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你好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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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线折进祁言的眸里,陡然生出促狭算计的意味。

    秦盏直觉自己好像掉进什么套路里,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那那,那你想怎么办……”秦盏实在是无计可施。

    他想起以前上学的时候,做交易的话只要一瓶橙子水或者是一根冰棒,但是现在两人都是成年人了,怎么可能只需要这么点代价?

    祁言不紧不慢地出声:“我房子很大。”

    他顿一下,抬眸看秦盏,确定他听进去了,才继续道。

    “一个人住,很无聊。”

    所以……

    “一个人吃饭,也很无聊。”

    所以……

    “你搬过来,陪吃。”

    秦盏彻底懵逼。

    祁言唇角落了算计完成的笑意,压低了嗓音:“反正很简单,没有那个合照,大家就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气久了大家对你的印象就会变成,气鬼。”

    他着重发音在最后三个字,声音带了笑:“对你获奖,很不利。”

    秦盏的眸光闪了闪。

    之前他向夏音问过,娱乐圈的成神历程,第一步都是新人奖,而且必须在前三部以内获得。

    这一部是非常有希望让他获得新人奖的,但如果大家对秦盏的印象不好,影响场外投票,对新人奖的选拔也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他已经完全石化。

    话至此,祁言带着满分的自信笑容:“怎么样?”

    “可是……”秦盏话一出口,祁言下巴绷了一下。

    “不是应该我来道歉吗?”

    之前所有的事情,也都是秦盏惹出来的,包括祁言生病,包括这次的节目,该道歉的……

    “应该是我来道歉吧?”

    祁言没想到他在意的居然是这个,眼里噙了星星点点的笑意:“那好啊,这么来,我这些要求,也不过分吧?”

    秦盏点点头。

    “从今天开始?”

    秦盏看向他,一双如琥珀晶莹剔透的眸子浅浅地映出祁言的面容。

    下一刻,他下巴点了点。

    “那……晚安。”祁言起身,进浴室换上了睡袍。

    他并不急于一时。

    他需要的只是一点一点地攻克秦盏的心理防线。

    他之前也过,秦盏要是再来纠缠他,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这是秦盏自己找上门的啊,所以……

    祁言将衣服一同丢进洗衣机里,按下了开关。

    带他一起离开祁家。

    ××××

    夜晚森黑,床头一抹亮光淡淡地晕出光圈。

    祁言一直有开床头灯的习惯。

    秦盏翻了个身,这个方向他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床上的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祁言自己都没有注意,这个习惯已经深入他的生命之中。

    祁父祁母是在他13岁那年走的,而在更的时候两人常常工作到特别晚才回家,第二天又特别早地出去。

    因而祁言经常开着床头灯等他们,每当他们回来,就会进屋将祁言的床头灯关掉。

    这样第二天祁言起床的时候,就知道两人回来过,并且去看他了。

    然而在两人去世之后,他依然开着床头灯,却再也没有人去关掉了。

    光晕罩着柜子一隅角,秦盏在一片黑暗中轻轻起身。

    不是因为灯光太亮影响了他的睡眠,也不是因为第一次和他睡同一个房间叫他激动地睡不着,更不是因为突然想看他睡颜到底如何。

    只是想过去做一件之前一直没敢做的事情,心翼翼地。

    他怕发出声音,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两步,越走越近。

    不过是几步的距离,他走一步,回忆就涌上来一个片段。

    一直到了床头,视线落到他纤长眼睫在微光中轻轻地颤动,眼皮下转动的眼珠表示他正在做一个梦。

    他下巴绷着,如锋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秦盏想,这个梦可能不太好。

    不过光线的话,也干扰睡眠。

    秦盏反手轻轻关灯,灯芯仿佛没有反应过来,还残留一片微热。

    面前骤暗,秦盏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平他眉心的皱褶。

    祁言睡眠一向的浅,今夜也不知为何没被弄醒。

    秦盏松了一口气,修长的指节折碎溢进来的月光,缓缓地从他的眉心收回。

    ××××

    翌日一早。

    祁言在惊愕之中骤然惊醒。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面前洁白的天花板,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仿佛视野里还有刚刚残留的大片血迹洇出的彼岸花,从破碎的车窗里垂下的,伤痕粼粼被染红的手臂还在眼前晃荡。

    手上无名指一圈戒指闪着碎光,折进祁言的眸中,激得一片刺疼。

    不知道多久没有做这样的梦,却好像是昨天刚刚上演。

    祁言抬手捂住惊慌的眸子,试图平复呼吸,渐渐想起了昨晚留宿的秦盏。

    他移开了手臂,目光扫到沙发上,上面的人已经不见,被子被好好地叠起。

    祁言习惯地起身,手指扣上床头灯,按下。

    灯骤然亮起。

    他浑身僵固了两秒,缓缓转身。

    隐隐的,心头好像被什么震了一下。

    ……

    洗漱完毕后,祁言下了一楼,果然看到了秦盏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大抵是最近自己也有练习,煮粥也越发的顺当。

    祁言走过去,双手撑在黑色理石桌上量了他好一会儿,淡淡问:“为什么戴口罩?”

    秦盏顿了一下,将面前的锅盖上,从容地关火。

    “有点不舒服。”

    他听出秦盏嗓音里的不对,走过去:“加重了?”

    秦盏转身去拿碗:“没事,我待会儿去医院……”

    祁言抬手准确地扣上他的手腕,往后用力一拽。

    紧接着。

    “嘭”

    两人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上。

    秦盏脑袋嗡嗡的,瞪大了眼睛。

    祁言比了比温度,微绷着下颔,迅速给出评价:“你发烧了。”

    秦盏点点头。

    他后退了一点,皱着眉头看秦盏:“可是我给你铺了那么厚一床被子,你都没出汗?”

    秦盏摇摇头。

    事实上,昨晚他差点热死在沙发上。

    所以,在身体能承受的程度,他稍稍拉开了被子,再加上他昨晚做动作的时候光脚了,更是非常幸运地……

    发烧了。

    秦盏把锅丢给运气:“最近我水逆。”

    祁言狐疑:“我以前没见过你信这个。”

    秦盏坦言:“我其实现在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