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漾其实最不喜欢跳舞了，她时候跟着宫里的阿嬷学过一些，结果阿嬷她入门太晚，筋骨早已成形。

    就算现在开始练胳膊练腿，也太晚了。来不及了，还不如去练蹴鞠呢。

    于是，卫漾在舞蹈上没建树，音乐上没细胞，只能在蹴鞠上还能有些成就。

    这一天，卫漾先踢了几场蹴鞠，打了几场马球，才捏着杆子，朝清音阁走。

    舞娘们早已经收拾妥当，换好了最美的舞衣，等在波心台旁。

    卫漾隐在帘子后面，以支撑着下巴，看舞女们跳舞。

    她的上，是所有舞女的花名册子。

    舞女们各展特长，让乐师们都看呆了，其中沈慎行表现的最为明显。一听是长公主来挑人，他的兴趣又来了。

    自从在长公主生辰那天，他匆匆瞥了她一眼以后，就再没见过长公主长什么样子了。

    卫漾垂着厚厚连幔，呼呼大睡，任外面的舞女跳的如同仙女，里面总是一言不发。

    舞女们还以为自己跳的不好呢。

    这时候伴奏的乐师，挑断了中一根琴弦，一声不和谐的音乐惊醒了卫漾。

    一抬头，恰好看见沈慎行取代了琴师的位置，且一脸谄媚。

    “大哥辛苦啦，我来我来吧。”

    沈慎行一副心疼人的模样，让琴师好不感动，从他中取过绢，将指一包，就感激道:“有劳沈兄。”

    沈慎行嘿嘿一笑，“好好。”

    他又朝帘子后的卫漾一拱:“长公主，我们继续吗？”

    帘子内静默一瞬，丫鬟道：“长公主乏了，舞女们都先退下吧。沈公子留下。”

    沈慎行一脸懵，他来伴曲，为的就是看一眼师妹在不在这儿，这下可好，长公主直接让人都撤下了。

    可琴还得弹不是。

    这一弹就弹了一下午，沈慎行胳膊都算了，指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也没见长公主声停。

    卫漾在帘子里，正悠闲观看着呢。

    下午吃过饭，继续观看。

    丫鬟觉得这事儿有点过分了，正要劝阻，那边沈慎行也恼了。十指迅速拨动，琴声由最开始的悠扬到疲软，再从疲软到后面的狰狞。

    什么魔音噬耳惊魂动魄，的就是他这种不要命的弹法。

    卫漾虽听不出什么曲子好听，却不是听不出什么曲子不好听。

    被这曲子折磨的晕上一晕，早上的饭都吐出来了。

    丫鬟也没好到到哪去，只觉得地动山摇，天昏地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直到沈慎行将古琴上的琴弦全部拨断，血红着眼睛摔了琴，这事也就结束了。

    沈慎行觉得委屈，不过他一个大男人，不出憋屈的话，只朝帘子里问道：“沈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长公主，竟让公主这边折磨沈某。”

    从来吊儿郎当的他，第一次这么严肃，让卫漾气性都短了三分。

    她稍微舒了口气，看着那道欣长人影，对着丫鬟了句什么。

    丫鬟眼睛瞪大，愣了半天，才莫名其妙的走出去，对沈慎行道：“沈公子别生气，公主了，今天考核，通过了的，只有你一人。”

    沈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