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沈尽染气得用指甲去掐傅层林的。

    程子奕提高了音量，跳过傅层林挑衅的只言片语，问：“跳跳，你会来吗？”

    沈尽染盯着傅层林紧锁的眉与死死捂住胃的，沉默不语。

    她不否认，自己心头的天平从来是只向傅层林一个人无条件、无理由倾斜的。

    “让我猜一猜，是他回来了？”

    沈尽染硬着头皮回答“是”。

    程子奕自嘲地了句“难怪”，率先挂断了电话。

    傅层林：“他知道我们？”

    “先生，别我们哈，我和你不熟。”

    汽车继续向前开去。

    随着傅层林指的方向，沈尽染慢慢开出了熟悉的方向感。

    抵达乐域门口，沈尽染忍不住问：“你住这个区？”

    “嗯，上楼坐坐吗？”

    “你买了房？”

    傅层林抬头看了看乐域后半夜所剩无几的灯火，摇头是租的，“是不是很差劲？但是未来一定会有一天，我会买一栋带花园的大房子。”

    沈尽染跟着他下了车，跳进寒风凛冽中，不看高楼，只看自己的雪地靴。

    她不仅憧憬过有一个女儿，还憧憬过一家三口在带花园的大房子里幸福生活。

    过的话一去不回。

    面前的人，还是心上人。

    “再奔波天就亮了。”

    “我明天没排工作，你自己走进去吧，我真想回自己家。”

    “跳跳——”

    沈尽染突然发了火，“傅层林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明不明白你的所作所为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傅层林在她的发泄中保持缄默。

    “我走了。”

    傅层林伸拦住她。

    “我不稀罕你的树洞，不稀罕你的超市，我讨厌你若即若离吊着我，在我生活中自私来去。你不觉得给人希望，又随便一下掐死火苗，是非常可耻的渣男行径吗？”

    沈尽染哽咽了，“我曾经那么相信你，你会努力给我一辈子的幸福。”

    “我当时以为，不拖累你是最好的选择。”

    “是，你现在的确拖累我了。你刚才的一句话，直接让我丢了可能最适合的伴侣！”

    傅层林扶住她颤抖的双肩，垂眸凝视，“跳跳，我每天都在努力，就是为了要重新为你诠释幸福。我回国，是为了你，我会努力经营事业，让你过上优越的生活。”

    “为我？”沈尽染指着自己，“你以为我想要的幸福是需要金钱或地位的累加？”

    沈尽染推开傅层林的动作很干脆。

    “我看你最好赶快上去吃药，因为你的病真不轻。”

    上车、安全带、启动一气呵成。

    回到家，沈尽染从柜子里翻出了沉睡已久的铁盒，里面装着读大学之后，傅层林给她寄来的所有信件。他总见字如面，有温度的笔迹才能更好的表达相思之苦。

    她随意地抽出来一封，上面用漂亮的楷书写着日常的各种琐碎的事，结尾最后一句永远都是：姐姐，我很想你，每一秒！

    沈尽染回忆起傅层林最后的那番话，短短一句在脑海里反复思量。

    她害怕自己又一次陷进去，结果傅层林笑笑，她猜错了他的意思。

    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