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
“唔”
程茵茵冷不丁的被她环住脖子往下一带,夏梦之几乎是半吊在了她的身上。
外套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褪去了地上,夏梦之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泛着异样的潮红,双眸迷离地望着身上的人。
程茵茵抑制着不规律的呼吸,眉眼间含着一抹柔色,心地拨开了对方挡在眼前的碎发。
夏梦之细长的杏眼氤氲在暖黄色的床头灯下,增添了几分柔情与雅致。
她身上还带着安神的薰衣草香味,此时却没办法平息程茵茵那颗胡乱跳动的心脏,反而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她的欲望。
程茵茵俯身,温润的唇瓣轻轻的含住了女人的上唇,再用舌尖润湿她的唇瓣,辗转深入。醇香的酒味顺着对方的舌尖渡进了自己的嘴里,竟比那烧酒更为醉人。
胸腔里的氧气被一点一点掠夺殆尽,原本就昏沉的脑袋此时变得更加晕眩,夏梦之眉头微蹙,嘴里发出低沉的嘤咛声。
对方适时地退了出去,随后只觉得锁骨传来一阵轻痛,夏梦之忍不住轻吟了一声,随即,那股刺痛便被一股温软所取代。
温软所过之处,带着点点凉意。
最贴身的衬衫已经被程茵茵解得只剩两颗扣子,冷气顺着大敞的衣摆钻进了夏梦之的身体,不禁引得她浑身战栗。
“嗯冷霄凌,我好冷”
程茵茵原本附在对方腰肢上的一顿,霎时间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她刚刚,喊的是谁?
程茵茵不死心地顺着她的腰肢向下探去,与此同时俯身寻上她的唇瓣。
就在两人的相距不过两寸的时候,程茵茵突然像是被一桶凉水从头淋到了脚。
“霄凌”夏梦之嘴里发出无意识的梦呓。
她该不会,喜欢的是秦霄凌?!
程茵茵没再深入,倏然站起了身,脸色煞白地帮对方整理好了衣服,又替她掖好了被子。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卧室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程茵茵坐在客房的飘窗上,脚边放着一瓶开封的威士忌。
“查到什么了?”
路行知啧了一声,没好气道:“你都多久没来局里了?见面第一句话就问案子,你还有没
有良心啊。”
秦霄凌斜睨了他一眼,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对方的办公桌前,一边在桌面上翻找着资料,一边不忘埋怨道:“也不知道是谁跟郗老头串通好了,把我给发配回家了。”
路行知讪讪地挠了挠脖子,有些理亏地没再反驳她。
“别翻了,一会儿再给我翻乱了。”路行知从身后的柜子上拿下了一份文件袋递了上去。
这是一份店交易记录,从三年前的七月开始一直到今年十一月,前前后后一共进行了一百八十多次的交易,平均下来,几乎每个月都会进行五次交易。
厚厚的一沓a4纸上,密密麻麻地字记录了那家店这三年来的所有贩毒行动。
“店铺负责人注册用的身份信息是盗取的,我们的技术人员通过查找ip地址锁定了嫌疑人的住址,只可惜实施抓捕的时候人已经逃走了。”
秦霄凌已经猜到了,如果路行知真的抓到了人,那么他就不会约她在办公室见面,而是直接去审讯室了。
“对买家进行筛查了吗?”
路行知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声嘀咕道:“还用你教?”
“通过筛查,我们发现,交易对象绝大多数都是和王刚一样的散户,只有三个账号进行了大批量的进货。”
“大批量”秦霄凌里拿着除了王贵以外的另两个账户信息,嘴里喃喃自语道。
这么大批量的货肯定不会是买来自己吸,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和王贵一样,都是这个店主发展的下线。
路行知指了指她左里握着的a4纸,“这个人叫蒋成虎,在嘉华酒吧工作,负责酒水供应。”
“另一个已经收到消息跑到国外去了,我们正在联系国际刑警拟定逮捕令。”
蒋成虎,39岁,澜市人,任职嘉华酒吧营销部经理。
秦霄凌对照了一下店的交易记录,这个蒋成虎的第一次交易记录甚至还在王贵之前,前前后后总的交易次数不下二十次。
“人现在在西城监狱,我们已经审过了。”罢,路行知又翻出了一份口供。
“据蒋成虎交代,他的上线叫‘牛哥’,根据分析,应该和王贵口中的中年男人是同一个人。”
“那北斗呢?”
秦霄凌最关心
的,只有这一切跟北斗到底能牵扯上什么关系。
“牛哥在北斗里面专门负责发展下线,通过开店来吸引那些瘾君子,最后再通过筛选,从中挑选出几个靠谱的人进行贩毒工作。”
“蒋成虎,他们从牛哥里购买白粉,然后再兜售出去,从中获得提成。白了,他们根本就只是北斗进行贩毒的棋子。”
秦霄凌重重地叹了口气,倚靠在办公椅上,刺眼的白炽灯晃得她眼睛生疼,只得不适地阖上了眼。
根据她的了解,北斗有自己的制毒、贩毒络。二十年前,北斗的毒老大侯景龙被警方击毙,北斗的核心成员也悉数被抓,但也不乏有漏之鱼的逃脱。
之后的几年,没再听有这样一个贩毒团伙的存在。直到近七八年来,社会上又陆陆续续出现了北斗的影子。
半晌,秦霄凌陡然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路行知,“我要跟你一起查。”
路行知像是早就料到对方会这样,向对方投去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苦口婆心道:“老秦啊,这北斗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什么,郗局也已经把事情上报给省厅了,这作战计划还得详密部署不是吗?你看我这不也查到一点东西就通知你了嘛。你呢,就好好在家休息休息,等阮科长腿好了,你再跟她一起回来怎么样?”
秦霄凌不耐地向门口走去,“那我自己去找郗局。”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路行知闻言,连滚带爬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赶忙追了上去。
“是上报给省厅,这么久了,你有收到省厅下派的工作安排吗?”
路行知哑言,秦霄凌的也正是他自己纳闷的。
要距离自己查到分尸案与北斗有联系以来,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星期了,没道理省厅会对此不作任何表示。
更何况还是跟北斗这样庞大的贩毒集团有关。
还记得自己跟郗忠汇报的时候,对方对于北斗的事情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除了跟自己一样,郗忠也表示不让秦霄凌过多参与搜查以外,对方只是跟自己另有安排,让自己顺着线索继续往下查,不要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路行知心里也是疑
虑丛生,不知不觉跟着秦霄凌已经走到了局长办公室门口。
还是抬敲了敲门,直到门里传来一声进,秦霄凌这才推门而入。
“你怎么来局里了?”
秦霄凌直接跳过了叙旧的阶段,直切主题道:“我想跟着路队一起查。”
“分尸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你知道我的不是这个。”
“”
郗忠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不露声色道:“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插太多。”
秦霄凌哑言,身上的气势瞬间消减了大半。
郗忠见她这样,先抬将路行知打发走,而后跟秦霄凌谈道:“我跟你父亲也算战友了,你到局里工作的这么些年,我也早就把你当我半个女儿看待了。”
“我知道你父亲和你妹妹的死对你的打击很大,我也知道你拼了命地想做一名警察是为了什么。你可以参与这个案子,我也不会阻止行知跟你分享案子的进展。但是霄凌,听叔一句劝,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跟着行知出去调查。”
秦霄凌自己心里也清楚,自打从路行知那里听到有关北斗的事情以后,二十年前亲眼目睹自己父亲和妹妹惨死的画面又开始不厌其烦地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面。
就连沈一心出现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几个星期以来,她也没少往夏梦之那里跑。
郗忠见她似乎已经把话听了进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警局的天台,郗忠等了约莫一刻钟,接到了一通电话。
“最近有什么计划吗?”
一边问着,郗忠一边谨慎地朝四周张望,接电话前就已经确认过天台没有第二个人,哪怕是这样,他也还是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着,“岛上的分尸案就是他们的笔吧,消停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按奈不住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郗忠时不时地点头应答一声。
“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减少联络。”最后挂断前,郗忠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道:“万事心,安全为上。”
挂断后,郗忠将两人的聊天记录删除干净,而后又打开了微信,点开了一个名为“秋”的id名称,这人的头像就是一个光秃秃的红色枫叶,两人的
聊天记录里躺着一张名单的照片。
郗忠将图片保存好,而后又将聊天记录删得干干净净。
秦霄凌回到区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阮如鸢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睡眼惺忪地朝大门的方向望去。
秦霄凌骤然回过神来,也没听清对方问了什么,反问道:“你怎么还没回去休息?”
阮如鸢伸了伸懒腰,刚睡醒的声音有些软糯,“等你回家啊。”
鬼使神差地上前揉了揉对方毛绒绒的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阮如鸢出奇地没有打掉她的。
回想起来临走的时候桌上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秦霄凌正打算去厨房,却发现餐桌上空空如也。
阮如鸢见她一直没有回来,便替她收拾了。
许是今晚跟郗忠谈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妹妹,秦霄凌见阮如鸢在沙发上等自己等到睡着时,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被重重击打了一下。
父亲和妹妹离开后,秦霄凌便成了孤儿,直到在孤儿院生活到高中毕业,她如愿考上了警校,毕业后又分配到了澜市刑警队,这么多年,她始终孑然一身。
有人在等自己回家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过了。
“如鸢,我扶你回家睡。”
秦霄凌心地环住对方的腰肢,替她架好拐杖。
刚走到玄关的位置,秦霄凌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双双向地上跌去。
作者有话要:掉马掉马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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