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不安分

A+A-

    第一百八十章

    翌日

    旭日东升,万物初醒。

    渝安站在内殿,几个宫人们团团围着他,正伺候着他更衣的时候,钱宝掀了珠帘从外面走进来,行礼道,“君后,刚刚华阳宫那边送来了一个香囊,是太后娘娘特意让人给陛下准备的,里面放了些安神静心的药材。

    着,钱宝双捧了一个香囊递过来。

    渝安偏头看了一眼,那香囊用的是玄色的料子,绣的是一条金龙盘旋在山间。

    “这是司制房的绣娘绣的?怎么绣工比之前差劲了这么多?”

    钱宝也觉得不好看,道:“不是司制房准备的,是直接从华阳宫送来的,应该是太后宫里的宫女绣的。

    不是司制房绣的香囊,那倒是能解释为什么绣工这么差劲了,渝安没再什么,把香囊递过去,道:“送去御书房给席辞墨吧。

    “是。”钱宝拿着香囊就出去了。

    等到了御书房,守宫门的宫人却不准钱宝进去,还,“陛下正在跟几位内阁重臣商议朝事,已经提前交代过了不要打搅。钱公公要不先在外面等一等,等陛下忙完了再进去?

    钱宝想了想,把里的香囊交给了宫人,叮嘱道,“这是太后送来云庆宫的,君后差我送来御书房,你拿去让章公公呈给陛下。

    宫人点点头,转身进去了。

    但这宫人的身份见不着能在天子跟前伺候的章公公,他找的是在御书房门外伺候的宫人,将香囊交给了御书房外的宫人。

    结果就这么层层递话,等几位内阁重臣离开了御书房,章公公笑容满面的拿着香囊走上前去,道:,

    “陛下,这是云庆宫刚刚送来的,是君后特意给您准备的,老奴闻了闻,好像是放了安神静心的药材,真是有心了。

    席辞墨刚刚还冷厉的脸色稍缓,“呈上来。”

    待香囊呈上来之后,席辞墨拿在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稍有些挑剔道,“他倒是会持家,给自己准备的都是用的最好的,给朕的香囊用的料子这么普通,连绣工都这般不讲究。

    章公公笑眯眯道,“不定是君后亲自缝的呢。

    “他若是会刺绣,早就给朕炫耀了,哪会等到现在。”席辞墨虽嘴上着嫌弃话,但还是把这香囊给系上了。

    见帝后恩爱,章公公脸上笑容更是如开了花似的,笑眯眯的站在旁边。53=

    渝安可不知道御书房那边的误会,他用过了早膳,又翻了翻昨日宫外送进来的账簿,他一目十行看得快,心算又非常人能比,很快就看完了账簿。

    而他看账簿的这段期间内,太子阿恒坐在旁边的婴儿车上嗷嗷叫着,还指着殿门口的方向。

    太子想出去玩了。

    等渝安看完账簿之后才带太子去御花园,而湖中的鹅老爷一看到有人来了,立即乐颠颠的上了岸。

    而太子顿时就开心了,嗷嗷叫着想。上去跟太白鹅玩,还没靠近就被眼疾快的宫人们给拉开了,否则家伙就得被刚上岸的鹅老爷溅了一身水。

    鹅老爷这才看到太子,僵了一下,嘎嘎叫着张开翅膀,朝渝安后面躲过去,明显怕了太子。

    一太子每次来御花园都要拔一次大白鹅的鹅毛,然后又献宝的送给了他父皇或者君后。这么几次之后,天不怕地不怕的鹅老爷,就开始躲着还没它高的太子了。

    生怕他又拔它的毛。

    鹅老爷睁着绿豆大的眼睛,贼眉鼠眼的从渝安后面探头出来,去看不远处的太子,见他离得远,这才放心。

    活灵活现的,像成精了似的。

    渝安在旁边看的无语,往后踹了踹,没踹中,“你你,欺软怕硬,以前在渝府的时候称王称霸,现在却被个一岁多的娃娃吓的屁滚尿流的,太没出息了。

    旁边的宫人们捂着嘴轻笑。

    而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渝安顺着笑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半空中飘着一个蝴蝶风筝。

    “谁在那边放风筝?”

    宫人过去看,回来之后,“是慕容姐,还有一位姓贺的姑娘。

    渝安隐隐记得这个名字,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姓贺?

    “前两天,慕容姐跟贺姐进宫想给君后请安,但是君后没见她们。明卓在一边提醒道。

    刚想起来就被抢先一步夺了话的钱宝讪讪的看了一眼明卓,但是明卓没理他。

    都是在宫里伺候主子的奴才,谁不想得了主子的重视?

    再了,当初自从钱宝从金亭江回宫之后,陛下原本都把钱宝安排去了别处,如若不是钱宝私下特意寻了章公公哭诉,章公公又在君后面前多言了两句,钱宝又怎么能重新回到君后身边伺候?

    所以钱宝现在这位置,本该是当初跟他们一起进宫的弥。

    可弥现在只能在藏书阁打打杂,做些枯燥无味的活计,平时连能在主子面前露脸的会都没有。

    所以明卓与果子到现在都不喜欢钱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只有星转,最开始他还防着钱宝,现在态度却慢慢好转了不少。

    而渝安并不知钱宝跟明卓这几个贴身内监的思怨,他肚子最近大了,害口的反应也好转了一些,但整个人却清减了许多,连带着下巴都瘦了,单单只是看身形,多了几分纤弱。分坚韧。

    但眉眼间的张扬却是半点都看不出柔弱,反倒因为那鼓起的肚子,多了几

    他坐在凉亭上,吹着湖上飘来的凉风,打开了一本刚带来的账簿,这账簿是昨天章公公刚拿来的,是宫里的账簿,他垂着眼眸,神色微敛。

    石桌上倒是摆着一个珠算盘,但渝安不怎么用,只偶尔才伸去拨弄几下确定心算无误,又翻了一页。怎么回事?

    凉亭外,照顾太子的那几个宫女突然一阵惊呼,渝安倏地掀起眼皮,

    钱宝指使旁边的太监,“快过去看看。”

    太监跑过去,没一会又跑回来,:“刚刚慕容姐的风筝掉到了这边,太子看到了就嚷着要玩,然后不心给丢到了水里,胜春她们拦也没拦住。

    “而现在,慕容姐在那边哭闹呢。

    渝安扶额叹气,

    祖宗惹了麻烦精。

    ”

    “去看看吧。

    ”

    那太监的是有些夸张了些,慕容熙月并没有对着那蝴蝶风筝又哭又闹的,但是却也差不多了,她正拉着贺蓉儿的,委委屈屈的这风筝太可怜了。

    太子阿恒在旁边一脸无辜,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贺蓉儿满脸尴尬,实在不懂慕容熙月好端端的怎么会为了一个纸风筝闹起采。

    结果渝安过来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慕容熙月的别在腰际,福身道:“熙月给君后请安,君后您看,这风筝虽是不值钱,但它是我与蓉儿姐姐一起亲做的,现在却被太子给丢在水里弄坏了。

    贺蓉儿连忙也福身请安。

    渝安扫了扫被人丢在地上的纸风筝,这纸风筝沾了水已经不能用了,他道

    “待会我差人给你们送些赔礼过去,两两抵消。

    “君,君父。”阿恒奶声奶气的喊了渝安,口齿不清,然后又在宫女的怀里挣扎,似乎是想下地。

    宫女只得放下他,只见,阿恒刚一下地,就跟跄了几步,然后一把抱住渝安的腿,又亲昵的喊道,“君,君父!

    渝安摸了摸家伙的脑袋,嗯了一声。

    幕容熙月哪是为了赔礼,她连忙道:“我们不要东西,我们就是想想去云庆宫看看,行吗?

    渝安想了想,“前些日子,我从莫家运送珠宝的货船上得了几套珍珠做的头面首饰,都是要送去皖灵阁的还没挂出来卖的新首饰,我瞧着还不错,待会让人给你们送两套。

    言下之意,他宁愿用两套价值不菲的珍珠头面首饰来抵消这坏掉的纸风筝,都不想请这两人去云庆宫做客。

    慕容熙月有些心动,她虽是慕容家的嫡姐,但是皖灵阁的名气也不,而且阁内的首饰都深得那些夫人姐的喜爱,每每上了新品,要是去晚了,就算是她也买不到。

    而渝安里居然能一口气拿到皖灵阁还没出售的新首饰。

    慕容熙月登时就眼红了。

    她当然想要新首饰了。

    贺蓉儿轻轻的推了推慕容熙月的臂,“熙月,皖灵阁的首饰都太贵重了我们这两个风筝可比不上,要不就算了。

    “就这样定了吧,本君也不差这点钱。”罢,渝安便让旁边的宫人去抱起阿恒,然后就走了。

    渝安最近肚子大了,抱孩子不太方便。

    谁知他刚走几步,那贺蓉儿就忽的追上来,但因为有钱宝几个宫人在旁边围着,贺蓉儿一时片刻也不能近身,只能离远几步,扯着嗓子道,“君后,民女听君后这段时间害口的厉害,民女知道几个民间的药膳方子,能缓解害口的,要不民女把方子写给您吧。

    慕容熙月也帮着话,

    “对啊,蓉儿姐姐的医术可好了,君后,要不您就让蓉儿姐姐帮帮您吧。

    渝安脚步稍慢,回头看了一眼贺蓉儿,道:“你知道什么方子?

    贺蓉儿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连忙上前,福身道,“若是君后需要,民女可以将药膳的方子默写出来给君后。

    渝安若有所思,“你要什么交换?

    贺蓉儿微低着头,温声道;

    “民女这两日借住在华阳宫的院子,有心想报答太后娘娘,所以不求报答。人美心善。

    慕容熙月在旁边帮她好话,“君后你就信了她吧,蓉儿姐姐是出了名的一

    渝安徽微颔首,“那你写了药膳的方子就送到云庆宫来。

    “是。”贺蓉儿埋着头,等渝安带着一干宫人离开之后,她这才抬头,回头朝渝安他们离开的方向看去。收眼底。

    而就在这时,渝安也刚好回头瞥了一眼,刚好将贺蓉儿那复杂的眸光给尽

    贺蓉儿慌张的移开目光,敛去了眼底的情绪。

    但一旁的慕容熙月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贺蓉儿的古怪,她美滋滋道,

    “幸亏蓉儿姐姐你今天提议来御花园放风筝了,要不然还不能碰上君后呢。

    “巧合而已,”贺蓉儿也是碰巧知道,渝安有一只颇有灵性的大白鹅养在御花园,而太子似乎很喜欢这只鹅,每天都要过来看看。

    所以才提出来御花园放风筝,试试看能不能遇到渝安等人。

    没想到是真的遇到了。

    另一边

    渝安坐上凤辇,在回云庆宫的路上,他想了想,交代道:“明卓,待会你去问问,那个贺家的姐最近几日在宫里都做了什么。

    一边的星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道:“君后,前两日奴才去御膳房的时候,偶然听到那贺家姐在跟表姐打听太后娘娘的爱好。?”

    钱宝随口一问,“前两日?那不就是她们来云庆宫请安,但是被拒了那天

    “正是。”

    渝安的指轻轻点了几下凤辇的扶,如此来,这个贺蓉儿此次进宫,应该是另有目的的,他想了想,道:“既然是个不安分的,那随便找个由头,别让她在宫里留太久了。

    星转:

    “是。

    ”

    不过,贺蓉儿还没离开皇宫。就有另一个人递了拜帖,想进宫寻渝安。

    姜声声。

    他以翰林院编修的少君的,名头递的拜帖,求见君后。

    渝安想了想,还是见了。

    姜声声是戴着面纱进的宫,一进殿看到渝安,便跪在地上,泣不成声,求君后赐一道和离懿旨,赐草民与李星文和离,草民不愿再与他结为夫夫了。脸颊。

    完,姜声声便将面纱取下,露出似乎是被什么利器给划出了一道口子的

    渝安脸上布满寒霜,“他毁你的容?”

    姜声声哽咽道,“府里的妾室谎称有孕,我看出不对,就揭穿了她,却被倒打一耙,李星文不信我,还我善妒,要休我,吵闹之中,那妾室头上戴的珠钗划到了我的脸。

    “大夫来了,那妾室确实没有怀孕,可李星文却只是罚那妾室禁足三个月,却不准我罚妾室,更不准我拿她卖身契。我要和离,他也不准。

    完,姜声声凄凉一笑,然后抹了抹眼泪,声音沙哑道:“李星文宪妾灭妻,甚至还伤了我的脸,我实在不愿再委曲求全!”(,更多精彩,阅读追寻梦想,写作创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