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癫狂
且窈窈正对镜梳妆,听到谢的呼唤声,便使个法术将洞中的镜子清开,好让谢顺利地走到自己跟前来。
谢强忍住恶心,从包袱里取出荀草,紧紧攥在里,道:“你要的荀草我给你找来了,你要履行承诺,把偷来的面皮都还给人家。”
窈窈见到“荀草”二字,双眼发直,不耐烦道:“喏,地上的墙上的都是,随便你拿走,快把荀草给我!”
谢将信将疑,怯怯地问了一句:“那,那我这些皮拿回去,盖在那些人身上,她们是不是就能活过来啦?”
窈窈闻言,突然又大笑道:“你可真够蠢的,那些人的肉身早都腐烂了,你盖上皮能不能活过来?”谢正迟疑间,窈窈的三千青丝早已飞来,只一眨眼功夫便将荀草勾到了中。
谢见状,道:“荀草已经给你了,你以后可不能再伤人了。”
窈窈闻言,冷笑道:“我只答应把这些面皮还你,将来么,可不一定,不定我看这张脸看腻了,想换个花样玩玩,这谁得准呢。”
谢闻言,心中大呼上当,指责窈窈骗她。窈窈嘻嘻笑道:“你可别污蔑我,谁骗你了?我可从不食言的,因为‘食言而肥’。哈哈,我还要保持窈窕纤细的好身材呢。”
谢见她如此,欲上前争夺荀草,可是窈窈早已张开大口,将那捧荀草囫囵吞下。谢眼睁睁看着那妖怪喜得花枝乱颤,大笑大叫,可是只一会儿工夫却全然变了样。
起初窈窈只是觉得脸上发烫,还以为是荀草起了作用,谁知越到后来脸越疼,疼得她哭天喊地,忍不住用指去抓脸,恨不得将整张脸抓下来,再一看镜子里,哪还有什么美人,只剩一个面皮剥落、满脸血痕、五官扭曲的丑八怪!
“啊!——”
窈窈被这张崩坏的脸吓得惊声尖叫起来,猛力一击,将面前的镜子击成碎片,可是山洞里有那么多面镜子,每一面镜子映射的都是这张可怕的无比丑陋的脸。
窈窈不住地发出惨叫,吓得谢捂住了耳朵,之间窈窈在惨叫声中恢复了本象——青色的身子,红色的眼睛,赤色的尾巴,十分的丑陋。
可是?武罗给的仙草的药力还在继续发挥,很快,窈窈感觉身上就快炸裂了,痛苦地去啄食身上的羽毛,直到把自己啄秃为止。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那只秃了的怪鸟,再也不能承受,一头撞在洞壁上。只听一声惨叫一声,窈窈已坠落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谢吓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装着胆子跑到窈窈跟前,窈窈已经完全僵硬了。谢还在发愣,皮囊中的蛇早已飞出,趁窈窈的鲜血还未凝固,痛快地吸食了它的血液。
谢看了看窈窈的尸体,由衷感叹道:“为了一张美丽的皮囊把别人、把自己害得这副模样,真的值得吗?”
此时窈窈虽然已死,可是山洞里悬挂着的那些人皮还是教谢毛骨悚然,一刻也不敢久留,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且谢奔回刘家,见刘遇和狐狸正在堂屋话。谢见狐狸在此,很不想搭理它,便将刘遇拉到一旁,把方才的经过原原本本向刘遇了一遍。
刘遇道:“大致的情景,方才胡姑娘都跟我了。”
谢一愣,看了一眼狐狸,狐狸笑而不语。谢心中已猜出八分,必是狐狸一路悄悄尾随自己,又抢先一步回来跟刘遇了详情。谢也懒得和狐狸计较,只对刘遇道:“刘大哥,你快和乡民一起去山洞里找你妻子还有其他受害者的面皮吧。虽然没有办法叫她死而复生,但也好告慰泉下之灵。”
刘遇正要开口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哆哆嗦嗦地举起指向谢。
谢心下奇怪,问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刘遇结结巴巴地:“你,你的脸”
狐狸也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惊诧地看着谢,问道:“你做了什么,你的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啊啊——”刘遇一边惊叫,一边往桌子后面躲,“后,后边——”
狐狸一看,也露出惊惶的神色。
谢莫名其妙,朝后边一看,并没有什么人,她又狐疑地看向狐狸,只听狐狸咽了一口口水,吐出两个字——“尾巴”。
“尾巴?什么尾巴?”谢还没有反应过来。
狐狸伸出指了指她,谢循着它所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一条尾巴——长在谢自己的身上!
“啊啊!——”
谢吓呆了,她的害怕程度比刘遇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条又长又细的毛茸茸的尾巴就像鬼影以下跟在她的身后。谢惊慌失措地冲进自己房中,就好像屁股着火的人想用逃跑来甩掉火星一般。一跑到镜子跟前,镜子里那张脸再度让她发出了尖叫——你很难那是一张人的脸,额头、两颊密密麻麻地覆盖着细密的黄色短毛,脖子上、上也全长出了这种黄毛。
与其谢是一个人,倒不如她更像一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