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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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霓在尼泊尔的加德满都呆了一周,早上,她和当地热情的孩子、大人们道别,与几位志愿者一起前往博卡拉。

    此时,正值九月,尼泊尔依然处于雨季,早晚大概率下雨,雨水淅淅沥沥,落在这片神秘的土壤,传闻这里拥有释迦摩尼佛的出生之地。

    “鱼尾庄园”是博卡拉最著名的酒店,就坐落在费瓦湖中一个与世隔绝的岛上。

    景霓独自坐了游船,还去岛上逛了逛,拿记号笔给奇怪的植物画了笑脸。

    河面上倒映着远处一大片粉色的夕阳落日,雪山与湖泊中有蒙蒙的雾,如果天气好的时候,能看见一字成排的巍峨山脉。

    到了晚上,朋友们带她去了附近的酒吧,不知谁叫了酒,玻璃瓶大大地摆满了长桌,何晰芮大声地招呼她:“今晚不醉不归,好好喝!明天开始我们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忘了,知道了吧!”

    这是他们回国前的最后一晚。

    景霓知道她在安慰自己,笑着拿起一只干净的玻璃杯,与好友碰杯,“好的呀,去他妈的前男友!”

    “耶!What a stupid idiot!”

    景霓听她嘴里大骂特骂,心里也觉得解气,无意转头的一刹那,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那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靠坐桌边,手里也拿着一瓶廉价啤酒,与友人轻松地谈笑。

    酒吧黯淡的光线衬得他一双眸子凌冽,鼻子英且挺,舒适的衣裤掩饰不了一身的宽肩窄臀长腿,简直像从事时尚行业的,可眉眼之间的那份精英气质爆棚。

    乍看之初,就有种让女性无法抗拒的魅力。

    景霓好奇地盯着他,刚好他也转过视线,四目相交。

    她知道他们都喊他,Samael。

    一位姓顾的中国人。

    景霓也是听何晰芮八卦,这人不是第一次来尼泊尔当志愿者了,尽管不怎么爱交际,却与这边学校的老师、学生都很熟,除此之外,对他的身份之类就一概不知了。

    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博卡拉,还参加他们的聚会?

    只不过在景霓发呆的几分钟里,他就拒绝了几位美女的邀请,真心艳福不断。

    身边围过来几个中国男生,显然是对她抱有好感的,看着这姑娘的时候两眼泛光,有些腼腆的没话,胆子大的就直接开口了:“景霓,大家能在这里遇见真的有缘,我们敬你一杯,回国之后也要保持联系啊……”

    景霓随大流喝了一点,两边雪白的面颊开始泛红,乌眸红唇,竟流露一点曼妙婉转的风情。

    这时又有几位外国人加入到他们的狂欢里,“姑娘,你们是中国人吗?”

    景霓微怔,还来不及做出反应,Samael起身朝她走了过来。

    原先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想搭讪眼前这位可爱的仙女,看她被一个俊挺的男人严严实实地挡住了,也不知这是巧合还是有意,只好转头去找别的美女话。

    景霓一双眼睛也生的极好看,湿漉漉地泛着醉意,灵气动人,手里还抓着一只Samosa,是一种零嘴,三角锥型里的内馅用的是土豆、洋葱等食材,外皮酥脆。

    发现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手里的食物,犹豫着开口:“你要吃吗?”

    “不了,谢谢。”

    年轻男子似乎笑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神色淡漠,却有点想笑,“你成年了吗?”

    景霓是娇的南方女孩,穿平底鞋的时候一米六,话声音软绵绵的,一张脸蛋粉嫩玲珑,到了国外就更显得年轻。

    她微微仰头,看他,“我都毕业好几年了。”

    景霓在加德满都为孩子们上课的时候,两人有过几次交流,只是寥寥数句,大概彼此都没有过多印象。

    “之前听你和他们在聊,第一次来当志愿者?”

    “嗯,你听见啦?”景霓拿着酒杯,喝了一点不知什么东西,好像是各种酒精混在了一起。

    她开了话匣子,与平日乖巧伶俐的形象稍显不同,更流露出几许真性情。

    “我失恋了,工作也没了,有点倒霉,想出来散散心,顺便做点好事就当转运。”

    景霓穿着一条轻便的长裙,领口微敞,白皙滑腻的肌肤若隐若现,在这种吵杂的环境里给人一股清新甜美的感觉。

    “我来尼泊尔之前刚把手头的项目都做完,拿了奖金就把之前攒的假期都一次性请了……回去之后准备到新公司报道啦。”

    他身上的衬衫看上去材质柔软,景霓隐约地想,不知摸上去的手感怎么样。

    “是男朋友提的分手?”

    “被我抓到和我闺蜜出轨……”

    “……”

    “哦……这么蠢?”男人的声音冰凉凉的,像冰镇的威士忌,冰块在酒器里碰撞,清脆地作响。

    “是的,又蠢又瞎,已经彻底没救了。”她很认真地着,连带着这份同情好像也是真的。

    “我看到他们的时候,还在疯狂运动,差点连我站在边上也没发现。”她有点鄙视地哼了一声,“做-爱了不起啊。”

    所有悲切都已经化作眼泪流干了,不能再把这段恋情留在心底。

    眼下这话都不像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能出口的,不过都是成年人,这也没什么。

    何况她只是这么想的,就这么了。

    男人还来不及什么,忽然就被景霓拽住衣袖,他转眸看着她,双眼流过灯色,眼尾氤氲出一片流光剪影。

    酒吧里好像还点了熏香和水烟,各种浅淡的香气缠绕在一起,她头有点晕,更多的是压抑多时的亢奋。

    两人不知喝了什么,这一刻全身都觉得不对劲。

    景霓凑过去,闭上眼睛,豁出去似得在男人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

    异国他乡的艳-遇,还是在这样一座无数教徒前来朝圣的国度。

    一群人在酒吧彻夜狂欢,酒量不好的景霓跟着喝了很多,好像这样就能把积压在心里许久的郁闷发泄出来。

    她来尼泊尔就是想彻底改变心理上的困境,毕竟,看见谈了三年多的男朋友和好朋友滚在一起已经是噩梦,更别她还被那个女人陷害,才在原来的公司待不下去。

    她想彻彻底底地放-纵一次,把这些乌糟糟的经历都给忘了。

    正好,好友何晰芮是新闻记者,在尼泊尔志愿者协会有熟人,经常来这边做采访,帮忙照顾孩子,景霓觉得这也是做好事积福,就跟着来了。

    再后来,她也不知怎么的就跟着那个男人回了鱼尾庄园。

    他们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投入地接吻,柔软湿润的唇舌一点点地纠缠,每一寸都带着美酒来回舔舐,她的唇色粉嫩,眼神泛着光泽,意识和理智都被蒸腾掉了。

    “哥哥好硬啊……”景霓用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胸肌,“这里。”

    “……还有更硬的。”男人哂笑,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她看上去一只,没想到身材凹凸有致,藏在裙底的饱-满带着令人流连忘返的手感。

    他的掌心干燥,手指修长,先是划过她的眉骨,来到颈处,再没入玲珑的曲线。

    景霓觉得眼前冒着星星,像做了一场瑰丽的梦境。

    只是梦里,有男人赤/-裸着上身,线条结实的肌肉在灯下有一种性感的魅力,腹肌和人鱼线完地向下延伸,直至消失在裤腰处。

    夜晚,从窗外传来露水清冽的味道,而彼此身体散发的味道愈发浓郁。

    情-/欲来的突然,汹涌地觉醒,还带着令人沉醉的微醺。

    情之所至,一夜缠=绵。

    直到手机的轻微震动将景霓从梦中叫醒。

    手背挡了挡从窗帘缝隙泄露进来的光线,娇俏的身子从被窝里钻起来,瞬间五感回拢。

    浑身酸痛,宿醉,还有两腿间的不适,都提醒着她昨晚的荒唐全都是真的。

    怎么办。

    她做了。

    她真的做了。

    此时此刻,景霓的感觉就像跳了一次蹦极,整张脸煞白,不安地心跳如擂。

    她双脚发软,长发散乱地落在肩头,就像一只刚学步的企鹅,摸着床边下来,摇晃身子往前走了几步。

    脑子里一片浆糊,还没从恍惚的状态里彻底清醒过来。

    房里还留有暧昧的气味,好在那位顾先生不在房里,但看他的行李都在,应该是暂时离开了房间,景霓趁这个空档,冲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想将裙子上的褶皱抚平,可根本服帖不了。

    她稍微平静了一下手足无措的情绪,从角落里扯出一只自己的挎包,刚要逃命又想起什么,回到床头,拿便利贴写了手机号,还留下一句话“有事可以联系我。”

    第一次做实在没有经验,她心里总有些不安和愧疚。

    景霓坐酒店的渡船离开了岛。

    早些许的微风吹拂面颊,带来一丝凉爽,她长长地吁了口气,冷静不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然后反省昨晚莫名出格又超级大胆的行为。

    回想起来,她第一次注意到Samael,还是在加德满都当志愿者的时候。

    那时,连续几日都在下雨,招待所外面的走廊上,嘈杂的雨声在吵闹声中淡去。

    景霓听见吵架的双方操着不同口音的英语,争执清晰地传入耳畔。

    她跨着步子走出去,扯了扯边上何晰芮的衣袖,声音软糯:“怎么了啊。”

    “吵架了啊,就有几个新来的,抱怨这边住宿条件不好。不是这几天都下雨嘛?屋顶还有点漏水,他们也是傻,还用英语在那哔哔,什么就为了简历上有个志愿的经历才过来,被几个外国人听见了……”

    何晰芮掏了掏耳朵,“然后这边负责人也根本不想要他们来,就吵起来了。”

    双方言语不通,一来一去矛盾就更深了。

    景霓抿了抿唇,眉眼微垂,无奈地笑了笑,这种义工活动本来都出于好意,偏要闹出一些不愉快。

    这时候她们耳边传来一句低哑的轻咳,紧接着,男性淡淡的声线仿佛撩起电流,还带着一股英腔的余韵。

    “出什么事了?”

    景霓看到一抹身影出现在走廊另一端,高大又陌生的男人正与几个外国人沟通。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他的五官轮廓立体,唇部线条浅薄,有种寡淡高傲的吸引力,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不知男人低声了什么,双方顿时没了脾气,个个换上一脸亲切,与他拍肩搭背的,好像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真的厉害。

    何晰芮她们一群女生凑到一块儿,整天都会聊这位移动的荷尔蒙先生。

    “Samael真的是帅啊,帅到让我想哭,天呐……”

    “我那天还听见他和阿浩在什么亘古而长青,什么永远,什么过去,好像谁的来着……”

    “我记得是形容一个地方的吧。”

    景霓也听过这句话。

    亘古而长青的昨天永远是过去,也永远会再来。

    他们都,长得好看的人,人生也和开了挂一样。

    大概就是像他那样的人吧。

    当时,景霓也只垂着眼睫笑了笑,回房继续做她的事。

    作者有话要:  官宣咔叽蛮登场。这次的心情总感觉特别平静,应该是好事吧!这本依然是甜文,涉及到的剧情有真实取材,也有虚构,希望仙女们看的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