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念心头不甘地朝秦少爷那边看去，只见李知已经被击退。剑不凡一只抱着不成人形的秦少爷，一持剑，眼神淡漠地注视着李知。

    “看来，失望的人是你。”烛九阴叹息一声道：“我会杀了你。”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陈心念怒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烛九阴为了突破凌度界，消耗了不少精血，再打下去，伤势只会更加严重，陈心念不相信他能一直撑下去。

    一道道鲜血从地下喷涌而出，陈心念冲了出去，从血柱中抓出一把武器，朝着烛九阴扔了过去。

    武器在前，人在后。

    烛九阴长鞭一挥，将武器击碎，还没缓口气，又是一把武器飞了过来。这一次烛九阴没会挥鞭，只能侧身躲开。

    血红色的长戟从烛九阴脸颊边滑过，忽然，烛九阴一伸，抓住了长戟的尾巴，反朝着眼前砸了过去。

    只听见咚的一声，宛如重锤敲在石鼓上一般，陈心念双持刀，将长戟挡了下来。

    “可恶！”陈心念一咬牙，震碎了中的大刀。飞散而出的碎片，化作暗器袭向烛九阴的要害。烛九阴长鞭一绕，在身前形成了一道盾牌，将碎片挡下，同时将中的长戟扔了出去。

    陈心念换了一把武器，正冲向前去，眼看着长戟飞来，不得不停下抵挡飞来的长戟。

    长戟撞在剑脊之上，陈心念身形暴退，一把抓住长戟，终于稳住了身形。刚一站稳，陈心念握着两把武器，再次朝着烛九阴冲了过去。

    “不许！”烛九阴长鞭一挥，包裹着火焰的长鞭如一条巨龙落下，“上前！”

    巨龙从天而降，大地龟裂，陈心念身子一沉，急忙举起两把武器，将长鞭挡了下来。

    陈心念暗道：“糟糕！”两把武器同时碎开，化作火龙的长鞭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

    顷刻间，陈心念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烛九阴眼神冷漠，口中念念有词，准备给陈心念最后一击。忽然，烛九阴脚下一软，口吐鲜血，身上的火焰消散了不少。

    “不是现在，还不是现在。”烛九阴眼前开始发黑，世界仿佛变了模样。

    终于，还是到了极限吗？可是还不够，还不是时候！

    烛九阴踉跄了一步，猛地一咬舌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还未念完的咒文。

    在烛九阴身上，开始浮现出黑白分明的两道光彩，缓缓旋转，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几乎将人的灵魂吸入进去。

    陈心念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烛九阴，大喊道：“你疯了吗？快住，你这个疯子！”

    混沌，最古老的力量，烛九阴能掌握的最强的力量，正因为这种力量，上官方木放心让他留守在这里。

    最后，还是到了用这股力量的时候了。

    黑与白开始交融，烛九阴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几乎被混沌给淹没。

    这是不属于任何人的力量，凡是觊觎它的，终将灭亡。

    “跟我一起上路吧。”烛九阴身上燃烧着最后的光辉，终于露出了最后一丝笑容，“没能走到最后，真让人不甘啊。”

    不知为何，烛九阴不经想到了他得到这力量的那天，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烛九阴满脸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将这力量交给我？”

    莫舒牙笑着回道：“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我吗？”

    “是的。”莫舒牙拍着烛九阴的肩膀道：“你拥有最炽热的心，总有一天，你会用这股力量保护住你的心为之跳动的东西。”

    烛九阴很不解，但也没将莫舒牙这局话放在心上。

    他是烛九阴，生来血就是冷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值得他关心的东西，如果某一天，他的心为什么东西跳动了，那一定是为他自己。

    很长一段时间，他只认为，这力量只会在让他摆脱牢笼的时候使用，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女孩。

    真的是毫不相关吗？

    烛九阴不知道，只是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心里就明白，她不属于这里，她才是那个该离开这个地方的人。

    不知为何，烛九阴又想到了莫明。

    “至少，我完成了我的承诺，虽然我从没。”

    混沌开始扩散，悄无声息，所过之处变成了原本的模样，从未出现过的模样。

    陈心念怕到了极点，疯狂大吼道：“疯子，你这个疯子。我不要死，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杀了莫明，我绝对不能死！”

    她开始疯狂地催动血海，朝着袭来的混沌挡去。可是在混沌面前，一切都是虚无，都将归于虚无。

    烛九阴身子逐渐开始消散，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那颗心脏，终已经跳动过了。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剑不凡！”

    烛九阴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了一眼，只见秦少爷朝着他飞了过来，与此同时，剑不凡站在原地，前后站着两个人，身上插着两把剑。

    一把是黑剑，另一把呢？是谁的剑？

    烛九阴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控制混沌的力量不伤害到秦少爷，将他接住放在了一边。

    就在这时，那人装过头来，对着烛九阴笑了一下。

    烛九阴怔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居然还能见到这个人，也没想到，浮藤准备的杀锏，其实是他。

    在那一刻，烛九阴有了决定，拼尽自己最后一口气，控制着混沌朝着李知两人而去。

    那人轻轻一笑，从剑不凡体内将剑抽了回来，反一剑，将混沌劈成了两半。

    混沌被分开，便不能再称为混沌，化作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散去，随之散去的，还有烛九阴的惋惜的目光。

    奋力燃烧的火焰，最后只剩下一堆灰。

    “住！”风不语跌跌撞撞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哭喊道：“我跟你们走，不要再杀人了，我求求你们！”

    陈心念一扭头，怒道：“都是因为你！”右一抬，一道血光便朝着风不语飞了过去。

    烛九阴扯掉了陈心念的遮羞布，贪生怕死的她，只能将怒火发泄在无辜的风不语身上。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飞了出去，将风不语抱在怀中，任由血红的尖刺刺破了心脏。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好像并不难受。

    秦少爷低下头，看着怀中的风不语，宠溺地道：“傻妹妹，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