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念想
懿贵妃无碍,青鸾殿的火也灭了,后宫又归于平静。
但商永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他的脑海中满是应澜奋不顾身跳入池中营救懿贵妃,如此便足够证明,应澜并不是商永言心中所想的夏寒。
商永言一直记得,夏寒生来畏水,若应澜真的是夏寒,今日又怎会这般奋不顾身。
原来始终都是商永言一厢情愿多想罢了,或许他念念不忘的那个女子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商永言屏退左右,又一个人来到了勤政殿最为隐秘的一角。
这里,是商永言为当年那个让他感觉到这世间美好的女子留下的,旁人不知,这里也只有商永言一人知晓。
这里有夏寒的画像,也有当年夏寒丢下的那一方帕子。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念想罢了,他终究还是无法得到那个他心中所牵挂的那个女子。
“寒儿,你可知,我一度以为她就是你,可是彼时我才明白,是我错了。”
这些话,夏寒不能听到,若是当年商永言不做出那样的抉择或许就不是今时今日这般了,自夏寒之后,商永言的心便不曾柔软过。
终究是遗憾罢了。
此时,首辅府中。
煜承带着应澜回了府,只是这一路上煜承都不曾过什么,一直都是阴沉着脸,吓得俚歌也愣是一句话不敢。
应澜明白煜承是缘何如此。
回到府中之后煜承便唤了应澜一同到了书房,应澜知晓,自是少不了责罚的。
应澜是煜承最好的武器,便是因为当年的事情促成如此,可也正是因为当年的事今日让应澜没了理智。
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
应澜自从入了首辅府,成了应澜之后,便再有不曾有过半点违背煜承的意思,可是今日见了商永言之后却变了。
煜承知晓,此事对应澜的重要,只是现如今这样终究还是有暴露身份的可能,商永言生来疑心深重,若此次暴露身份,又少不了血雨腥风。
“大人,属下知错。”
“你还知道你有错?”煜承冷冷的道。
对于应澜,煜承过,应澜是首辅府最好的武器,或许煜承从来都是如此想法,多年前从夏家尸首堆中将夏寒带回来的时候便是如此。
“属下”
“你可知道,初时皇上已对你起了疑心,可你还如此执着,我知晓夏家对你而言意味着什么,可是现如今难道你真的以为时到了吗?”
应澜屈膝跪地,她知晓煜承害怕暴露,可应澜心中也是有数的,她承认在商永言面前,她是有些莽撞。
但懿贵妃一事,应澜明白,商永言的怀疑已是多余的。
“属下明白,但大人请放心,皇上他不会怀疑的。”
煜承嘴角上挑,应澜能明白些什么,他在商永言身边多少年,他怎会不知道商永言的秉性。
或在外人看来,商永言勤政爱民,这个皇帝,是为大商的福气。
可煜承却看的清楚,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也有也无的幻像罢了。
煜承起身,走到应澜面前,微微弯腰,与应澜不过咫尺距离,应澜都能感受到煜承的呼吸,可应澜却不敢抬头。
煜承捏着应澜的下巴,让应澜面对着自己。
应澜只觉得生疼,可是终究还是违背了煜承的意思,不久之前应澜才答应了煜承,可是这一次应澜又是如此。
“澜儿,你可知晓,你不过是在自作聪明罢了。”煜承虽表面是笑着的,可是上的力道却一点都不。
应澜强忍着疼痛,这或也是她自作自受。
“大人,属下皇上他不会怀疑的。”
“是,皇上他自然是不会怀疑了,不过你可还记得几日之前你可答应过我什么。”
应澜自然是记得的,现如今就算是责罚应澜也绝不会什么。
“大人,属下该受罚。”
煜承放开了,就算再疼,应澜也只是蹙了蹙眉,不管什么都没有心中的那道伤疤疼。
煜承直起了身子,背对着应澜,只云淡风轻的一句:“你自然是该罚。”
在煜承的眼中,应澜不过是一个武器罢了,不过也该是如此。
“是,属下明白。”
不必煜承再什么,应澜也该明白,煜承如此不过还是仁慈罢了,应澜从不敢有何怨言。
此事最终还是以应澜被禁足三日而结束。
或许煜承也是担心应澜因为夏家之事而逃脱他的控制,可应澜也该明白现如今也只有煜承能够帮助她,洗脱当年夏家的冤屈,为她夏家四十八口人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当日她本来同自己的父母和夏家那么多人一同去了,可她还是活下来了。
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应澜也忍得了的。
“姑娘,姑娘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违背大人的意思。”
禁足不过也是轻的,只是俚歌担心煜承会对应澜失望罢了,其实俚歌和应澜都明白,他们对于于煜承而言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不必要时大可丢弃。
“无妨。”
“姑娘,姑娘应该明白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应澜明白,明白什么重要,这次的事情到底也是应澜有些莽撞。
“姑娘,姑娘这几日还是好好想想,至少也该和大人表个态才是。”
俚歌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应澜的身世俚歌明白,可是如今也只能如是。
“我知道了。”
俚歌自从应澜来到这首辅府中就一直跟着应澜,如若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应澜在意的那便也只有俚歌了。
应澜禁足三日,煜承终究也不知道商永言是否还在怀疑,但应澜知晓,毕竟多年前应澜就与商永言相识,应澜能够明白。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煜承本不想让应澜和商永言再见面,只是天不如人愿。
可是自那日青鸾殿走水,懿贵妃从宝月楼坠入池中之后便一直高烧不退,商永言召遍宫中御医,可是都无计可施,甚至京城之中名医都已请入宫中,可懿贵妃依然不曾醒来。
这下,商永言可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