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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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沈煊确实不感兴趣,谢瑾瑜朝一旁的厮使了个眼色。

    很快那位无双姑娘便被请了下去,离开前还痴痴的往谢瑾瑜那头看了一眼。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方却是未曾在看她一眼,更没有留下她的意思。

    仿佛方才的温柔怜惜全是假的一般。

    哪怕早有预料,此时女子心中仍是一片寒凉。

    无双啊,无双,你也该醒醒了。既是身居下贱,你又何能心比天高?

    公子这般身份才学,又怎是你能攀的上的。

    船外凉风阵阵,黑暗中,谁也看不清楚,抱琴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

    待到明日,她便又是那位温柔婉约,众人推崇的无双姑娘。

    此时的吃瓜群众沈煊默默的吞了一口大瓜,上辈子他也二十来岁了,还是谈过两次没成功的恋爱。方才那位的眼神,他都看到明白,别提谢兄了。

    这位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自个儿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不过人家也却时有那个本钱,沈煊抬头看向对面的少年。

    “自古嫦娥爱少年”,不对方出身高贵,才学气度皆是上佳。光那一张色若春晓的面容再加上一对潋滟含情桃花眼,轻轻一笑便是一份写意风流。

    这要搁在魏晋,恐怕都要被硕果盈车了吧。怪不得几句话就让人家姑娘情思暗寄。

    想着头一次见时,对方还是个三头短身的娃娃。得中案首明明兴奋的紧,却还总端着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也怪不得他当时压根儿没认出这位。

    见到沈煊看过来的眼神,谢瑾瑜反道打趣道:

    “俗话的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沈兄你就是过于自持了些。”

    沈煊听此却是摇了摇头。

    “不瞒谢兄,在下早已有过婚约,这美人自是无福消受了。”

    实话,这古代可以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了。在这里,只要你给了正室足够的尊重,哪怕是真的左拥右抱,也不会有人你一个“渣”字。

    但世上又有哪个女子不在意这些呢?

    沈煊早早想过,倘若日后他和顾姑娘夫妻相和,那他何苦去戳人家的心呢?哪怕是当前社会既定

    的风俗习惯,也不是你可以肆意伤害发妻的理由。

    若是夫妻关系不好,他就更不能纳什么妾氏了。感情这回事儿,谁能的清呢?

    心有所爱,行为上不自觉的便会有所偏颇。他不敢也不会去赌这个可能。

    不管怎样,“真爱妾”光是听着都有够恶心人的。

    想到这些,沈煊顿了一下,放下中的酒杯,然后用颇为郑重的语气跟对方强调道。

    “虽还未成婚,但弟也算有家室的人了,在外头总是要注意一些的。”

    古代未婚妻其实跟妻子也快差不离了。

    可惜虽然沈煊的颇为严肃,但谢瑾瑜却并未放在心上。

    美人之美,在之于百色千秋。这零星一朵,又哪及的上满园春光。

    看来沈兄还是见识的太少,未曾开窍的缘故。谢瑾瑜若有所思。

    见对方不在提及此事,沈煊觉着,他态度表达已经足够明显了,谢兄以后总不能还带他来这些地方“长见识”了吧。

    这两人分明面对着面,思维却偏偏隔了喜马拉雅山这么远。

    “千年代沟”也不过如此了吧。

    两人也没在这方面多做纠缠。

    很快就有厮端着棋盘走了上来,谢瑾瑜率先开口道:“沈兄可愿与瑾瑜谈一局?”

    沈煊自无不可,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兄先请!”谢瑾瑜颇为胸有成竹,自顾自的选了白子,对着沈煊谦让到。

    沈煊见此挑了挑眉,也没多什么。拿起棋艺,利落的落下一子。

    很快两人便你来我往的战了起来。

    谢瑾瑜师从名家,哪怕尚且年少,棋力也是不凡。在同龄人之间,也算是佼佼者了。

    而沈煊的棋艺则纯粹是被他家亲亲师傅给虐出来的。

    从初时的溃不成军,到如今能在对方收下撑个个把时辰,鬼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但谢瑾瑜不知晓啊,原本他还想着自个儿稍稍放水,别让沈兄输的太没面子。

    谁成想,一时疏忽,早早出现颓势的反而是自个儿。

    沈煊早看出了对方的心思,所谓兵不厌诈,能赢下这局,扮会儿猪崽儿也不是不可以。

    待到谢瑾瑜意识到不对之时,棋局之上,黑子的优势已经颇为明显的了。

    勉力撑了一个时辰,

    只见白子已经开始节节败退,谢瑾瑜这下可是完全笑不出来了。

    中的棋子更是迟迟未曾落下。

    眼睛仔仔细细的扫过局中的每一个角落,谢瑾瑜嘴唇抿得越来越紧,知道看到沈煊某一处不甚明显的漏洞之时,眼神才亮了起来。

    只是下一瞬,又直觉不对,沈兄一向颇为谨慎,这在棋局中表现的更为明显。下怎么可能留下这么严重漏洞?

    这该不会是个局吧?

    只是看着半死不活的我方,不拼一把,也是慢慢等死的结局。既然如此,何不拼上一把。

    死就死吧!

    最终结局,当然是真的死了。

    谢瑾瑜看着这输的一塌糊涂的棋局,挫败之后又是浓浓的羞耻感。

    果然是他自视过高了吗?他自接触棋道,又师从名门。各种珍惜棋谱见的也算不少。

    而对方,显然是没有这等条件的,偏偏最后却是自个儿输的溃不成军。

    他方才的洋洋自得,对方肯定看出来了吧。少年人毕竟脸皮薄,此时谢瑾瑜只觉得尴尬极了。

    只是多年教养摆在这里,哪怕此时心里面儿恨不得挖个坑把自个儿给埋了。却还是冲着沈煊拱了拱,面上颇为真诚道:

    “沈兄果然棋力不凡。”

    这句话谢谨言的也是真心实意,毕竟对方确实条件不如自个儿,如今却能有这般成就。绝非一句偶然能道的。

    “若不是谢兄有意相让,结局恐怕还未有定数。”

    沈煊微微摇了摇头,他的是实话,他们二人水平最多也就在伯仲之间。若非对方轻敌,他就算赢,也决不可能这般轻松。

    提到这个,谢瑾瑜显然更为尴尬了。对方果真是发现他在偷偷放水。

    若是沈兄棋力一般也就算了,偏偏对方棋力也是不输自己。也怪不得对方最后那般雷厉风行,若是换成自个儿被这般瞧,怕也是要恼了的。

    沈煊:其实并不是,他只是想的报个仇罢了。谁让对方前段时间总是暗暗的挑他的刺儿。

    他心里那个本本上可都记得清楚着呢!

    虽然知晓对方人品不坏,也没有动真格儿的意思。但也不妨碍他的收回一把。

    况且,他终于理解师傅怎么会这么喜欢跟他下棋了。

    这

    虐人的酸爽感,简直停不下来啊!!!

    想到这里,沈煊突然放下酒杯,目光直直的看向对方,问出了这些日子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不知在下前段时间可有冒犯之举?”总不能平白被忿吧。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此时谢瑾瑜脸色涨红,中的杯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沈煊见此觉得自个儿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反正对方有没有什么恶意,如今又有心交好。他何苦这般追根究底。

    还没等沈煊出口,就见对方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借着酒劲儿,这才开口出困惑了沈煊已久的问题。

    “瑾瑜正是桂阳郡乡试第三名。还是府试第四。”

    额,他府试第三,乡试第二。可不是两次都在人家正前面儿。可对方难道真就因为这个挑他的次?也不对啊,上次他隐晦问起时,对方分明是有些生气的。

    沈煊心中仍旧不甚明白。

    看见沈煊疑惑的眼神,哪怕过去这么久了,谢瑾瑜依旧还是有些心塞。

    “瑾瑜一直对沈兄颇为关注,可惜一直未有会结交。

    如今难得与沈兄同地求学,自是想好好结识一番。”

    想当初他听闻书院里又来了位北地举子,还是桂阳郡的亚元。等打听到对方果真就叫沈煊之时,当时他别提多激动了。

    当天,谢瑾瑜还特意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正准备朝着沈煊伸出友谊的。

    “可惜,当时沈兄却并未认出在在下。”

    听到谢兄这句心塞感满满的话,沈煊也颇有些感同身受。

    就好像自个儿一直以来都将某人视为人生最大的对,偏偏对方眼里压根就没你这个人儿。

    额,其实也不是。他能其实他对对方也是印象颇深吗?只是脑子里的形象一直停留在了对方八岁的时候。

    谢瑾瑜=“案首君=八岁这公式他当时看来没毛病。

    不过想到他居然因为这个被对方针对了这么久,沈煊居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心眼是,对方的明显也不大啊!

    刚才的棋局他又想多来几遍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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