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后来蒋洁再也没来找过他，考得挺好。

    “卓西格，”蒋南有些艰涩的出了这个已经在他生活里消失了快四年的名字，“你还在上学吗？”

    “和你有关系吗？”卓西格嘲讽地勾起嘴角，“我不会断了给你们的钱的！”

    那些不愿想起的记忆仿佛在一瞬间就重新席卷了他的全身。

    卓西格一把推开蒋南，径直跑下了楼。

    下午放学后，连千奈没有在食堂门口找到卓西格，等她沿着去计算院的道路找过去时，却在农科院门口看见了缩在台阶侧边的卓西格。

    不过就是两节大课的时间，中午吃饭时还能和她呛声的少年此刻又变成了满身冰棱尖刺的怪兽，除了被老师数落了，连千奈想不出他突然难过的理由。

    走到他身边，连千奈半开玩笑地道：“怎么，是不是被打击到了？发现你的水平也就一般？

    没理会连千奈的玩笑，卓西格道：“你最多能借我多少钱，我把自己卖给你。”

    “你怎么了？”

    连千奈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

    “我遇见继母的儿子了。”

    卓西格的每一个字都得平平淡淡，可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阴郁冰冷。

    连千奈本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听到卓西格出他经历过什么，或许她会从梦里知道发什么了什么，又或者直到任务结束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始终没想到会是现在。

    在农科院的长台阶侧面，她就和卓西格蹲在一起，听完了全部的故事。

    卓西格的亲生母亲在他很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四年级的时候父亲再婚，娶回来的妻子蒋洁也带着一个孩子，比他大四岁，叫蒋南。

    起初卓西格对家里的新成员并没有什么感觉，直到五年级的期末家长会，蒋洁怀孕在医院，临近产期不便走动，家里只有父亲可以去学校，在他和蒋南之间，也许是因为想表达对继子的善意，也许是蒋洁的要求，父亲选择了去帮蒋南开家长会。

    那时的卓西格独自一人坐在全班家长的中间，领了班级第一名的成绩单。

    从那次之后，卓西格和家里所有人的关系都降到了冰点，父亲和蒋洁的孩子出生他也没去医院看过一次，他们回家的那天他依旧把自己独自锁在房间里，看着晦涩艰深的编程书籍。

    他的父母都是程序员，他们带着他在电脑上敲出“hellwrld”的时候，是记忆中世界最美好的时刻。

    新孩子被取名叫卓西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基因中拥有相似的部分，又或者近乎相同的名字，虽然卓西格几乎没有和卓西尔单独相处过，但他就是天然的喜欢卓西格。

    卓西尔五岁生日的时候，他想要卓西格去幼儿园接他回家，卓西格在父亲震怒的威胁下答应了，但当天他却找了同学去游戏厅，只给蒋南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自己不去，让他去接。

    可他不知道，蒋南上个星期刚刚换了号码，他们之后没有碰过一次面，蒋南也没有会把新号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