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府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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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村子里的杨柳树吐露新绿,沈煊他们又要到了赶考的时候。

    府试是在管辖本县的府进行,由知府主持,流程与县试相差不多,但接保的凛生又要多了一名,也又多了五两银子的花销。

    且府城路程遥远,马车都要两天时间,他爹还动用了以前跑过商的人脉,要跟着商队走,毕竟人多势众的,这路上动了心思的也要掂量掂量。虽然有高爹友情赞助的马车,但路上依旧是一笔不的花费。毕竟再有交情,平白多了这么些个人,也是要对商队其他人有个交代的。

    这次夫子无论如何也是要随着过去的,毕竟徐州还,又是故去儿子的唯一血脉,徐家未来的希望,自是十万分的放心不下。

    而杨师兄的家人依旧没有过来,不过这次跟来的换成了一个看起来颇为能干的中年人,像是管家之类的。

    想着平日徐师兄对家中情况闭口不谈,只隐约透漏过是爷爷带大的,父母却是从未提起,他心中多少有些猜测。

    这次少了高爹这个能活跃气氛的,一路上都显得沉闷许多,尤其是夫子,以前也是跋山涉水去的赶考,但现在才不到半天马车身子就有些不适。

    徐州为此担心不已。但也知道,他爷爷主意可是正的很,决定了的事少有听他人意见的。

    徐州爹当初病重,夫子人却在外地赶考,回来时儿子人都已经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再加上再次落榜的打击,几乎丢了半条命去。要不是看徐洲还未长成,家里还得有个顶立门户的,估计早就随儿子去了。

    话,沈煊初时的便觉得夫子的家境很是不错,却还是出来开馆授徒,估计大部分还是为了徐洲积攒人脉,留下点香火情。

    可怜天下父母心。

    见到夫子这样,他更是担心他爹了,毕竟他爹可是比夫子还年长几岁,虽然平日里看着身子不错,但这可是古代啊,路上崎岖不平不,这马车可是丁点不妨震的,且一路上大多时候都得靠干粮撑着,万一有个什么,他可没地儿哭去。

    本来这次他便想着让大哥陪他过来,毕竟他一个人家里事万不会同意的,这次连他大嫂都没反对,但他爹硬气起来确是谁的账都不买的。

    好在他爹到现在还没出现!现什么状况,偶尔停下来修整时还跟商队里的人聊的挺欢。他悄悄的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尽可能的走大路了,但还是不可避免的途径一些山间道,最美人间四月天真不是的,清风微抚,柳絮飘飘,空气中似乎都能听到花朵绽开的声音,吸一口气仿佛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

    比起现代那些看起来总是透着人为痕迹的景区,旅游胜地什么的真是胜过太多了。

    美景当前,师兄们坐在车前已经开始喝起诗来了,他这时候也不能免俗。

    红情绿意,伴着一二好友,且闲且咏,方可不负少年时光。

    乐极生悲,正值气氛最热之时,从道两侧上突然出现了一群人高马大的青壮年,约莫二十人左右。为首那人身着短褐,露出的臂肌肉结实有力,里的大刀横跨于身前,领着身后诸人挡在了他们前面。

    场面有一瞬的寂静无声,他爹已经下意识的将他拉在身后,沈煊将书箱紧紧抱在怀里,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武器了。书箱里还放着几本书,砸个人份量还是不轻的。

    跟他一样动作的还有杨师兄,毕竟跟着商队也就是个威慑,但要遇到什么,还真能指望这些人来救你。

    当然他爹不算。想到他爹看到那些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心下感动又有种难言的酸涩。

    不过没紧张多久,便见商队里有人拿着个袋子赶紧迎了上去,并将袋子递了上去,嘴上还道“这次马大哥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那位领头的没出声,反而他后面那位高声道“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奸滑的很,还敢欺骗我们兄弟,这送来的银子数可不对啊!亏我们大哥辛辛苦苦,风里来雨里去的护着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对你们的恩人的?”

    “不敢,不敢”商队那位赶紧出声道,

    “我们队里这银钱可是一分不少。

    要是没有马大哥,咱们这些人哪里能次次全须全尾的回去呢,这感谢还来不及呢,哪里敢来的欺瞒。”

    那位发声的在那里点清数,又对他大哥点了点头。哼道“算你们识相”。

    又看见后面的他们的车马,眯了眯眼睛道

    “这后面不是你们的人吧?”

    !就当他做好破财消灾的准备时,只听商队那位笑呵呵道“那几位可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是要去赶考的,跟着我们也是求个照应。”

    只见那位果然变了脸色

    “那可是未来的老爷们了,我这可得前去拜会一番”。着便上前道

    “我们兄弟平日里最是敬佩读书人不过,不过我们大老粗哪里有这个荣幸,这次遇到诸位老爷,可能让赏脸我们兄弟见上一见。”

    即便依旧担心不已,但形式比人强,众人只好下了车。

    微微打量见了他们几番,确认了他们真是赶考的学生,那位“山匪兄”便立即作出一副激动的样子道“几位公子年纪真是了不得啊,以后必能金榜提名,我这大老粗也可是正经见过老爷们了的,诸位请放心吧,这周围都是我大哥的地盘,决计是没人敢为难你们的。”

    瞧这变脸速度,还有这自自话的本事“真是个人才啊”沈煊心里想到。

    那位话的估计是他们里面的头脑担当,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不得,像是那些个商队,背后估计也是没什么后台的。

    而他们又不是赶尽杀绝,只是收点钱财,还能保证众人这一段路上的安全,估摸着这出的钱财也不会让商队们伤筋动骨,一般来那些个商人也不会去报官,要知道这衙门一入,花费可就不止这点了,至于大商队,人家光是护卫都不止这点人数,岂是他们能招惹的。

    再者这里群山环绕,易守难攻,最是草寇匪徒容易出没的地方,只要没出人命,官府也不乐意去管。更甚者,要是成功请来官府,这些个贼人却没完全落,那才真是后患无穷。家里人都得跟着担惊受怕。何苦来哉!还不如舍点钱财保个平安。

    这便是古代的“保护费”了吧。

    但要是抢了赶考的学子,再遇上个迂腐的,来个“威武不能屈”,闹出个人命来,那可够他们喝一壶了。在古代你打伤个平民和打伤个秀才,两者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你可能伤筋动骨,后者那可能就是牢狱之灾了。

    或者真动了个潜力股,人家中了举更甚当了官,还愁收拾不了他们。

    唉,这古代山匪要想长长久久,也是要有一定生存智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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