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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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尔济吉特庶妃也挺欣赏这样的性格,但她的人品,真不敢恭维,“切!能和乌雅氏那样的蛇蝎心肠讲条件的,自然就带了一股狠劲儿,如果她的德行能好一些就好了。”

    “而且她性子浅薄,蠢得厉害,但凡她人品过关,把她拿住了,就是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

    富察舜华望着窗外的万年青盆景,点点绿意漾开,满眼金黄的秋日里,叫人无端心情舒泰。

    “你想什么美事儿呢?”她又是大口灌着果茶,“这样的人,轻易不好拿捏,稍有不慎,便会反噬己身,我可不敢用,偏偏有那股狠劲儿,却蠢得很,更是吓人了,我可没那魄力。”

    对面的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银铃一般清脆,“的也是啊。”

    富察舜华乜她一眼,好笑道:“你倒是对她上心,非得看着她跌落到泥里才浑身舒爽?”

    博尔济吉特庶妃扬起脖子,像孔雀一般骄傲,“这是自然,咱们两个谁跟谁,好姐妹,她背叛你,靠着乌雅家的那些破事全身而退我早都不爽了,非得看着她的下场惨淡我才甘心!”

    握住她的,富察舜华叹气道:“劳你费心了。”

    对面的姑娘笑意更是真切了几分,像个太阳,“这有什么?咱们两个关系谁跟谁啊!”

    **

    她刚回到景阳宫,漾月就过来了,贼兮兮的。

    她悄声道:“主子,前朝那边儿,对乌雅家的处理下来了,先前不只是给乌雅大人以教子无方的理由撤职嘛,但是皇上那儿,一直没空处理,只交给底下人,底下人摸不清皇上的态度,就慢慢地查,直到拖不起了,皇上也腾出了,上了折子,乌雅庶妃的兄长原本只是因为有嫌疑进了牢房,这下好了,事情全部查明,皇上直接削了他的官职,流放西南三千里,日后三代,子孙不得与试,但是什么时候开始流放没。”

    “而且,证据中表明,乌雅家的老大人,的确和她卖官鬻爵没有关系,因此乌雅家虽元气大伤,仍是逃过一劫。”

    富察舜华托腮道:“我记得,清律例中明言,凡除授官员,须从朝廷选用,若大臣专擅选用者,斩,虽有专门的捐官制度,可捐纳的钱也是要上交国库的,他收到了自己腰包里”

    她轻笑:“皇上到底还是留了一线,只是,看起来比人死了强,但还不如她兄长人没了呢!”

    光一个三代不得与试,这乌雅家嫡长一脉,那就是废了。

    尤其是他们还尚未分家啧啧!

    也就是,把隔房的都连累了。

    就算是满军旗科举较之汉军旗简单不少,现在制度越发健全,满洲也得科举啊。

    科举还有鄙视链呢,举人瞧不上白身捐官的,举人补缺的被同进士鄙视,都是正常现象。

    同进士不同进士,如夫人不如夫人,但他们连做个童生的资格都没了。

    至于捐官?

    更别想起来了。

    捐官大部分都是清闲职位,想升上去,对于没能力的人,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乌雅家,这是废了啊,若无契,怕是要就此没落了。”

    这契有许多,最关键的,那就是乌雅氏的孩子荣登大宝了。

    可光凭着她和乌雅氏一族的恩怨,她就不能叫乌雅氏的孩子登上帝位了。

    万一人家护短,折腾她和她们家怎么办?

    她倒是极为属意太子继位的,现在看着就是个有礼貌守规矩的孩子,就是她人微言轻,不上话啊。

    而且康熙活的太久,他的太子也做了几十年,底下的弟弟又长成,父老子壮,父子间相互猜忌,加上康熙有意打压,种种原因下,逼得太子性情大变。

    储君与帝王的矛盾就在于权利,此消彼长,永远不可调和。

    诶?等等,刚刚想了什么来着?

    不上话?

    她微微皱眉,她记得,太子胤礽,有个亲姨母入宫来着。

    不是僖嫔赫舍里氏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元后亲妹,太子的亲姨母,封号平妃。

    貌似,也是康熙一朝的早期的高位嫔妃之一。

    算了算了,人家有亲姨母,她凑什么热闹?

    她抬头,“漾月啊,你知道,仁孝皇后娘家赫舍里氏一族,家中有适龄的女孩儿吗?”

    漾月瞪大眼睛,一怔,听明白了,挠挠脑袋,“啊?奴婢记得,记得好像没有够选秀年纪的,若是有的话,其实今年七月那场选秀,就该入宫了。”

    “若是奴婢所记不错,仁孝皇后家还有个庶妹,今年才将将十一岁的年纪,今年未参加选秀也属实正常。”

    她转头,“可是,不是有许多的秀女,都是直接入宫待年的吗?等年纪到了,再行侍寝。”

    “倒是,原也有,但那时候,皇上的年纪也不大,像是张庶妃,比皇上的年纪还大上两岁,在仁孝皇后大婚前就入宫了,现在,入宫待年,应当不能了吧?”

    富察舜华摆弄着襟口的珊瑚串子坠白玉仙鹤压襟,轻轻一笑,“怎么不能呢?要知道,景陵可是要竣工了。”

    每一年仁孝皇后的忌辰,康熙都要亲去巩华城祭拜,而后风尘仆仆、满心失落地回来。

    除开忌辰,一年都不知道去多少次了。

    明年若棺椁入了景陵,纵然陵寝地门不关,却也连看棺椁的会都没了。

    赫舍里家如今是索额图当家,不着急才怪了。

    “等着吧,也该入宫了,储秀宫,也该迎来它的新一任主人了。”

    康熙在世时,共封了三位皇后,第一位便是从大清门而入,走御道的元后赫舍里氏,第二位便是继后钮祜禄氏孝昭仁皇后,而后便是本就是后族出身的佟氏孝懿仁皇后。

    如今,钮妃,佟氏都在,如何能少得了赫舍里家?

    太子渐大,赫舍里家自然坐不住,想要以情动之。

    且,后宫里,钮妃与佟贵妃,两人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西风,太过不稳定,不如三足鼎立的好。

    就是这赫舍里氏,年纪太,不大当用。

    还是后来四妃上去了,钮妃成贵妃,佟氏为皇贵妃,才相互掣肘。

    关于康熙朝的记忆实在是有些混乱,她也梳理不清,干脆不想了。

    丛双闻言,眼神闪了闪,上前轻声道:“主子这话,倒是没错的,奴婢与梁总管是同乡,今日,内务府已是叫储秀宫的人开始打扫整个宫室,开始添置摆件儿了。”

    漾月捂住嘴,柳絮亦有些吃惊,“这才十一岁啊。”

    “也太着急了吧?”

    后廷争斗,亦是前朝的政治博弈,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眼看着皇子们一个个长成,他们家如何不急?

    秋云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宫女捧着香胰子和干毛巾等物,“主子洗洗吧,该用酒膳了。”

    摘下上的镯子戒指,扔在一旁,洗了,道:“今夜是哪一宫?”

    “是新入宫的万琉哈庶妃那儿,她虽性子有些木讷,但容貌甚美,就是周身的气度,叫人难言。”

    万琉哈庶妃是这一届秀女中容貌最出挑的,比全盛时期的荣嫔差了那么一分意思,也比她们主子艳丽中带着清冷的精致容貌差了三分,万琉哈庶妃是真正的妖艳,却流于媚俗了。

    但这,也足以吊打皇宫中绝大部分宫妃了。

    哪怕年轻时素有美名的僖嫔,也不如她。

    富察舜华想不起这个万琉哈庶妃是哪位,反正比起康熙三位皇后,还有四大妃,还有几位贵妃,想来不起眼得多。

    “最近这一批秀女,这位万琉哈庶妃凭着出色的容貌,是拔得头筹的,其次就是纳喇庶妃,她姓哈达纳喇,现在啊,咱们宫里姓纳喇的,都有四位了。”

    “惠嫔娘娘是叶赫纳拉氏,通贵人是乌拉那拉氏旁支,还有个新贵人,是辉发那拉氏,这又来了个哈达纳喇氏。”

    富察舜华擦干,揉揉眉心,“真是大姓啊,分支就这么多。”

    “看来这位万琉哈庶妃是真老实,不然荣嫔也不能这么抬举她。”

    “钟粹宫常庶妃,永寿宫的孙庶妃,延禧宫赵庶妃,永和宫纳喇庶妃,承乾宫牛庶妃。”

    她一乐,眉眼弯弯,搭着秋云的走到了膳桌前,“这佟贵妃一贯骄傲,自恃年轻貌美,一向笑话荣嫔和惠嫔接着年轻宫妃固宠,怎么?她这是脑袋回过路了?”

    丛双为难道:“贵妃的心思,咱们上哪儿猜得透?”

    富察舜华笑得更是厉害,“是了,贵妃的心思,仿佛羚羊挂角一般,灵光一现,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墨竹带着人上了菜,“晚上就用一些清淡的,鸡丝粥,奶香馒头,酸辣土豆丝,油盐炒枸杞芽,素馅豆腐箱,龙井虾仁,都少油少盐,按您原来吩咐的来的,”

    看到这一桌菜色,富察舜华喜得眉开眼笑,“还是你懂我心思,满十八了,身体竖向不长了,吃的再多点,就该横着长了,该控制饮食了。”

    秋云不赞同道:“您其实不是显胖的人,略略有些吃不胖的体质,哪用得着如此?菜里没了油盐,哪还有什么滋味儿?”

    “对身体好啊,油盐吃多了,你以为就好了?咱们家府上的那个厨娘,胖胖的那个,记得吗?原本来府上的时候,我喜欢她做得火腿炖肘子,见了她一面,那也是身量苗条纤细,才进了厨房几年,就从上到下一边粗了?”

    “人家喜欢吃喝富足的日子,无所谓,我不行的。”

    想到自家主子爱美的性子,再想想她的话,也有道理,不再劝了。

    作者有话要:  捋了大纲,看到了平妃,我才想起来,确实,太子登基,尊女主为太后这里,过于理想化了,人家是有亲娘的,而且女主没有养过他,宫里以后还有亲姨母,女主和太子两人的剧情十分有限。

    除非女主对他有大恩,否则女主一旦有了儿子,难保他不会成为第二个康熙,不过他针对的,是自己弟弟罢了。

    女主有儿子,其实许多人纠结的点就在于,女主儿子登基,还是太子。

    可作者不想写太子歇斯底里的剧情,看过他的一生,其实有些意难平,但剧情需要逻辑,就没办法。

    康熙实在活得太长了,这是太子被废的主要原因。

    我先写下去,再捋捋大纲,改一改,看看以后怎么发展吧,实在不行,就只能让太子在最适合的时间领盒饭了

    决不做太子被废或死的推,这是底线。

    不然女主就不是女主了。

    就这样吧,想了好久也没个头绪,脑袋有点疼,先去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