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程茵茵盯着黑掉的屏幕坐立难安,嘴里抱怨地嘀咕着,“这人怎么还没来?”
阮如鸢坐在床沿,腿拆线后为了更好的恢复打上了石膏,此时的她面无表情地摆弄着,许是在看什么专业资料。
就在程茵茵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总算是收到了秦霄凌的回复。
不好意思,局里临时有事,今天不能来医院了。
言简意赅,理由充分,人家警察办案,自己总不能再多什么了吧?
只是这语气,程茵茵又默念了一遍,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果然是个大猪蹄子!
阮如鸢也看到了微信内容,没有做出任何表现,只是淡淡地跟程茵茵了一句,“我们走吧。”
天边最后一抹鸭蛋黄被夜幕完全笼罩,路边暖黄色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争先亮起,一辆黑色的奥迪a4缓缓停在了区门口。
“到了。”路行知将车退到空挡,转过头去对副驾驶座上的秦霄凌道。
秦霄凌木讷地朝窗外看了一眼,轻声道了声谢,推门下车准备朝里走。
刚迈出一步,便被路行知叫住了。
“老秦!你的花!”
看着对方像是一具提线木偶般愣愣地转身走回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路行知忍不住提醒道:“在后座。”
闻言,秦霄凌又转而打开后座的门,取出了那束粉色的满天星。
路行知不着痕迹地轻叹了口气,投去了有些担忧的目光,叮嘱道:“回去早点休息,有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秦霄凌嗯了一声,声音轻如蚊呐,转身消失在了区大门的转角。
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衣角,路行知这才摇了摇头,驱车离开了这里。
从电梯里走出来,秦霄凌看着墙上那个数字十八愣神,缓缓地深呼吸了几下,又重重地甩了甩脑袋,嘴角勉强挂起一抹浅笑。
捧着花站在阮如鸢家门口,秦霄凌没有急着敲门,先是打了个电话。
“喂,秦队?”
一道清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向秦霄凌的耳朵,在警局待了一下午,那颗原本惴惴不安,不受自己控制的心跳竟莫名平息了几分。
“阮科长。”秦霄凌嘴角含着笑,轻声问道:
“你现在在家吗?”
阮如鸢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破天荒地开了个玩笑道:“出院了不回家,我还能去蹦迪吗?”
没想到一向冷淡自持,正经八百的阮科长居然还会跟自己开玩笑,秦霄凌忍不住轻笑出声。
“那你开开门。”
电话那头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取代,秦霄凌耐心地候在门外,半晌,房门应声打开,阮如鸢一支着拐杖另一扶着放置在玄关的鞋架。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束粉色的花束,阮如鸢向来不喜欢这些粉粉嫩嫩,华而不实的东西,眉头肉眼可见地微蹙着,侧过身,示意对方进来。
秦霄凌倒也是不客气,先是将花放在了茶几上,而后又掉转头来扶阮如烟在沙发上坐好。
“谢谢。秦队怎么想起来要到我这里来?”
不知道对方有意无意,秦霄凌貌似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埋怨,联想到今天放了对方鸽子,心里不禁心虚了起来。
“阮科长出院,我怎么能不来探望一下呢?”
又是这样,阮如鸢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这双桃花眼出现在她脑子里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秦霄凌了解阮如鸢的脾性,见对方不愿继续,主动岔开话题道:“进来这么久了,阮科长都不请我喝点什么吗?”
阮如鸢轻扬起下巴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冰箱里还有橙汁,厨房的咖啡也可以用,秦队请自便。”
秦霄凌顺从茶几上捎走了两个苹果,回来的时候里端着一盘已经削皮切块的苹果,放在了阮如鸢伸就能够到的位置,自己则坐在一旁口喝着咖啡。
“今天白天,不好意思啊,老路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只得先回局里一趟。”
秦霄凌满脸歉疚,虽这工作上临时有事情有可原,但到底都是自己有言在先。
阮如鸢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性格,就算心里略有不快也不过只有当时那一瞬间,现下秦霄凌从警局回来,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着一半而没办法继续的案子。
“案子有突破了?”
秦霄凌颔首,反问道:“尸检报告你看过了吧。”
阮如鸢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朝对方扬了扬,“梁法医是个很有经验的法医,他的
尸检工作做得滴水不漏,我这几天已经看过了。”
秦霄凌点头表示认同,这个梁法医是离开的那位老法医的徒弟,若不是阮如鸢突然空降,这法医科科长的位置恐怕只会是他的。
“先是令死者窒息而亡,随后又分尸藏尸,甚至将死者的一部分尸体切作细碎的块,企图连同粪便一起放进器回收加工。”阮如鸢一边从袋子里取出文件,一边不免感叹道:“这人心得多黑暗才能想到这么残忍的方式。”
阮如鸢目光死死地定格在里拍摄的现场照片上,思绪也跟着里的资料飘回到了在岛上的日子。
“是啊,这么残忍的法,真的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岛上的村民能想到的吗?”秦霄凌低声呢喃着。
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王贵一个人策划的。
一定还有别的人。
纵使秦霄凌得声,不过一人之隔的阮如鸢还是听了个全。
“嫌疑人已经确定了?”
见对方给了肯定的答复,阮如鸢也没再追问,尸检报告一出就没有法医的事了,案子的侦破还是得靠刑警队的。
秦霄凌心里还想着案子,冷不丁地感觉到身边的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还没等自己问出口,阮如鸢便先开了口。
“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虽然阮如鸢的语气语调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但秦霄凌更愿意把它理解成对方是在关心自己。
嘴角挂起了一抹狡黠的浅笑,秦霄凌慢慢朝阮如鸢身边挪动着,在两人肩膀相抵的时候停了下来,仗着对方腿上的伤没好全,故意似的凑到她的耳边用气音回道:“阮科长这么关心我啊。”
耳边像是被哈了一口热气,秦霄凌故意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烟嗓的感觉,沙哑的声线像是猫爪一样抓挠着阮如鸢的耳蜗。
阮如鸢抬推搡了她一下,有些狼狈地朝反方向挪了一点,表面故作镇定,却被那泛红的耳尖给出卖了。
始作俑者却瘫倒在沙发上放肆的大笑出声。
见她这样,阮如鸢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故作讽刺道:“秦队长这样,你女朋友知道吗?”
秦霄凌笑得前仰后合,一听对方这话,差点没岔过气去。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缓了缓,面露不解地看向对
方。
“女,女朋友?!”秦霄凌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就那位在你病房的姐,难道不是秦队的女朋友吗?”
那天都贴得那么紧了,眉眼间还含羞带怯的,还不是女朋友?
阮如鸢腹诽,她虽然在美国念的书,又跟着阮桃在美国生活了几年,思想也足够开放,但也不会傻到看见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还当做是所谓的礼节。
病房?
出现在自己病房的只有余淼和夏梦之,余淼自然是不可能,那对方的难道是夏梦之?
秦霄凌不禁觉得好笑,嘴快道:“她啊,她是我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我跟她最多还算个医患关系吧。”
“医患?”
蓦地发现自己好像多嘴了,秦霄凌倏然感觉后背冒起了一层冷汗,想了想道:“她是一名心理医生,你知道我们这行的,前些年我有失眠的毛病,就让她帮我看了看。”
做警察的睡眠得不到保障很正常,阮如鸢没有多想。
秦霄凌在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
听了对方的解释,阮如鸢心里竟有种雀跃,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了一抹浅笑。
那微乎其微的弧度出现在阮如鸢的脸上,被秦霄凌看了个全。
刚被对方推开的秦霄凌不怕死地又凑了上去,脸上又出现了那抹招牌的贱兮兮的笑。
“你该不会,吃醋了吧。”
这回不等阮如鸢动,秦霄凌自觉地退了回去,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就不打扰阮科长休息了,晚安。”
接连被这人逗弄两回,阮如鸢心里窝着一股火散不出去,顺抄起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朝那人扔了过去。
秦霄凌眼疾快地接住了,又给心地放了回去,这才离开。
房门响起了轻微的落锁声,阮如鸢将目光收回来的时候扫到了摆放在茶几上的满天星。
鬼使神差地伸将那束花拿在里,淡淡的花香萦绕鼻间,花香很淡,但也清新怡人。
不做作,不冒头,时常用作配花的满天星代表着一切美好清纯的一面。
“华而不实。”阮如鸢啧了一声。
阮如鸢出院后便一直待在家里,伤筋动骨一百天,少这腿上的伤也得两三个
月才能见好。
程茵茵公司刚签了几笔大单子,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欠了很多工作没有完成,出院后更是没办法再继续照看对方。
“我还是给你请个护工吧,你腿不方便怎么自己洗衣服做饭?”
阮如鸢一个人待惯了,就连在美国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学校的公寓里,阮桃劝她回家住她都是一口回绝。如果家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同住,她是肯定无法接受的。
但又拗不过这位程大姐,阮如鸢只好打哈哈道:“我先自己试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行,你再给我找护工可以吗?”
如果是其他人,程茵茵可能就信了,她能不知道阮如鸢?
突然脑子灵一动,“那行吧,你自己试试,不行我再找。”
见这人这么好话,阮如鸢心里闪过一丝狐疑,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受伤的事情,下一秒就被程茵茵捅到阮桃那里去了。
正疑惑,程茵茵又开口道:“明晚年会,记得把时间腾出来。”
阮如鸢没好气道:“我都这样了,难道还能去局里吗?”
法医科又不只是阮如鸢一个法医,正式法医就有三个,还不算那些实习法医和法医助理。
阮如鸢腿骨折,在医院住了将近两个周,出院后郗忠更是直接准了她两个月的病假。白了,阮如鸢这伤也勉勉强强算个工伤了。
在忍受了程茵茵长达二十分钟的碎碎念以后,阮如鸢不耐地挂断了电话。
这边刚一摆脱吧啦个没完的大姐,门铃声像是算好了一样响了起来。
秦霄凌两只来回交替地端着一个陶瓷白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快快快!让我进去。”
阮如鸢赶忙让出位置,秦霄凌将脚上的拖鞋一蹬,来不及换鞋,噔噔地跑向餐桌。把里碗放下后,嘴里倒吸着凉气,还忍不住捏了捏耳垂。
趁着对方倒回去穿鞋的间隙,阮如鸢一瘸一拐地来到餐桌跟前。
“这什么啊?”
“猪脚汤啊。”
“”
秦霄凌丝毫不见外地去厨房里面拿了一个勺子,递给对方道:“老话不都吃哪儿补哪儿嘛。”
阮如鸢无奈道:“那我要是摔坏脑子了,你还不得给我准备一锅猪脑花?”
秦霄凌抿了
抿唇,思索了一番,纠结道:“难道不是吗?”
阮如鸢:
“你的吃哪儿补哪儿,其实就是中医治疗学当中的以形补形,也不能它完全不正确,但也不是真的吃什么就能补什么的。”
秦霄凌啊了一声,担心自己今天好心办错了事,“那你现在可以喝这个汤吗?”
阮如鸢见她提心吊胆的样子,又不心瞥见了对方被烫红的指尖,收起了原本想要打趣她的心思。
“可以喝。”
秦霄凌闻言,立马喜形于色,赶紧催促道:“那你快尝尝,凉了就不好喝了。”
阮如鸢执起勺子搅动了一番,汤汁如牛奶般丝滑透亮,许是熬制的时间足够长,汤汁粘稠,不会过于清汤寡水,洁白的汤面上飘浮着翠绿的葱花当做点缀。汤味醇厚,带着一股鲜香。
猪脚更是炖得软糯适口,不油腥,不肥腻,就着汤汁一同下咽,唇齿留香。
往日里不爱吃肥肉的阮如鸢也忍不住多吃了两口,全然没有肥肉的油腻感。
“嗯,很好喝。”
见对方松了口气的样子,阮如鸢面露惊讶道:“这是你做的?”
秦霄凌一脸除了我还有谁的表情,倏尔又想起了什么,飞似的跑回了家。
回来的时候,里提了一个保温盒,一脸懊恼道:“光顾着让你喝汤了,正餐都给忘了。”
一边着,秦霄凌将保温盒里的饭菜悉数摆上桌。
糖醋排骨,清炒时蔬,山药木耳片,还有一碗芙蓉蒸蛋。四菜一汤,都是些家常菜,到也还算丰盛。
“这些,都是你做的?”
秦霄凌盛了两碗饭出来,自豪道:“那可不。我昨天看你家里没有护工,你又不方便自己做饭,吃外卖又不利于你伤口的恢复,就想着做点家常菜再熬个汤。”
正吃着,一个毛团子爬过来蹭了蹭秦霄凌的裤脚,嘴里喵呜地叫着,仿佛在埋怨两人光顾着自己吃了。
秦霄凌放下筷子伸捞过十点,算起来也有半个月没见这家伙了。程茵茵不愧是干妈,对自家可爱也是毫不吝啬,现在的十点跟之前比足足胖了不知道有多少圈。
看着面前这一大桌子饭餐,还有身边那玩儿得正欢的一人一猫,阮如鸢不禁有些晃神
。
二十多年来,在没有阮桃在的情况下,阮如鸢居然感受到了一丝家的氛围。
“你先吃着,我去给十点喂点猫粮。”
伺候完祖宗的,秦霄凌又回到餐桌上去陪那个大祖宗。
“你今天怎么没去局里?”
阮如鸢本想问她为什么要来陪自己吃饭,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为什么没去警局。
“专门请了假来照顾你啊。”
阮如鸢里的筷子一顿,脸上的表情略显窘促,还没等自己回答,对方又开了口。
“开个玩笑,是因为分尸案锁定了嫌疑人,案子后期又交给了老路,郗局不是给你批了假嘛,索性就让我也回来休息了。”
阮如鸢那颗原本扬起来的心听完这段话后又沉了下去。
秦霄凌只了一部分,郗忠确实准了她的假,不过不是郗忠的意思,而是路行知的建议。
秦霄凌猛地推开路行知办公室的门,嘴里喘着粗气,来不及休息,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北斗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行知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适时递上去一杯水,示意对方稍安勿躁,先去沙发那儿坐下。
“我连夜审问了王贵,又悄悄派了警员带着搜查令去了他家,结果找到了这个。”
一边着,路行知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在现场拍摄的照片。
秦霄凌不容置信地看了他一眼。
路行知点了点头,“整整三箱。”
从里的照片可以大致估算出木箱的尺寸,每个木箱掀开,都被塞得满满当当,数不清有多少袋的白色粉末。
别三箱了,就单单其中一箱,这王贵都不知道该枪毙多少回了。
看完里的照片,秦霄凌心里大概有了个谱。
“刚开始那王贵还死不承认,直到我把这些照片扔到他面前,他这才松了口。”
“吴巧曼当真是他杀的?”
路行知颔首,有递给了她王贵的口供,“王贵称,他跟吴巧曼认识了三年,他们也的确是情人关系。不仅如此,他们俩还是合作伙伴。”
秦霄凌听完,又联想到路行知提到的北斗,了然道:“贩毒?”
“没错。”
“据王贵所,他杀害吴巧曼纯属冲动杀人。两人刚入一批货,也就是照片里
的那三个大木箱。之后因为分赃不均,再加上吴巧曼常年作为王贵的情妇存在,上不了台面,王贵又没办法跟自己的老婆提离婚,积怨已久的吴巧曼先对王贵动了,没想到却被反杀。”
这样的桥段秦霄凌见得太多了,也根本不感兴趣,唯一让她在意的只有一个。
“那北斗呢?怎么跟它扯上了关系。”
两人口中的北斗,是个规模庞大,关系繁杂的贩毒集团。早在二十年前,这个北斗就已经活跃在了包括澜市在内的华国的各大省市。甚而有之,他们的触已经伸向了邻国的一些比较落后的发展中国家。
二十年前为了能够将这个毒瘤一打尽,一场名为“摘星”的联省禁毒战应运而生。
而秦霄凌的父亲秦玦,就是这场战役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警从他的浏览历史里,发现他这几年都在同一个上商铺里购买相同的红酒。”
“红酒?”秦霄凌面露不解,“这有什么问题吗?”
路行知双臂交叉放于胸前,仰靠在沙发的靠垫上,缓缓道:“这酒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这店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还记得你之前抓的王刚吗?”
秦霄凌眉头一锁,路行知继续道:“当时你审问完王刚以后,案子就交给禁毒支队处理了。后来禁毒支队那边查出来,这个王刚在交易前不久曾在上一家商铺里购买过一瓶红酒。”
听到这里,秦霄凌明白了。
“那家商铺就是王贵这几年来一直光顾的店,而那款红酒也正是王贵购买的那一款。据统计,王贵第一次在那家店购买红酒,正好就是三年前。”
秦霄凌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她着实没有想到,一起岛上分尸案居然还能牵扯出有关北斗的相关信息。
“王贵交代,他只是北斗的最外层成员,他的上线是个声音听上去有些浑厚的中年男人,不过这三年来他们都没有见过面,只是通过联系。”
到这里,路行知轻叹了口气,“当然了,号都是虚拟的。”
秦霄凌搭在大腿上的攥作一团,圆钝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全然不顾掌心传来的刺痛,开口问道:“有关北斗的信息,还问出了些什么?”
没注意到对方的异样,路行知本着负责任的态度继续讲述道:“这王贵破天了也只算个编外人员,他只知道北斗内部分了很多层级,像他这种等级的没办法知道太多内部的事情,只是经常从他的上线那里听到他提及他们的‘老大’,而且这个‘老大’段凶残,雷厉风行。”
“不过这事得跟郗局报备一下,二十年前那个大毒枭被击毙后,据是有几个核心成员给逃了出来。时隔这么多年,北斗再一次出现,兴许就跟那些个逃走的人有关系。”
逃走的人。
秦霄凌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咬牙切齿地对路行知道:“把你查到的,有关北斗的所有资料都给我,这个案子我来跟。”
路行知下意识地将文件往身后藏了藏,见对方此时的状态,又不禁有些懊恼自己了这么多。
“老秦,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你父亲和你妹妹的死,可是北斗不是你一个人能抗衡的,这件事还是先上报给郗局。”完,担心对方不同意,又补上了一句,“你放心,最后实施抓捕的时候,一定会让你亲自去的。”
再然后,秦霄凌听信了路行知的鬼话,回家等郗忠的任职安排,等来的却是一个长达两个月的休假。
吃完饭,秦霄凌后知后觉地问道:“你受伤了,程姐怎么不给你请个护工?”
“不喜欢。”
秦霄凌将洗好的碗筷归置好,擦干了回到客厅,“那你一个人怎么做饭?”
阮如鸢没想太多,左右是不愿意让陌生人来家里的,至于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她天天点外卖也可以。
见对方沉默,秦霄凌提议道:“那我每天做几道菜过来陪你吃,毕竟你这伤得多喝点汤补一补。”担心被她拒绝,秦霄凌又解释道:“我们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再了,郗忠那老头子把我给遣回来了,我在家里也没事干。”
“那我按时给你餐费?”
秦霄凌嗐了一声坐在她身旁,故意道:“有阮科长这么国色天香,秀色可餐的美女陪我吃饭,我哪儿还敢收餐费啊。”
阮如鸢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油嘴滑舌。”
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