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么不咸不淡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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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掌柜心道不好,恐怕这县令夫人是与自家姐有什么过节,如今寻上了门来。

    还未等他应对,却听见姚殊的声音:“夫人光临店,当真是蓬荜生辉!刘掌柜,您怎么也不差人喊我一声,也好陪着夫人逛一逛,好好挑几样布匹?”

    着,姚殊从柜台后面的隔间走了出来,神态自若,仿佛全然没有瞧出来县令夫人是来找麻烦的。

    姚殊生得高挑,巧的脸上不带任何攻击性,笑意盈盈的样子很难让人产生恶感:“店里新到了的布料,我给夫人选几种您喜欢的花色?”

    县令夫人一时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

    本来她是想着来找姚殊的晦气,可真当她站在自己面前,细细的腰身在裁剪合身的衣裳下显得不堪一握,她这水桶腰

    有了这种对比,县令夫人嘴上便不饶人:“我姚姐,这妇人嫁了人,好生在家待着便是,整日里胡乱折腾,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

    姚殊也不生气。

    在现代开门做生意,比这难听的话也听多了,这不痛不痒的几句,倒犯不着她放在心上。

    姚殊笑道:“不如夫人命好,便只能奔波些,也贴补贴补家用,养活几个孩儿。”

    县令夫人本性不坏,她昔日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父母的掌上明珠,只是嫁错了人,便误了终身。

    整日里守着一个花天酒地的夫君,千防万防,后院里新鲜的姑娘还是一日多过一日,而自己接连生了几个孩子后,连身材也慢慢走样。

    得知自家夫君又瞧上了姚殊,她不可能对姚殊有个好脸色?

    只是姚殊提到了孩子,恰好戳到了她心上——养儿不易,况她又是个寡妇,恐怕日子更要难过许多。

    她顿了顿,没有再难听的话:“命好命不好的,也全靠自己过活。”

    姚殊点头,面上露出一分感动之意,道:“多谢夫人体谅。”

    县令夫人稍稍有些不自在,可一想到自己的来意,面孔便又冷硬了下来,只警告道:“做生意没有问题,只是人这心,始终要放在正道上,莫要动那些鬼蜮邪魅的心思!”

    姚殊叹了一口气,温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夫人是明辨事理的人,自然能理解。”

    见姚殊没有分毫作假之意,县令夫人终于点了点头,缓和了神色。

    “夫人是想瞧瞧店里的胭脂?”对方收了浑身的刺,姚殊便开始推销起自家的胭脂,“前些日子托人从南边带回来的,听最是受有钱人家和官家女儿喜欢,您用惯了好东西,也是有眼光的,不如给我们掌掌眼?”

    着她从柜台处取来试用装,亲打开盖子呈在妇人面前。

    县令夫人用指甲盖轻轻挖了一点,扣在背上,再用食指轻轻抹匀开来,浅淡又明丽的色彩便均匀地铺在了肌肤上,呈现出落霞的色泽。

    她不由点头道:“是不错。听只有二十盒?”

    姚殊笑着收起了盒子,一边道:“普通胭脂是只有二十盒,可既然您来了,自然有更好的备着。”

    着她对刘掌柜低声交待了一句什么,掌柜的便转身去了隔间,不多时上拿着一个盒子,走了出来。

    姚殊接过来,交到县令夫人的上,笑意盈盈道:“这一盒,是留给您的。”

    胭脂不过巴掌大,那盒子躺在心,精致的纹路立刻牢牢抓住了人的视线。

    “这上面雕的是比翼鸟?”

    看着并肩起飞的鸟儿,她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待嫁的那段时光——

    满目皆是红色与喜意,她的箱笼、妆奁皆是用最好的乌木打造,上面便是像这般,雕着寓意美好的比翼鸟。

    只是上这胭脂盒,更精致些。

    仿佛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姚殊道:“县令大人与妇人伉俪情深,没有比这比翼鸟更合适的了。这胭脂是送给您的,也愿您与大人白头偕老。”

    县令夫人自嘲般地笑了笑:“你倒是会话。”

    两人又不痛不痒聊了几句,县令夫人便起身离开了布庄,临走前看了一眼姚殊,欲言又止道:“妇人家做生意的确不容易,你又带着三个孩子若有什么麻烦,来县令府寻我便是,好歹我也去参加过你儿的百日宴。”

    姚殊倒也不客气,和和气气道:“那女子便叨扰了。除了胭脂生意,我们还有其他与女子变美相关的生意,还望您日后多多捧场!”

    终于,上流社会的缺口打开了一些。

    送走这尊大佛,刘掌柜冲姚殊嘀咕道:“也不晓得她这来一趟是干嘛我看县令夫人母老虎的名头是摘不下去了,原以为是找麻烦,可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