知李恢乃辩士,今必来我。”先唤二十刀斧伏于帐下,嘱曰:“令汝砍,即砍为肉酱!”须臾,李恢昂然而入。马超端坐帐中不动,叱李恢曰:“汝来为何?”恢曰:“特来作客。”超曰:“吾匣中宝剑新磨。汝试言之,其言不通,便请试剑!”恢笑曰:“将军之祸不远矣!但恐新磨之剑,不能试吾之头,将欲自试也!”超曰:“吾有何祸?”恢曰:“吾闻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善美者不能掩其丑;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此天下之常理也。今将军与曹操有杀父之仇,而陇西又有切齿之恨;前不能救刘璋而退荆州之兵,后不能制杨松而见张鲁之面;目下四海难容,一身无主;若复有渭桥之败,冀城之失,何面目见天下之人乎?”超顿首谢曰:“公言极善,但超无路可行。”恢曰:“公既听吾言,帐下何故伏刀斧?”超大惭,尽叱退。恢曰:“刘皇叔礼贤下士,吾知其必成,故舍刘璋而归之。公之尊人,昔年曾与皇叔约共讨贼,公何不背暗投明,以图上报父仇,下立功名乎?”马超大喜,即唤杨柏入,一剑斩之,将首极共恢一同上关来降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