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寿辰
三日之后,便是德崇公主的冥寿,按照惯例,商永言便要在皇宫之中为德崇公主举办寿辰之礼。
自德崇死后,每一年的生辰商永言都会如此,只是每一年的时候生辰之礼,煜承都不曾出现,那日的煜承没有人能找到。
尽管商永言再三提起此事,煜承都不曾答应商永言自己会去。
在煜承心中,商永言也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德崇就是被商永言害死,如今商永言还要如此假惺惺,在煜承眼中甚是厌恶。
可商永言是皇帝,尽管此事便是因为商永言,可商永言还要如此,没人能够阻止,不知情的人只是知晓商永言重情义,自己的妹妹死去这些年他还一直记得她。
煜承看来只是觉得可笑罢了。
按照惯例,商永言极为重视这寿辰之礼,每年都是由皇后江如雪亲自操办,这一年也不例外。
勤政殿。
“皇上,德崇的冥寿快要到了。”
“朕知晓,这一次还是交由皇后你去操办好了。”
商永言从不理会这些,自己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一切都是由皇后江如雪安排。
实则也是让商永言想起伤心之事罢了,三日之后是德崇的冥寿,殊不知也是商永言心心念念的夏寒的寿辰。
这些年来,商永言都未曾提起,只是在自己心中默默记得罢了,也难怪每年这一日商永言都郁郁寡欢,多年来皇后一直不知缘由。
此番来同商永言禀报过,皇后便要开始操办这寿辰之礼了。
而这一日煜承也记得清楚,今年一样如此,不管皇宫如何,他都不会入宫。
在他心中,他和德崇已早是夫妻,原本就不需要商永言如此惺惺作态。
首辅府。
应澜见煜承一人立于庭院,算算日子便是德崇公主的寿辰快要到了,怪不得煜承会是如此。
应澜也不敢靠近,只能任由煜承如此。
想来自己想要的那盏兔子灯也是无望了,应澜苦笑,终究还是自己想太多罢了,本不该去想的事却还偏要尝试。
她何曾是想要那盏兔子灯,只是想知晓煜承是否上心罢了,可如今看来或许自己本不该开口,如此便也不会有什么失望了。
应澜从未提起过,三日之后不光是德崇公主的寿辰,同样也是应澜的寿辰,只是煜承从不知晓,应澜也从未告知过煜承。
夏家已被满门抄斩,应澜便觉得自己的寿辰也无所谓了,只是每次看着煜承如此在意德崇,应澜的心中总归不是滋味。
但终究也是自己多想罢了,自己算不上什么,只是当初煜承捡回来的一个武器罢了,煜承又何必要在意她。
所以这些年,应澜一直都在隐藏着自自己的心思罢了,若被他人知晓如此自己便是一个笑话了。
三日之后。
每年的这一日,皇宫之中的气氛都格外的沉重,便因为商永言心情不佳罢了。
只道商永言是为了德崇公主如此,殊不知是为了另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罢了。
“他依然没来吗?”商永言口中的他便是煜承。
自德崇死后,煜承每当在德崇的寿辰之时便不见了踪影,无论是谁都无法找到。
“皇上是知道的,煜大人他不会来的。”
“罢了罢了,不问也罢。”
商永言纵有些无奈,但这终究还需要做戏罢了。
煜承怎不知现如今皇宫之中正举行着德崇公主的寿辰,但煜承无论如何都不会前去,那是属于商永言演戏的罢了,从来都不是真心实意。
一大早,煜承便不见了人影,应澜纵然担心,可她也无法找到煜承究竟在何处,这些年了,应澜或许已习惯了。
应澜只有自己一人,除此之外她再什么都不剩下了,她知晓此时宫中的情况,不过她也从未去过。
醉生楼乃是这京城之中最大的烟花之地,多少名门贵族第公子哥闲暇时候都会来此。
醉生楼,醉生梦死也。
在德崇公主寿辰这一日,煜承便来了这个地方,或许看起来煜承并不在乎,这些年来他早已经是如此了,已没什么所在乎的了。
而煜承在此处不过是为了藏起来罢了,实则只有自己一人独自饮酒,即便是来了人也统统都被煜承赶了出去。
他分毫不沾染,因为他知晓自己的原则,可今日是德崇公主的寿辰,终究他还是无法像往常一样罢了。
此时此刻宫中的商永言又如同往日一般惺惺作态,演一场戏给众人看罢了。
但终究都不是为了德崇公主,若非是因为商永言,现如今煜承早已经和德崇公主成亲,或许都早已经膝下承欢。
可是,现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了泡影,什么都不剩下了,唯有城墙上那盏兔子灯还在。
煜承时常在想,自己现如今所做都一切究竟有无意义。
宫中让寿辰之礼结束了,可商永言还是不死心一心想要找到煜承,这才微服出宫,尽管皇后阻拦却也无济于事。
最终,不知为何,商永言在这醉生楼中找到了煜承,往日谁都不曾找到的煜承今日便让商永言找到了。
商永言来时,煜承已是醉醺醺的,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其实今日原本就是一个伤心的日子罢了。
“煜承,你可知晓你现如今究竟在干什么吗?”商永言甚是气愤的道。
“我怎会不知。”罢煜承还不忘仰头痛饮一杯。
“在此等地方,你为何要如此自甘堕落,若是被德崇知晓,她会作何感想。”
“皇上,你是皇上,此等地方自然不是皇上该来的,皇上还是请回吧。”
煜承闭口不提德崇二字,只是让人看起来觉得自己并不在乎罢了,其实心中痛苦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煜承,你可听到我的话,莫非你就在这等地方醉生梦死了吗?”
醉生梦死有何不可,若是能够活在梦境之中,煜承倒是愿意,至少不必面对现如今的这些。
至少也会有德崇在他身边,煜承看向窗外,恰好能看到那盏兔子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