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把它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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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扭的并不太重,只是在扭转到某一个角度的时候,突然像被用锥子重重地了一下。

    他眉头登时一拧,咬了下唇。

    祁言转身走进来,视线正好瞄到不远处走廊上,往这边走过来的村长:“村长,你刚刚出去了?”

    村长是个年迈的老头,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还是精神抖擞的模样,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他手上拿了两瓶酒,笑容可掬:“我这不是看着你们过来了?拿两瓶酒给你们暖暖身体。”

    听到有酒,祁言眼睛亮了一下。

    “这是我们村子自酿的桃花酿,特别好喝,一般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喝,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提前给你们尝尝鲜。”

    祁言走过去接过一瓶,嗅了下,果然入鼻香气萦绕,他不由得脸色大好,跟着村长走进屋里,另一只手将外套随手搭到椅背上。

    “你们先坐着,我去炒菜,今天中午就在这边吃了。”村长显然也很高兴,丢下话头之后,便急急要走。

    “我去吧。”祁言提议。

    他余光扫到秦盏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便知道秦盏想什么。

    可他偏偏不想听。

    “你都拿酒出来了,我就做两道聊表心意。”

    村长连忙拒绝:“远道是客,怎么有让客人下厨的规矩?不行不行,你们别看我老头子,我做的菜也是村里很有名的!”

    祁言过意不去:“那我也没带什么礼物,这样吧,你做一道我做一道?”

    “这……”村长犹豫了下,抬手捻着鼻下的胡须,迟疑几秒,点点头。

    “那秦盏,你在这里等一等。”祁言拉着村长走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秦盏独自一个人。

    屋外是皑皑白雪,他坐着坐着,只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的毫无用处。

    老爷子交给他的任务他完不成,洛七七的事情他也搞的一团乱,甚至是参加个节目,也能让自己受伤,害祁言被堵在这冰天雪地里。

    他大概只有一身的拳脚功夫可以用,但当年的事情,他也同样到现在都没有解决,连保护祁言都谈不上。

    秦盏愁得脸色发苦,心里想着想着,便将心思到去帮忙上。

    他虽然扭伤了,也不是不能走,手也不是废了,去个下手总是可以的吧?

    秦盏这样想着,便按着椅把手起身,试探地走了两步,果然好了一些。

    他一瘸一脚地往外走。

    村长家里是一个典型的竹房,走出来左侧走廊尽头的房间是厨房,隐约可以看到两人里面弄腾的身影。

    秦盏踩着地上的竹板往厨房走去,余光不知道扫到了什么,心里一紧。

    他似乎是看到了一只什么动物,但那动物跑的太快,转瞬就没入了院子另一侧的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半晌,草丛一只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秦盏迟疑了半晌,朝着那个草丛走过去。

    厨房里,祁言利落的动作赢得村长不住地赞叹:“伙子,你挺厉害的啊。”

    祁言早已习惯被人夸奖,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随口地问:“村长都是一个人住的吗?”

    “我以前还有只狗陪着的。”他回想起过去,不由得叹了口气,“自从我老伴走了之后,我就和我家那只黑住到了这里,可是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天就不见了。”

    “不会是跑哪里去玩了吧?”祁言问。

    村长手里翻炒着菜,肯定地摇摇头:“它机灵,也不是随便跑出去就不回家的狗,要不是被那群……”他音量陡然拔高,脸上忽然显出一股悲愤,但在即将出口的时刻,又硬生生地顿住了话头。

    他眼里浑浊不清,胸口起伏的厉害,好半晌才难受地回过神,叹口气:“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

    祁言看他如此,自己也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自然就顿住了话头,专心做起自己手里的东西。

    不知多久,村长才突然想起来地道:“对了,你们既然过来了,有节目组一般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但你们要注意,不要随便跑山上来。”

    他似乎话中有话,正好祁言心里也对来路的时候有些困惑,正想开口询问,突然的一阵尖利的叫声仿佛要刺破耳膜般地传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冲出去。

    外面,大雪纷扬,密密匝匝的雪如同帘幕将身影抹得模模糊糊。

    祁言怔了一瞬,便冲过去跑到秦盏身边,猛地拽住了他的胳膊:“秦盏,你在干什么!”

    秦盏没料到他会突然这样,愣愣应声:“祁,祁言?”

    “我,我刚刚看到了一只动物跑过去,然后我,我就出来找……”

    祁言脸色夹杂着灰霾之色,阴郁地缓缓移动,看了眼他怀里的土黄色生物,眉头拧得更加的深。

    这只狗看起来不大,浑身颤抖不停,被秦盏紧紧地抱着,能看到的部位不多,但很明显的,这只狗受了伤,还伤的很重。

    “发生什么事情了?”村长跑到另一侧的走廊想要下来,祁言立即冲他喊。

    “没什么,我们过去,你在那里待着别动!”

    他喊完,又沉着声问秦盏:“你可以走?”

    秦盏立马点点头,生怕自己迟疑一下,又惹得他不快。

    祁言脸色没有半点缓和,朝他伸出手:“把它给我。”

    秦盏又似乎是迟疑,不愿意让他看到似的:“不用,我抱的动。”

    “那你就抱着。”他脸色更沉,很不高兴地丢下这句话后,迅速地走到了走廊上。

    秦盏:“……”

    他好像,又错了什么话?

    可是收回已经来不及了,秦盏垂下眼帘。

    他黝黑的头发被雪染得发白,眉心上,唇上,甚至是他纤长而密的眼睫上也都沾了不少的雪粒,更甭提是衣服。

    扭伤的关系,他走的步履蹒跚。

    村长看他不忍,问:“你不去帮他吗?”

    “他不要我帮。”祁言半是生气地回。

    “喔。”村长量过去,视线落到秦盏怀里的狗,“哎……”地提高了音调,顿了半秒,又落下去。

    “这不是,这不是……”他有话梗在喉咙里,可却怎么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