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通过天书令回到了现实世界，再次来到王志成的办公室。王志成坐在办公室里，中叼着香烟，脸上泛着些许红晕，那是得胜后的喜悦，眼神中那一点洋洋自得的感觉像水一样流淌了出来。

    “抓住浮藤了吗？”王志成抽着烟问道。

    “还差一点。”莫明走到桌前，在王志成对面坐了下来，“我来是兑现承诺的。”

    王志成笑着将烟捻灭，嘴角那自得的笑容从来没有放下去过。

    从前他想找莫明合作，不惜拿出实验数据这样的代价，但莫明的态度十分暧昧，而且在跟秦少爷达成共识以后，果断地将他抛弃了。

    这对王志成来，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就在他准备吞下这个苦果，打算拿出更多的条件找莫明合作的时候，江哲诺却主动找上门来告诉他，莫明要跟他合作。

    身居高位的王志成很敏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莫明一定被浮藤逼到了一个绝境，必须借助外界的力量才能破局，也就是两人的立场一下子转变了，他才是那个主动的人。

    或许这就是三方势力互相纠缠会产生的后果，其中一方因为另一方的高压，很可能让第三方为了存活而舍弃大量利益。

    如果王志成这个时候不抓住会的话，那他就白活这么多年了。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双方就合作达成了三个条件。

    首先莫明以个人名义加入异能调研部，受王志成的直接管辖；其次莫明必须清点自己名下的财产跟势力，如实上报给异能调研部，但这份资料仅限于王志成知道，不得公布或者给第三方；最后双方如果在计划中产生任何分歧，王志成有绝对主动权。

    三个条件加在一起，如果换中法的话就是，莫明首先要对王志成俯首称臣；其次交出中所有权利；最后如果将来发生什么不可预计的事情，莫明必须独自承担风险。

    简直就是丧权辱国的条约，但莫明只能同意下来，就如前面所的一样，他被浮藤逼得没有办法了，不只是为了他，为了其他人他也得将这几个条件给答应下来。

    好在王志成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所有的条件都刚好可以让莫明接受，但又特别难受的程度。

    王志成重新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后道：“关于你名下的财产江哲诺已经送过来了，现在关于秦岚，我还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你现在还用得着跟我商量吗？”莫明放松了身子，轻轻地笑了一声算是自嘲。

    “不要将我想得那么坏，我跟你的目标是一致的。”王志成抖了一下烟灰，接着又道：“关于秦岚，我想还是留在调研部观察最好。”

    “这个事情，许承哲会跟你谈的，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事情。”莫明抿了一嘴唇道：“我现在想跟你另外一件事。”

    “什么？”王志成随翻了一下桌上的文件，被其中一个数字吓到了。

    桌上的文件是江哲诺送来的清点出来的莫民的财产，上面的数字就连见惯了大钱的王志成都感觉惊讶，他忍不住想：要是这些钱都给调研部的话，计划肯定能更进一步。

    不过这些都是妄想，就算莫明答应，江哲诺也不会让这笔钱轻易落入王志成里，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个，双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关系，会因为钱这一不重要的因素走向破灭。

    王志成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心中对自己道：“不用急于一时，只要莫明真正醒悟过来，他会跟他父亲一样站在我这边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就在王志成胡思乱想的时候，莫明轻声问道：“关于我母亲，你知道多少。”

    王志成愣了一下，翻看文件的僵在原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问题。”

    “据我所知，浮藤当年利用秦岚对我母亲进行控制，然后用于刺杀我的父亲，关于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得比我更清楚吧。”

    “时间太久了，我也不是什么都记得清楚。”王志成将翻文件的收了回来，烟头轻轻一颤，长长的一截烟灰落在了文件上，他赶紧拿却情理。

    莫明看了一眼他明显有些慌乱的动作，把目光收了回来轻声道：“我父亲跟母亲都不是普通人，其实我就想知道。浮藤的计划为什么会进行得这么顺利，我父母就一点也没有怀疑吗？”

    “浮藤的计划我怎么可能知道。”王志成将头转向一旁，开始猛嘬中的香烟。

    “下面是我的推测，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你能指出来。”莫明用最平静的声音道：“我父亲其实一早就知道浮藤有对他动的打算，却没来得及出阻止浮藤。为什么没能及时阻止浮藤，主要是因为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将他给拦了下来。”到这里，莫明抬头看着王志成，继续用平淡的语气问道：“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王志成瞳孔在颤抖，烟雾一阵又一阵将他的脸给遮住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避开莫明的目光。

    即使是这样，平淡的语气还是像刀子一样，一刀又一刀扎在他心上，让他苦不堪言。

    “这么多年的事情了，我记不清了。”王志成将烟头放进烟灰缸，但太过用力，烟灰缸被打翻，这个桌子顿时变得脏乱不堪。

    “我过了，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莫明站起身道：“而且我现在是你的下，很多事情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的话，我也可以理解。”罢转身离开了。

    直到莫明离开办公室，王志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半躺在椅子上，看着脏乱不堪的桌面暗暗头痛。

    他伸抓起桌上一份文件，打算将桌子收拾一下，忽然被文件上的几个字给吸引了。

    只见上面写着：关于七月十三日实验报告数据的统计分析。

    王志成啊的一声，将中的文件给扔了出去，像是见了鬼一样，他永远无法忘记，就是那一天他强行将莫舒牙叫到办公室。而在同一天，陈心念在秦岚的控制下变成了现在的血魔。

    这份文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故意的？还有莫明刚才的话，是提醒还是警告？

    王志成脸色苍白，一粒豆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上落到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