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既然你愿意出这份银两,我木器行自然是愿意地。”杨掌柜同意地点头道。
“如此便拜托杨掌柜了,届时木箱打造好了之后,即可通知我,我再行雕刻。”石文轩完之后,便同杨掌柜地交待着哪些木箱由他们打造。
其实石文轩原本也并没有想过找木器行帮忙打造木箱的,只是他想着一则如此之多的木箱,隔壁村的王木匠一人只怕也是难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造出来的,二则上次王木匠的态度多少让他的心里有些怀疑,便想着不能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一人身上。
万一这王木匠真的坐地起价,要挟起自己来,那至少自己也还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的,尤其是找杨记木器行打造木箱,他还可以不用担心其木箱牢固性的问题。
同杨掌柜地谈好订单的事情,又接过杨掌柜给予的部分订金,才与杨掌柜的拜别,之后石文轩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去往隔壁村的王木匠家里。
石文轩一走到王木匠家的门口,就被其妻子给热情地迎了进去。
“金柱啊,真是难得来一趟,这一路上走累了吧,快坐下歇歇。”王木匠媳妇红英一面热情地招呼着石文轩,一面朝着侧房喊道:“二丫,快去泡碗糖水来给金柱解解渴。”
“不用了这么麻烦了,婶子,我同王叔完事情就回了,不知王叔可在家里?”石文轩阻拦地道。
“要的,要的,这么热的天,你一路走过来,哪里会不口渴呢?婶子家里别的没有,一碗糖水还是能供的上地,你就别太客气了。”
“你王叔今日去田里了,等下我让二丫去田里将你王叔喊回来。你先坐着,我去厨房里给你将糖水端来。”
红英婶子快步走到厨房,一面将二丫赶去田里喊王木匠回来,一面自己加快动作,端出一碗糖水来。
红英婶子将糖水递给石文轩,用期盼地眼神看着石文轩道:“金柱,快尝尝,看这糖水甜不甜,要是不够甜就和婶子,婶子再给你再些糖。”
被人如此盯着,石文轩也只能是端起糖水尝了一口,道:“婶子,这糖水已经很甜了,不用再加糖了。”
“你觉得可以就好,那你快喝吧,别客气,喝完了婶子再给你添些。”
“谢谢婶子,我已经不渴了。”石文轩拒绝地道。
之后红英婶子便开始花样夸赞起石文轩来,什么有出息啊,什么是这十里八村里最有能力的,盖的新房子是别人想也想不到的,总之是将石文轩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似地,直让石文轩听得都要怀疑起她口中所的人是自己吗?
在如此尴尬地情况下,石文轩终于等到王木匠回来了。看着走进院子,石文轩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王叔好。”
“嗯,你先坐着,我洗把就来。”王木匠抬示意自己的脏,不是故意怠慢对方的。
“行,我等你,王叔。”
一会儿的功夫,王木匠便洗好,这才走到石文轩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道:“好久没见了,听你现在有出息了,自己盖了一幢大房子啊,叔听着也替你高兴呐!”
石文轩笑笑着道:“哪里称得上什么大房子啊,不过就是能住人而已。王叔,我今日前来还是想麻烦你帮我打几个木箱子。”
“行,这都是事,你将木箱的尺寸告诉我,正好我这两天有时间就给你将木箱子给打出来。”王木匠一脸和气地道。
看着王木匠如此干脆地同意了,石文轩还觉得是不是自己之前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将别人给看低了,实际上王木匠的为人还是可以的。
“如此便多谢王叔了,这里是木箱的尺寸,还是一样,王叔在此基础之上再厚上一公分即可。”石文轩完便将自己中的尺寸递给了王木匠。
王木匠仔细地看了起来,全部看完之后便道:“行,这些尺寸的木箱都是我可以打造出来的,没什么大问题。”
看到王木匠和石文轩谈好了木箱订单的事情,红英婶子这才笑呵呵地开口道:“金柱啊,你别怪婶子多嘴问一句啊,你也知道我和你王叔都是辛苦人,日子也过得并不富裕,所以婶子想问一问,给你打造这些木箱子,你能付多少银两给我家老王啊?”
“婶子,你放心,王叔既然愿意给我打造木箱,我自然也不会让他吃亏的,王叔给别人打造这些木箱需多少银子,我就付多少银子,决不仗着咱们是熟人,就让王叔少收银两的,婶子觉得这样可行?”
石文轩因着之前已经做了心理准备,在红英婶子问起来的时候,便可以直接将自己的打算出来。
石文轩自认为自己给的价格还算公道,毕竟如果是其他木匠,他可能还会仗着量多,以及可以长久做下去的优势来要求对方降价的,可是对方却并不愿意领石文轩的这份心意。
“金柱,不是婶子难讲话啊!你依着这雕刻木箱的这份活计可是赚大发了,你别以为婶子不知道,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能凭自己的本事盖起来如此一幢令人羡慕的房子,这雕刻木箱究竟能赚上多少,婶子也是能估摸出来的。”
“你不能自己腰包肥了,就不管你王叔的死活啊!你可别忘了,没有你王叔打乱木箱的功底在,那木箱能有那么牢固吗?这木箱不牢固,你还能在上面雕刻图案吗?咱们应该吃水不忘挖井人呐,你也应该记得你王叔的好啊!”
“这样,婶子也不是那贪心的人,你只要愿意将按照以前的价格翻一番,那我才同意你王叔继续给你打造木箱子的。”红英婶子狮子大开口地道。
“这”石文轩迟疑地着,抬头看着王木匠,等着他表态。
看到石文轩看过来的眼神,王木匠做出一副逞强姿态地对着红英婶子骂道:“你这婆娘瞎叨叨个啥子咧,金柱刚刚开始找我打造木箱地时候,就已经谈好了价格,哪里能如此中途变故抬价呢?”
“再金柱是唐大哥家的女婿,唐大哥又是咱家的恩人,你这样子抬价,让我还有何颜面面对唐大哥啊!”
“金柱,你别听你婶子瞎叨叨,这件事情是由我做主的,咱们就按照之前的价格来。”
不等石文轩表态,红英婶子就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好你个死老头子,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轻飘飘一句话就愿意给别人白干。”
“你别忘了,咱们也是要过日子的,你赚不到钱,咱家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你愿意吃糠咽菜地去给别人白干,难道咱们一家人也都要陪着你吃糠咽菜地看着你给别人白干?”
“你没有良心呐!我这辈子给你生儿育女,为你勤俭持家,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你呢?你永远只知道顾着自己的面子,不管家里的死活。”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竟然要被你如此亏待,死老头子,你自己摸摸良心,你这辈子对得起我吗?”
“我跟着你,你今天要是不听我的,那你也别想过以前那样舒心的日子,咱们俩谁也别想好过了。”
红英婶子又是威胁,又是卖惨地由大骂到大哭,直让王木匠为难地皱着一张脸,无奈地看着石文轩,只能不住地叹气。
王木匠原本以为自己会等来石文轩的退让,谁知道石文轩竟然不发一言地看着红英婶子在那里吵闹着,绝不提涨价地事情。
等不来石文轩的主动退让,王木匠只能作出无奈地表情,看着石文轩,用着商量地口气道:“金柱,要不”
王木匠作出一副惭愧、不好意思开口姿态看着石文轩,等着石文轩退步,但是石文轩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糖水喝了一口,不吭一声。
王木匠没有想到自己都作出如此为难的表情下,又开了如此的话头,可是石文轩却仍然不肯主动表态退让,没有办法,他只能是再次开口道:“金柱,叔也知道这样不好,可是你也看到了,叔也不好意思真的让你照着以前的的价格翻一番,要不你再涨上一些?”
看到王木匠终于表态了,石文轩这才淡定地开口道:“叔,我也知道之前的价格是友情价,既然咱们是做长久买卖的,你要将价格提高一些,这一点我是没有任何意见地。”
“只是我也不过是你打造木箱,我雕刻一下图案,如此再卖出去,这也就是赚个差价而已,你要是将这木箱的价格抬得太高了,那我这边又有何辛苦意义呢?我总不能赔本赚吆喝吧!”
听到石文轩如此道,红英婶子又开口插话道:“怎么可能是赔本赚吆喝呢?你别以为我没去打听,人家都你雕刻木箱可是卖了好几百两的银子,你可别不承认?你那幢新盖起来的房子就是铁证,由不得你睁眼瞎话地。”
对于红英婶子的话,石文轩并不理睬,他只是坚定地开口道:“王叔,话我就在这里,要涨价可以,但是漫天要价是不行的,你要是同意按你给别人的价格来算,那咱们还可以继续合作下去,如果你要是不同意,那咱们恐怕也就无法再合作了。”
其实石文轩也看出来了,这夫妻两人无非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明里暗里地变着法子地想要涨价。
只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不管他们如何变着法子想要涨价,这都需要石文轩愿意掏出这笔银钱来,否则也是白谋算一场。
毕竟他们没有要价的依仗,这打造木箱也并不是离了王木匠便找不到其他的木匠来打造了,更何况石文轩自己也有信心,凭自己的能力打造出木箱来。
“你别以为你不合作就能吓到我们,这十里八村的木匠里,就数我家老头子的艺最好,你还能去哪儿找到如此好艺的木匠来给你打造木箱。”红英婶子叫嚣地道。
“你可别忘了,你要想在木箱上雕刻图案,那这木箱的牢固性可是有要求的,你以为你随便找个其他的木匠就能打造出像我家老头子打造出来的木箱那般牢固么?”
“我劝你多思量一下,要是找其他的木匠打造木箱,那牢固程度不够,雕刻不了图案,那你可是不仅要赔了打造木箱的银两,还无法往木器行里卖,这一里一外可是要亏上不少钱的,与其这样,你还不如多花点银子,让我家老头子给你打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