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冤家路窄
第一百五十草
另一边,潘成杰走到一半,也朝齐茂尹的方向看了看,没看到对方的身影直接又掉转头,飞速朝云庆宫那边走去。
席辞墨从万福殿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书房里批奏析,身上的龙袍跟龙冠都还没解,他只是坐在那御桌后面,便让靠近的人感到了压迫感。
潘成杰距离御桌还有三步的距离就停了脚步,拱道,“回陛下,刚刚属下已经试探过了,齐中尉他得知陛下您要查朝中是否有人跟海寇勾结一事,并没有什么反应。
席辞墨扫了一眼潘成杰,眸光犀利如刀,道:“那龙海夜袭的那晚,为何齐茂尹的船会中途就坏了?
潘成杰冷汗嗖嗖,“不是都已经查清楚了吗,是会水性的海寇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了齐中尉的船,毁了船舵,所以才没跟上的。
“啪!
席辞墨突然火了,里的奏折一拍,在御桌上,桌上的笔架都抖了三抖。
潘成杰连忙道,“陛下息怒!
“整整一船的禁军,每一个都是从各家军营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佼佼者,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船上潜进了几个海寇!潘将军,你这是在告诉朕,朕养了群废物?”
潘成杰醍醐灌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大问题,他猛地跪下,道:“陛下,臣考虑不周,请陛下息怒。
“黑”
了,你既然都告诉了齐茂尹,如果真是他,你已经打草惊蛇了,”席辞墨漠然道,“朕会让施樊之继续查下去,至于你,你就协助他。
“退下吧。”
潘成杰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是,陛下。
待潘成杰离开之后不久,书房的门再次响起,这一次进来的是渝安。
渝安刚沐浴过,只穿了白色的绸缎寝衣,披了一件火红色的披风,如墨般的长发用一根玉簪只挽起了一半,还有一半随意的垂落到身后。
席辞墨只抬头看了一眼,目光就收不回来了,直到渝安走到他面前,伸在他面前晃了晃,疑惑问道:“我与你话呢,怎么不应我?么来了?
席辞墨回了神,抓住了渝安的腕,力道却不重,怕这人又喊疼,“你怎
“都这么晚了,阿恒那不点都睡下了,我过来看看你还要忙到几时才肯回去歇着。”渝安不解风情的抽出自己的腕,嘟哝了一句抓我做什么。
“”席辞墨站起来,对上了渝安不解的目光,淡淡解释道,“都忙完了,走吧。”
渝安这才开心的由着席辞墨牵自己,两人一起走出书房,朝休息的寝宫走去,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群宫人。
席辞墨将交代潘成杰的事情都告诉了渝安,。又道,“潘成杰是个有勇无谋的,带兵打仗行,却没什么心计。而齐茂尹又是个极会看人眼色行事的,潘成杰要是能在齐茂尹那里发生了古怪,那才叫稀奇。
渝安记不得齐茂尹这个人的长相,但隐隐记得当时龙海在海上夜袭他们的船时,齐茂尹也算是及时赶到了,他问道:“你为什么就这么笃定齐茂尹有问题?
初秋的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一阵凉风吹来,渝安怕冷的缩了缩脖子。
席辞墨停了脚步,拢了拢渝安的披风,在渝安催促的目光下,什么都没回答,直接弯腰吻下渝安的唇。
渝安要被气死了,双推开席辞墨,满脸都写着嫌弃,“你还没沐浴,我现在洗的可干净了,你可离我远些吧。
再次被嫌弃的皇帝陛下面无表情的看着渝安。
渝安噗嗤一声笑了,安抚的踮起脚,亲了亲席辞墨,放软了声音,“阿墨,锐礼,好锐礼,你跟我吧,我实在是好奇的紧。
席辞墨轻哼一声,牵着渝安回了寝宫,然后才道:“龙海夜袭之后,齐茂尹解释他们船上的船舵被人毁了,船上那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人听到动静?
渝安想了想,“可当时是深夜,而且不是都解释了,是因为在海上,觉得不可能会有刺客,所以就放松了些警惕。”
“你太瞧一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禁军中尉的人了,”席辞墨淡淡道;齐茂尹为人谨慎,就算是在海上,他也不可能敢在护送的途中放松警惕。
闻言,渝安确实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太简单了,他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些
“可他也没必要自毁前程跟海寇勾结在一起啊。
“确实,他没必要跟海寇勾结,但是眼下,朕最怀疑的人,就是他。”席辞墨漠然道,“所以朕会让施樊之查清楚。
施樊之?
那个文玩核桃不离的施家老三?的事情呢?
渝安端起了一个青釉刻花茶杯,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道:“对了,折子
席辞墨解开腰封,准备去沐浴,闻言动作一顿,道:“舅舅只承认他将幽州、青川跟禹州等地要递给朝廷的折子拦下来,但是淮丰、灵州、还有南郡王府的折子他都不承认是他拦下来的。
渝安楞了一下,把茶杯放下,“都到了这一步,他也没必要骗人,那会是谁帮着慕容家拦下那些递上来的折子的?,到这里,渝安思索了片刻,眉心始终紧拧着,“会不会是叶家口中的”贵人”?
“那所谓的”贵人”应该是朝廷命官,否则他不会知道三十艘官船的事情一并且有事情透露给那帮海寇;而且,叶家他们是在几年前就联系上了那位贵人”这明,那个人肯定不是近几年刚入朝为官的。”
席辞墨若有所思,“此事,朕已经交给张冷去查。
听到了张冷的名字,渝安一怔,道:“他不是吏部的吗?”
“他主动请缨,应该是心里有底。”完了这话,席辞墨已经转身去沐浴了。
、渝安把青釉茶杯里的茶水都喝完之后,随拿了一本书就上榻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席辞墨已经沐浴好归来了,身上有沐浴过后的湿气。
渝安粹不及防,中的书便被席辞墨给抽走了,心里一急,想要抢回来,却刚好扑进了席辞墨的怀里。
“
次日。
渝安坐在殿中用早膳,听到星转,慕容太后一早就派人过来,她想到子了,想让阿恒在她的华阳宫待上半天。
星转完,又心翼翼道:“华阳宫的人还在外头等着,君后您看?
“太后要见阿恒,我总不能拦着,但华阳宫那边我总归是有些不放心的,你让在阿恒身边伺候的那几个宫女太监都过来,我叮嘱两句。”
“是
四个太监:风雨风华关树年三九,四个宫女:胜春临夏秋枫霜冬。
八个人规规矩矩的站成两排,心跳如鼓,不知道君后找他们是要什么。
渝安扫了他们一圈,道:“你们待会去了华阳宫,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皇子半步,如果华阳宫的不准你们近皇子的身,直接回来给本君报信一记住,吾儿不能出现半点差错。
八个人齐声道:“是,君后。
待阿恒去了华阳宫之,了,叹道:连平时爱看的书都看不进去
要硕着他,不能忙自己的事,还因此抱怨过,但不点这一离开吧,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甚是无趣。
一边伺候的钱宝在渝安面前放了一份刚出锅的桃酥,闻言笑道:“君后要是想皇子了,就一起去华阳宫吧。
“我宁肯自己留在寝宫发呆。对了,明卓,去把我上次看到一半的书拿过来。”渝安一边吃着桃酥,一边吩咐道。
只是书刚拿过来,就有太监过来道,“君后,渝府的管家让人来宫里传话是有人往府里送了两大箱的书,都是些难寻的名书,还有些孤本。
“怎么这点事都要问我,让他哪来送哪去,我不缺这点书。”渝安漫不经心道。
但是太监又道:“渝府的还了,送书的人这些书都是一位金亭江姓姜的老先生送来的,还有一封信,所以渝府的拿不定主意。
金亭江姓姜的老先生?
渝安一怔,接过了太监呈上来的信,等完了之后,他神色不变的把信折起来,随放进了袖兜,道:“行了,都换一身衣服,随本君出宫去。
钱宝等人道:“是,君后。
宫外
张冷今天休沐,但他也没闲着,一早就跑去专门管奏折的奏事处,仔细的查了几遍,实在没查到什么头绪,只能无功而返。
但马车在经过张家名下的那一条街的商铺时,张冷叫停了马车,让车夫先回去,自己在这附近转转。
张冷随便走进张家的一家卖笔墨纸砚的铺子时,管事的一看到他,连忙上来招待,但还没开口,一道声音却比管事的更快:
“诶!是你啊!
张冷觉得这声音耳熟,循声看过去,发现是昨晚那个不知礼数的、大半夜坐在御花园墙上喝酒的崔榜眼,脸色一沉,冤家路窄。
他可没忘了这姓崔的胆敢用酒壶砸自己马车的事。
他不计较,可没代表这茬就揭过去了。
崔默放下店铺伙计跟自己推荐的宣笔,走过来,看到张冷身上居然还穿着官服,不由好奇道:“张大人,你今天不是休沐吗,怎么还穿着官服?
张冷盯着他,厉声道:“你怎知本官姓张?
“我”崔默看到管事也在,不太好意思,一把上前攀着张冷的肩膀,没看到后者突变的脸色,声道:,“我昨晚看到您的腰牌了,知道张大人您在吏部任职。所以,我今早酒醒后,想起了昨晚的失礼之处,就想去吏部找您给您赔罪。
“但是没看到您,就问了吏部其他的大人们,形容了一下您的英姿跟容貌然后那几位大人就告诉我您姓张,今天休沐。
张冷面无表情的拍开雀默搭在自己肩上的,道:“那你来此作甚?
雀默也不生气,幽幽叹口气道;。“还不都是因我那个笨蛋书童,竟把我的宣笔都给洗坏了,明日我就得去刑部点卯了,得先准备准备。
张冷放下戒备,但又嘲讽道:“太傅跟阁老都你人如其名,沉默安静,没成想如此聒噪。
崔默耸耸肩,“应文殿中,天子眼下,我哪敢放肆啊。对了张大人,那你来这里基实什么呀?“(,更多精彩,阅读追寻参想,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