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可曾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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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草

    渝府-

    苏琳琅煮了汤,亲自端到书房。却见渝峰并不是在处理军营的事,而是盯着大景城的舆图看的出神,她不明所以的把汤碗放下,“好端端的怎么看这个?

    渝峰轻轻叹气:“东宫传来消息,三殿下拿着罗剑给的信物出了城,看方向,应该是去荆琼关的方向。

    苏琳琅心里一惊:“难道三殿下为了罗家要造反?

    渝峰警惕的左右一看,确定书房外面没有偷听的,这才道:“以后在这里就别这些没证据的事,免得落人口舌。

    苏琳琅后怕的点头。

    渝峰喝了大半碗汤,又道:“今晚开始,我与潘成杰一起监管禁军,一直到三殿下回来。

    “为什么?难道宫里就单单只有潘成杰一个禁军将领吗?不是还有一个右将军樊哨吗。”苏琳琅不悦道,她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夫君,哪含得看他连夜去守宫门

    渝峰摇摇头,这件事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三殿下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城,去的方向还是荆琼关,怕是我与太子殿下已经商量过了,如果三殿下真的带着罗家逼宫有我在宫里坐镇也是好的。”

    苏琳琅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不满道:“太子殿下也真是的,居然给你安排这么辛苦的活,渝安怎么也不拦着点。

    到这里,渝峰却瞪了她一眼。

    “苏琳琅,我还没问你,你当初明知道渝安是哥儿,为什么还要隐瞒?你知不知道,让他一个哥儿独自待在大景城是多危险的事?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后半辈子可还能睡一个安稳觉?”渝峰厉声道。

    苏琳琅哑口无言。

    半晌后,她才拭着眼泪道,“一开始我是舍不得老太老二,后来安安长大一些,他越长越好看,我也担心他一个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出事,本想告诉你的,可是安安太聪明了,先生们都夸他以后一定能在朝堂上大有所作为,我便动摇了。

    “而且你那时也经常夸安安,他虽不善骑射,但你教他的兵法,他学的比谁都好,还常常举一反三,你还常常告诉我,安安长大之后一定会成为最好的将军,你还想把将军之位传给他,这样一来我怎么敢跟你?

    苏琳琅哭的委屈,还将所有不是都推到了渝峰身上。

    渝峰很失望,

    “所以你的理由就是你太在乎渝家的荣誉和利益了,是吗。

    苏琳琅一愣,不出话。

    渝峰揉着眉心,不想看她,只怕越看越对发妻失望,“你就是为了这些所谓的理由,让咱们孩子受了这么多委屈?”

    “七年前的刺杀也好,之前太子府遇刺也好,收敛锋芒被人误会也好,你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安安他都受了多少委屈呢?

    “一个娇弱的哥儿却独自扛起了这么多事情,你我做父母的,是不是该反思一下?”渝峰认真又严肃的看着苏琳琅,“安安脾气软。耳根子也软,他不会记恨我们,也不会跟我们他的委屈,可是你看看

    “我

    我们来了大景城这么久,他可跟我们过一两句掏心窝子的话?可跟我们撤过娇?他跟别人家的哥儿又有什么不同?

    听到这些话,苏琳琅怔在了原地,她到现在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悔不当初。

    渝峰并没有安慰她,而是别过脸,一双眼睛通红。

    基实他也很后悔,后悔当年不该只听信片而之词,一听到别人渝安是个伤仲永,离开父母身边就变得不爱学习,自甘堕落,于是一气之下七年才来大景城两三次。

    别人可以不信任渝安,可为什么他这个当父亲的也跟着不信呢?

    假若时间能倒流一次该有多好。

    对于三皇子而言,一切都犹如神助一般。

    他顺利的溜进刑部狱,找外祖父罗剑拿到了可以号令十万罗家兵的信物,又在他的暗卫的帮助下,悄无声息的出了城,然后一路顺着荆琼关的方向骑马而去。

    到了酉时,他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脚下找到了已经安营扎寨,随时等候罗家下一步指令的十万罗家兵。

    三皇子找到万校尉,言简意赅的告诉他中秋宴那晚的突发状况,又:,“外祖父跟舅舅还有罗家族人们都被关在了刑部狱,万校尉你得去救他们啊。

    万校尉一听罗剑跟罗霄都被抓起来了,已经起了退缩之意,但他转头看到已经跟过来的十万罗家兵,却更清楚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十万罗家兵是罗霄两年前开始偷偷养在荆琼关的,是不被朝廷所知的,一旦朝廷知道怕是谁都没有活路了。

    三皇子怕他真的后悔,于是连忙亮出了他外祖父的信物。

    万校尉一咬牙一跺脚:“走!”

    太子府一

    ,夜里子时,惊鹊院的院里突然被风吹掉了一个灯笼,那灯笼滚啊滚,顺着台阶滚到了院子里。

    下人们连忙去捡。

    渝安最近眠浅,忽的就被惊醒,他神魂未定的呆坐在榻上,等回过神之后才反应过来席辞墨并不在。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踩在地上,黑发散在身后,衬得他更是肤白柔弱

    席辞墨站在一面墙前,负抬头看着挂在墙上的长剑,目光深沉似是藏着太多的心事,一边烛台上的蜡烛还剩一半,几缕凉风从窗缝钻进来的时候,烛光还摇曳了几下。

    另一面墙上倒映着席辞墨的身影。

    渝安走到席辞墨的旁边,他比席辞墨还要矮大半个头,一强一弱,但气场又格外合拍。

    “从东宫到太子府,除了平常拿下来擦一擦,基本都是挂在墙上。”渝安别过面,看着席辞墨的侧脸,认真问道:“你怎么都不拿它来练剑?

    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席辞墨:“这把剑陪着孤上过战场,两年前也是它陪着孤输的彻彻底底。

    所以他不想再用。

    渝安去抓着他的,用了点力,“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剑的错,是罗家太人了。

    席辞墨反握着渝安的,正要点什么,却先一步注意到渝安又没有穿着鞋,倏地冷下脸,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警告道:“再胡闹孤就罚你抄书。

    渝安讨好的噘嘴亲他。

    这时,屋外寂静的夜空毫无预兆的绽开了一朵烟火。

    渝安用推了推席辞墨的肩膀,茫然道:“这么晚了谁放的烟火?去开窗看看。

    席辞墨任劳任怨的抱着他去开窗,但是窗外的空中却再无烟火出现,仿佛只是错觉而已。

    渝安刚睡醒,还迷迷瞪瞪的,压根没注意到烟火的方向是从云风台传来的那象征着一个讯息,以此来提醒城中的巡逻兵跟宫里的禁军。

    席辞墨心知肚明,却不想让渝安也跟着担惊受怕,于是装着面色如常的样子,伸去关窗,然后把人抱回了榻上,动作生疏的拍了拍渝安后背,“可能是哪个毛头子想讨心上人欢心吧,别乱想,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劲的,自有巡

    香青。逻兵去查看。

    渝安还真让他糊弄过去了,哦了一声,指抓着席辞墨的衣襟,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席辞墨等他睡熟了,给渝安掖了掖被子,又放下床帐。

    然后他出了屋。

    惊鹊院外面已经悄无声息的站满了侍卫,以及站在暗处的暗卫们。可以现在的惊鹊院就如同一个铁桶一般,刀枪不入。

    席辞墨环视一圈,道了一声:“守好惊鹊院,孤定有赏。”

    侍卫们齐刷刷抱拳,表示不辱使命。

    席辞墨走出惊鹊院,侍卫们不约而同往两边站去,空出一条道给太子殿下

    南街的酒楼,张皓井跟彭侯爷喝了酒,两人都醉醺醺的告别之后,才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回去。

    马车停在张府门口,车夫把张皓井送到了张府正门,交代守门的下人送七少爷回府,然后又返回马车,拉着马车绕去张府的偏门进去。

    下人正要扶张皓井进府。

    这时夜空中突然绽开一朵烟火,吓得张皓井一个激灵,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下人紧张的扶起他,“七少爷没事吧?

    张皓井酒醒了一半,摇摇头,他推开下人,不太确定的问:“好像是云凤台的方向?

    ‘应该是吧,奴才也不知道。”下人犹豫道。

    张皓井推开下人,跌跌撞撞的朝街道走去,站在一个空阔的地方,勉强站稳了,然后抬头看天,表情呆呆傻傻的,等着看第二道烟火。

    然而秋季深夜的风凉飕飕的,张皓井脖子都抬酸了,还是什么都没看到,于是忿忿不平的甩袖走人。

    一转头,脑袋砰的一下磕到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

    是哪个天煞孤星瘪三!

    温以谦笑容和煦如春风佛面,“张公子怎么大半夜的在这里?等人?

    张皓井一开始是没反应过来这声音是谁的,等意识到是谁之后,才缩着脖子往后退,“温老二?

    “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温二公子怎么也这么巧的在这里赏月?”张皓井恨不得掉头就跑,可他这两条腿就是不争气,软的跑不动。

    早知道就少喝点酒了。

    都怪彭猴!喝什么寒潭香,倒霉催的!

    温以谦弯下腰,凑近了张皓井的面前,眼里俱是惊讶,“你怕我?”

    “当然没有。”张皓井这话的心虚,又往后退了退,“你别离我太近,我呃,我喝酒了。

    温以谦不以为然的直起腰,笑容温和:“看出来了,我送你回张府吧,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闲逛,心出事。

    着,他拉着张皓井朝张府走去,却朝身后摆了摆。

    在他们后面的一个拐弯处,一队的巡逻兵面面相觑,温二公子不是前去查探那人是谁的吗?怎么着着就跟着走了?(,更多精彩,阅读追寻梦想,写作创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