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
乐家的气氛非常凝重,所有佣人全紧张的站在落地窗外,望着跪在地毯上的三少露出担心的神色。
他腿伤好了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这样罚他?
不会又与乐阳有关吧?他为什么要回来?之前乐家明明好好的,非常和睦,每天欢声笑语而现在
哎,不也罢。
温情喝着咖啡,其实已经坐不住了:“他知道错了。”
“他像知错的样子吗?”乐枫寒喊了出来,视线直勾勾的落在乐斐身上,恨铁不成钢的咬紧牙关,一字一句的道:“我最后问你一遍,和艾尔什么关系?”
“爸,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你爸我不是瞎子,”哗的一声,乐枫寒把茶几上的照片一把扔到地上,大声质问:“你自己看,要不要上街让路人猜猜你们是什么关系?”
纷纷飘飞的照片散向四周,有艾尔抱着乐斐的;有艾尔帮乐斐擦汗的;有艾尔和乐斐同出同进的,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仿佛是一对正在度蜜月的新婚恋人。
可他们是吗?
呵。
这些东西要是让韩家看见会怎么想?以韩暮的脾气,百分百上门闹腾。
虽然乐枫寒从来没把韩暮放在眼里,但韩墨不一样,若他在暗中动脚,乐氏就会有伤筋动骨的大麻烦。
这只是乐枫寒生气的一个点。
他忌惮韩墨的阴狠,却不是怕了他。
“吧,怎么跑回来的?”乐枫寒看见乐斐要张嘴,用指敲了敲桌子,严肃无比的道:“这是最后一次会了,希望你珍惜。”
“我,我求艾尔的,”没顶住压力的乐斐哭了,眼尾发红的低下头。
“你们怎么认识的?”
握紧拳头,乐斐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讲故事。
五天前,有一架型飞掉在海里,听见爆炸声的乐斐立刻拨打求救电话,但海警要一个时后才能到达现场,于是乐斐不顾佣人的劝阻,亲自驾驶摩托艇出海,几个保镖怕少爷有危险,带着武器跟上。
可惜还是晚一步,乐斐只救回了命大的艾尔,其他随行人员全部尸沉大海了。
“我看到粉丝向乐阳泼硫酸的报道后心急如焚,根本无心养伤,就、就求了艾尔,”乐斐猛地抬起头,充满渴望的看向老爸,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一片真心:“爸,艾尔是无辜的。而且他亲力亲为的照顾我,是因为我不方便,想报恩而已,别人不相信也就罢了,可是爸你知道我爱暮哥呀!”
温情难受的捂住胸口,从到大,乐斐一直是家里的宝贝甜心果,没受过委屈,今天怎么就非得揪着不放呢?
瞧把孩子逼的,都快崩溃了。
怨气越积越多,温情也不想压抑了:“差不多就行了,一个热心的外国人而已,何必大惊怪?”
揣着明白装糊涂?
乐枫寒被气笑了,指着地上的一堆照片:“行,把这些脏东西寄给韩暮我就信你们的鬼话。”
“你!”温情脑仁疼,气呼呼的转头看向一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想露出最弱的一面:“你要是觉得不妥,烧掉所有监控记录就是了,何必咄咄逼人?”
“监控好毁,那些看见的人呢?也全杀掉吗?”
“乐枫寒,你简直无理取闹,为一件事至于如此羞辱人吗?你看不见乐斐在哭吗?看不见外面的佣人们吗?乐斐以后怎么做人?怎么立威?还是你为了乐阳在迁怒他?”
话题怎么转到乐阳身上了?
乐枫寒有些无力,瞳孔中的失望向全身蔓延,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活力,变得灰沉沉的没有一丝神采:“你非要这样吗?”
“不是我,是你在伤害孩子!”
“爸,妈,你们别争了,”乐盛无奈至极,每次都吵吵吵,最后不欢而撒什么问题也没解决:“乐斐,你看着大哥的眼睛告诉我,有没有和他做过越界的事?”
“哥!”
乐斐不可置信的呐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你们把我当什么?鸡吗?救命之恩在你们心目中就那么不堪吗?”
“我指的是乐阳,你有没有拜托艾尔做什么?”乐盛忍到现在,就想知道这一个问题。别怪他多心,为什么别人没发现,非得是乐阳呢?会不会是他们俩一直跟着监视呢?从向阳新生出来的人各个出类拔萃,想在不惊动保镖的情况下跟踪乐阳非常难。
“阿盛!有你这么质疑弟弟的吗?”温情激动了,指死死的扣着杯子:“你不帮劝便算了,为什么还要煽风点火?”
“够了,”乐枫寒紧紧的皱着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乐斐闪烁的神情,心底的失望更浓烈了:“你做了什么?”
“我我拜托艾尔打听乐阳了。”
“只是打听?”
“乐枫寒你太过分了,审犯人呢?为什么不相信乐斐的话?”温情站起身,不管不顾的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心疼地揉了揉乐斐的膝盖,掀开裤子一看,腿红了一大片。幸好受伤的地方没事,不然她不会原谅老公的。
叮,乐盛响了。
是门卫发来的:大少,四少来了。
让他进来。
乐盛很纳闷,乐阳怎么来了?难道和乐斐有关吗?
“爸,阳想见你,咱们的三堂会审要不要先暂停?”
“我带乐斐上楼了,”温情可不愿意让乐阳瞧见宝贝的狼狈。
“妈,爸还没让我起来呢,”他推开温柔的柔荑,咬着牙跪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的乖巧模样。
当乐阳走进大厅时正好瞧见乐斐摇摇欲坠,满脸泪痕的惨状。
“晚上好乐先生,温女士,”乐阳礼貌的打声招呼,把袋子放在茶几,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又道:“客气话就不了,乐斐伙同艾尔勾结齐七用国外的黑/钱陷害我,证据在此,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查。”
乐枫寒和乐盛对视一眼,急急的打开袋子,把里面的资料抽出来细看,果然没错,还有艾尔和齐七贴脸问候的照片。
乐盛拍案而起:“乐斐!”
摇着头,乐斐不敢看大哥横眉竖眼的样子。以前他对我最好了,哪怕忙到后半夜,也会蹑蹑脚的走到床边瞧瞧是不是冒汗了,是不是踹被子了,万一弟弟感冒发烧,他又该心疼了。可如今再看大哥,乐斐只觉得陌生,面目全非。这就是没有血缘的代价吗?这就是我从乐阳身上偷来的亲情吗?
血腥味在口腔内泛滥,乐斐苦涩的笑了:“我想和乐阳和好,所以求艾尔帮忙”
乐阳直接打断:“你所谓的和好就是让人进监狱吗?”
讽刺的勾起嘴角,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你是商人的儿子,不会不明白洗黑/钱的代价吧?”
温情抢走所有资料,一边看,一边发抖。
不,不是真的,乐斐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怎么会如此不堪呢?一定是乐阳伪造的。对!他喜欢韩暮,喜欢不择段,不像乐斐单纯善良经常帮助有困难的人,还建设学,照顾孤寡老人,是整个首都最优秀的青年之一。
要不然当年韩暮也不会跪在门外求婚!
“温女士,你纠结挣扎的神态真难看,”乐阳一针见血,把温情地内心世界血淋淋的掀开了。不过,他没兴趣和她置气,看向怒火攻心的乐家父子:“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我把东西交给警方;二,我放过乐斐,代价是咱们的血脉亲情一笔勾销,从此不相往来。”
乐枫寒按住乐盛的,疲惫的道:“乐斐,我们不欠你的对吧?”
“什什么?”
乐斐害怕了,强烈的不安感笼罩着他。
“你成年了,该走了。”
“老公!”
就在这时,他们发现乐阳已经走到门口了,父子俩赶紧追出去,只留下错愕无比的温情和伤心欲绝的乐斐。
“妈,不要抛弃我,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乐斐扑到温情怀里,放声大哭:“我没怂恿艾尔,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针对乐阳”话没完,失去意识的乐斐一头砸在地上。
“斐斐?血?来人啊,宝宝晕倒啦!!!”
乐氏父子没追上乐阳,望着远去的车灯暗暗神伤。至于乐斐?他们让管家把人送到医院,连夜整理卧室,把他的物品全部送到韩暮别墅,至于股票和其他财产?天一亮,乐枫寒就把律师叫到办公室,做了彻彻底底的切割。
当乐斐清醒时他依然姓乐,却不是乐氏的少爷了。
护士们拿着报纸,对乐氏发布的断亲声明指指点点。
“被放弃了?不会吧?他可是咱们国家最年轻的珠宝设计师,还有自己的国际品牌,在服装行业也享有盛名,未婚夫更厉害,几年赚几十亿,乐家是疯了吗?居然把摇钱树拱送人啦?”
“我不这么认为,乐家因抱错孩子闹得满城风雨,他是养子,给亲子让地方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不对,养只狗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人?”
“这不是狗的问题,人要复杂多了。就像你的乐斐比外星人都优秀,那就走呗,为什么赖在乐家?还不是少爷名头贵吗?”
站在转角的乐斐捂着嘴,默默的离开了。
殊不知,她们鬼鬼祟祟的从楼梯间离开后,一人得到一万块钱,而这一幕,全被柠檬拍下来了。
坐在车内看直播的乐阳揉揉下巴,男二果然不简单,想让乐斐众叛亲离后对他产生依恋感吗?有点意思,套路这么多就不怕死在华国吗?
不行,必须得帮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