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补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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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景年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见鬼,古往今来,多少帝王想着长生不死,结果谁真的千秋万岁了!金丹,金丹这玩意纯粹是让你死得更快的!

    至于那些道士到底有没有神通,徒景年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真要是有神通的道士,就不该跟皇权扯上关系!徒景年虽对历史了解得不是很多,却也知道,宗教这玩意,一旦跟皇权扯上了关系,那就是祸国殃民!

    甄家引见这么个所谓的高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徒景年也搞不清楚,万一像嘉靖皇帝时候/宠/幸的几个道士一样,专门捣鬼,离间父子之情,什么两龙不相见之类的鬼话,那麻烦就大了!徒景年又不能直接冲上去,将那几个得道高人给宰掉,这不是告诉承庆帝,自己不想让他长生不老吗?而且,谁知道他们给承庆帝服用的丹药是什么名堂,徒景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觉得那是丹砂水银什么的炼制出来的,就算是,也有麻烦。你要是拿着什么白鼠喂了,人家来一句,这玩意一次用量不能太大,需要慢慢炼化,那些什么鸡啊鸭的没有灵智,不懂炼化之法,自然承受不住这等药力!到时候自己还得在承庆帝那里吃挂落!

    想到这里,徒景年一阵头疼!偏生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心里狠狠地将甄家记了一笔,等到自己上位了,甄家那一伙人,一个都甭想逃,他非得好好处置了他们不可!

    然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承庆帝服用丹药,哪怕这个世界的确有些神神怪怪的事情呢,但是,徒景年依旧是不相信有什么长生不老药的,有那种药,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还献给皇帝,这不是找抽嘛!皇帝做的时间长了,都会变得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一个长老不老的皇帝,那简直是噩梦!

    徒景年再怎么抓狂,也不能阻止承庆帝服用丹药的脚步,那些丹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承庆帝服用之后,果然精神振奋,精力过人,平常也不头昏眼花、感觉倦怠无力了,那叫一个龙精虎猛,自然对那些道士更加信任有加,常有赏赐,差点就没封他们做天师国师了。

    徒景年心中烦躁,表面上却不能叫人看出来,依旧每日里跟承庆帝通信,些家长里短,还有阿明的情况,甚至用炭笔画了几幅阿明的像给承庆帝送了过去,对于承庆帝服用丹药的事情,还是表示了一定的担忧,承庆帝果然因此表现得比较不高兴,还有些不耐地自己已经亲身体会过,绝对是仙丹,对身体有益,还兴致勃勃地道,回头叫几位仙师给徒景年也炼制一些,徒景年差点没傻了,妹的,这些人不会在里面加害死自己吧!但是在信件里面还是违心地表示了期待之意,回头却立马找了人,学了点障眼法,哪怕不是是糖丸呢,这种不明不白的东西还是不要入口来得好!

    何瑜虽不是跟徒景年朝夕相处,但是,徒景年一向给太子妃面子,一个月起码有半个月是跟太子妃在一块儿的,何况中间还有个阿明,因此,何瑜自然看出来,徒景年似乎因为一些事情感到烦心,一天将阿明哄睡着了,便问道:“殿下最近似乎有些心浮气躁,不知有何烦心的事情?”

    徒景年虽暂时也没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的意识,但是这事真的不好开口,尤其,哪怕徒景年觉得自个东宫伺候的下人还是很靠得住的,但是,他怎么能随便跟自己的妻子,我老爹现在在痴迷长生不老,/宠/幸一帮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道士,不得在他们的挑拨下就要给我鞋穿!这种事情,出来叫人知道了,没准就要安一个怨望的帽子,然后还得被承庆帝怀疑你是不是不想让你老爹活得长了。

    因此,徒景年只是道:“不过是父皇一直在外未归,心里有些惦记而已!”

    想了想,徒景年还是轻声道:“父皇这次在外面被人引见了几个不知道根底的道士,被父皇尊为仙师,估计这次要带进宫里来,哪怕是出家人,毕竟还是外男,回头好生管着宫里的人,莫要被他们冲撞了!”

    何瑜吃惊地捂住了嘴,她再没有政治敏感度,也知道皇帝/宠/幸道士方士是个什么意思,她哪怕没怎么读过什么史书,却也知道汉武帝那会儿,那些所谓的神仙方士搞出来的事情何等荒唐,以前还当这事是笑话,结果这笑话快要落到自个头上来了。她正想要什么,却见徒景年微微摇了摇头,当下闭口不言。

    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承庆帝的威望,让他即便/宠/幸方士,也没几个人敢进谏的,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那几个很有神仙范的道士从江南带回来了,并在宫中专门开辟了一处宫室,命名为益寿宫,供那些道士炼丹养气之用。

    徒景年也见到了那几个道士,的确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一个个穿着一身华贵的道袍,拿着白玉或者是青玉炳的拂尘,头上戴着同样是玉质的道冠,留着长须,面色红润,相貌清奇,卖相绝对是一等一的。这让徒景年心里更没底了,这样的人,别还使得出一些不知道真假的神通,便是没有神通,穿着一身道袍出去,大家也相信他们是活神仙啊!

    承庆帝笑吟吟地道:“来,阿鲤,见过这几位仙师!”

    徒景年心中郁闷,不过还是行了一礼:“原来几位仙师当面,孤在这里有礼了!”

    那几个道士却是理所当然地受了徒景年一礼,让心气早就养出来,本就心中不爽的徒景年更加不爽了,不过脸上神情却是丝毫不变,凡是笑吟吟道:“父皇这些日子一来,看着精神健旺不少,看样子却是几位仙师之功了?”

    一个穿着一身紫袍的道士含笑道:“那也是圣上鸿福齐天,我等不过是顺应天命而已!”

    承庆帝听得很是高兴,然后一摆,笑道:“曹安平,把仙师之前专门给太子炼制的仙丹拿来,让太子也感受一下仙丹之效!”

    曹安平笑嘻嘻地端着一个玉盘过来了,上面赫然放着一个羊脂白玉的药瓶,还有一只玉碗,里面盛着清水,曹安平从玉瓶里头倒出一粒正红色近乎闪动着金光,有拇指大的丹药出来,徒景年心里立刻打了个突,这玩意,吃上几粒下去,妥妥的重金属中毒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接了那粒丹药,正想要用之前学的那障眼法将丹药假装吃下去,一边曹安平轻声提醒道:“殿下,这仙丹不能直接吞,得用无根水送服!”着,又将那玉碗双奉上。

    徒景年只得作势喝了一口清水,然后飞快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实际上那粒丹药已经掉入了袖中的暗袋里。

    承庆帝问道:“这仙丹如何?”

    徒景年苦着脸道:“父皇有什么好事都惦记着儿子,儿子自然是不甚感激,只是这仙丹,儿子一下子就咽下去了,委实没尝出来是个什么味道啊!要不,父皇再赏儿子几粒,儿子这回嚼碎了看看?”

    承庆帝抚掌大笑:“你这子,惯会哄你父皇我高兴呢!这丹药药性内敛,哪来什么味道,你当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呐!哦,是了,倒是朕心急了,这仙丹还得回去好生炼化几日,方能吸取其中精华呢,一回吃上几粒,反倒是虚不受补了!”

    徒景年心里一沉,这些道士果然早就做了各方面的准备,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拆穿他们了,不过脸上却笑道:“那还请父皇先传了儿子炼化之法,不能叫儿子将那粒仙丹的药力给白费了啊!”

    承庆帝自然答应了下来,很是热心地教了徒景年一些呼吸吐纳冥想的法门,徒景年琢磨了一下,笑道:“那儿子就不打扰父皇修炼了,这就告退回去试试看!”

    承庆帝不由笑起来:“嗯,这金丹三日一粒,回头朕让曹安平给你送半个月的量去,叫你可以慢慢炼化!”

    徒景年听这话有些奇怪:“父皇这话的,儿子天天见父皇的面的,回头到了时间,在父皇这边吃了,与父皇一起便是了,何必要劳动曹总管多跑一回呢?”

    一边另一个道士却是道:“太子殿下,此举不妥!圣上如今服用的这味丹药名唤‘纯阳丹’,服用炼化期间,最好身边要是童子侍奉,以免乱了纯阳之气,殿下如今已经不是童子之身,却是不能与陛下一起炼化药力的!”

    徒景年心中已经是生出了杀意,不过面上却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却是孤差点行差一步了!”

    徒景年在那里琢磨着如何阴死这帮混账道士,不过还是跟承庆帝了一会儿话,然后就回了东宫自己的书房。徒景年没有摔东西发泄的习惯,干脆就挥退了众人,扯了张纸,自己研磨,开始写字,不知道写了多久,只觉心中郁气差不多消散了,看看自己写的那些字,锋芒不露,不免皱眉,便命全福进来:“这些字写差了,拿了火盆来,烧掉吧!”

    全福连忙拿了火盆过来,一眼不错地盯着火盆,一张一张地将那几张字给烧成了灰烬,然后将灰烬也捣碎了,这才亲自抱了火盆出去,将灰烬处理干净了。

    而徒景年却是躺到了书房后面的床上,放下帐幔,然后取出了暗袋里那粒所谓的仙丹,嘴角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自从承庆帝从江南带了几个道士回来之后,他就明显开始怠政了,什么事情都是交给内阁和东宫管着,问题是,这也是烫山芋,徒景年只好不辞辛苦,每天两头跑,询问承庆帝的意见,结果服用金丹的恶果出来了,承庆帝显然变得暴躁易怒起来,甚至直接呵斥徒景年,什么都不敢做主,要他这个储君做什么!

    徒景年快气疯了,何瑜建议徒景年将阿明送到承庆帝那边,好缓和一下父子之间的关系,徒景年哪里肯,万一承庆帝觉得自己成仙还不够,还得度一度孙子,将那种狗屁仙丹给阿明吃,这孩子现在还,代谢能力可不如大人,到时候吃出毛病来怎么办?当然,对着何瑜自然不能这么,只是道,承庆帝近来性格大变,易燥易怒,身边伺候的人都动辄得咎,阿明年纪还,还不懂事,万一哭闹起来惹恼了承庆帝,岂不是连他也要遭到承庆帝的厌恶。

    何瑜听得心中惶惑,暗骂那些道士离间天家父子,不做人事,日后定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却也徒呼奈何,徒景年却是狠了狠心,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咬了咬牙,先是做了一番准备工作,然后决定先病一场再。

    徒景年这些年身体保养得很好,坚持锻炼身体,饮食也非常规律,这回想要将自己折腾病了,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徒景年为此很是折腾了一番,喝凉茶,洗澡又是一直等到水凉了再洗凉水澡,甚至还偷偷弄硝石制了一盆冰,又故意穿着中衣,开着窗户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果不其然,第二天他已经头疼发烧,起不来了!

    全福头一个发现了徒景年的不对劲,他每天都是早早就伺候着徒景年起床的,徒景年生活习惯很好,生物钟非常准时,到了点自然就会醒,哪知道全福在往常的点在外面候了一会儿,还轻声唤了徒景年几声,结果就听到徒景年沉闷嘶哑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顾不上旁的了,赶紧走到床头,拉开帐子,一瞧,徒景年烧得满脸通红,立刻惊叫起来:“殿下病了,快传太医!”

    一向身体健康得简直像是无坚不摧的太子居然叫了太医,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太医院的左右院正亲自跑了过来给徒景年把脉,之前就得了消息赶过来的何瑜有些不耐烦地听着院正还在那里掉书袋,没好气道:“太子殿下身体究竟如何,清楚了!”

    两人也不敢再引经据典了,连忙回话道:“殿下只是风邪入体,并不严重,吃几服药就好了!”

    很显然,有意折腾自己的徒景年没那么快好,强撑着喝了一碗药之后,反而上吐下泻起来,太医还没走,只好再次诊脉,发觉之前诊断不够充分,太子肠胃也有些失调,赶紧调整方子。

    徒景年病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承庆帝那里,倒是有人想要拦着,是不能搅和了圣上的清修,但是这种事情,谁敢隐瞒,曹安平对那些平常几乎要卑躬屈膝的仙师直接发了火,然后冲进去禀报了承庆帝。

    果然,承庆帝顾不上调息炼化药力了,立马停了下来,紧张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曹安平苦着脸道:“殿下晚上不慎着凉,风邪入体,太医已经命人煎了药,只是殿下肠胃不服,吃了药又吐了出来,这会儿烧得快有些糊涂了!”

    承庆帝立马坐不住了,直接挥道:“备辇,朕要去东宫!”几个之前差点被曹安平指着鼻子骂的道士不由瞠目结舌,他们根本就视了承庆帝跟太子之间的感情,如今操之过急了!

    到了东宫,承庆帝见何瑜跟阿明都在,先是欣慰了一番,又是板起了脸:“怎么把阿明也抱过来了,阿明还,可不能过了病气!”

    承庆帝进门没准宫人通报,何瑜压根不知道,听到声音才知道承庆帝来了,赶紧屈膝行礼:“儿媳见过父皇,父皇万安!”然后又解释道:“本来没带阿明过来,只是这孩子倔,不带他来就哭,儿媳无法,便想着让他见一见太子,然后再送他回去!”

    而阿明也见到了承庆帝,因为天气有些冷了,穿得像个球一样的他同样跟球一样滚到了承庆帝面前,欢快道:“祖父,阿明好想你!”

    承庆帝神色缓和下来,弯腰抱起了阿明,和颜悦色道:“阿明是来看你爹爹的吗?”

    阿明点了点头,然后失落道:“爹爹一直在睡觉,不理阿明了!”

    承庆帝温言道:“爹爹最近累了,要多休息一会儿,阿明先去玩,不要打扰爹爹休息好不好?”

    “那好吧!”阿明怏怏地答应了下来,一边的何瑜和乳母都松了口气,何瑜让乳母带着阿明先离开了。

    承庆帝看着正躺在床上昏睡的徒景年,惊讶的发现,儿子似乎消瘦了不少,神情也比较憔悴,加上发烧的关系,嘴唇都有些干裂,看着更加让承庆帝心惊了。承庆帝摸了一下徒景年的额头,烧得有些烫,一边全福又端了已经煎好的药过来,徒景年这会儿正在昏睡,一时也不能叫醒,全福正不知如何是好,承庆帝却接了药碗过去,亲口尝了尝,何瑜正想阻止,承庆帝却摇了摇头。徒景年时候种痘,也发过烧,不肯吃药,就是承庆帝亲自给他灌,这会儿动作熟极而流。先是心翼翼的用勺子撬开了徒景年的牙齿,然后用银壶将稍微凉了下来的药慢慢灌了下去,徒景年虽下意识地吞咽,但是还是有不少从唇角流了出来,全福赶紧上前想要擦拭,却见承庆帝直接用衣袖叫流出来的药给擦干净了。

    “太医,太子的病症到底怎么回事?”灌完了药,承庆帝再次沉下脸来,问道。

    左右院正赶紧跪伏在地,然后仔细将徒景年的病情用非常通俗的话了一遍,总之就是连日忧劳,郁结于心,又风邪入体,如此加起来,病势才如此汹汹。

    “连日忧劳,郁结于心?”承庆帝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然后问何瑜道,“太子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何瑜也是忧心忡忡,道:“殿下近日一直歇在书房,不过每日里,都要子时才休息,儿媳问了殿下身边伺候的人,却道殿下似乎有些心事,却不肯跟人!”

    承庆帝恨不得将徒景年身边伺候的人都叫过来审问,结果徒景年这会儿轻哼了一声,醒过来了。

    承庆帝见了,不由惊喜不已,连忙凑了过去,徒景年见了,想要强撑着爬起来行礼,却被承庆帝按了下去:“可算是醒了,乱折腾什么呢,病了就好好休息!”

    徒景年脸上露出虚弱的笑意:“儿子不孝,劳父皇担心了!”

    承庆帝皱眉道:“确实是不孝,有什么事不能跟父皇,竟是落到郁结于心的地步?”

    徒景年温言一愣,虽烧得厉害,但是他人也没糊涂,不由咬了咬牙,竟是哭了出来。

    承庆帝大惊,就听徒景年哭道:“父皇,儿臣,儿臣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起啊!”

    “从头开始!”承庆帝也是有些心慌,咬牙道。

    徒景年躺在床上,先是让何瑜退下了,然后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父皇能够延年益寿,儿子自然是高兴的,甚至私心里面想着,自己也能陪着父皇一起长生不老,好一辈子孝顺父皇!结果却见父皇这些日子以来,性格大变,不理朝事,日益暴躁,心中不免有些疑虑,可是儿臣同时服用丹药,却只觉有些内燥,自然不敢随意怀疑丹药有问题!那日,父皇训斥儿臣优柔寡断,儿臣惭愧之下,便去后花园散心,孰料一直带在身边的药瓶掉落在地,直接摔碎了,里面丹药洒了一地,后花园里本来养了一些珍禽,平常儿臣也常与阿明一起逗弄喂食,因此,丹药洒落之后,便有一只本就在附近的孔雀过来啄食,儿臣也没来得及阻拦,就被那孔雀将丹药啄食殆尽,结果,没多久,那孔雀竟是死了!儿臣心中大恐,只怕有人在丹药中下毒,想要谋害父皇,连忙想要去阻止父皇继续服用,结果却被那几个道士拦住,不许儿臣入内,儿臣只怕父皇为人劫持,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回来想法子,想要知道父皇那边究竟如何了,哪知道,儿子身体这么不争气,竟是病了,不过见父皇无碍,儿子也就放心了!”

    承庆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忽然命正好在这里的左右院正给自己请脉。其实按理,皇帝是三天一次固定平安脉的,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承庆帝自觉精神健旺,加上又沉迷养气服丹,直接将平安脉给取消了,这回听徒景年起,自然心中有了疑虑,干脆先请个脉再。

    历来服用丹药的人很多,太医院这边自然也能看出来,这会儿左右院正分别把了脉,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圣上可否将那丹药给微臣一观!”

    承庆帝脸色阴沉了下来,道:“先朕的卖相如何,一个一个?”

    左院正只得先开了口,了一堆术语之后才道:“圣上服用丹药日久,丹毒入体,已经沉积,圣人如今暴躁易怒,乃是肝火上升,阴阳失调之象!圣上近来是否常常汗出如浆,燥热不已,穿着单衣都不觉寒冷?”

    承庆帝点了点头,那几个道士这是修炼有了成的迹象,日后可以寒暑不侵。他下意识已经相信丹药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仙师了,只道士。

    左院正壮着胆子道:“这便是丹毒入体的症状,世间丹药大致分为两种,一种便是医家以各类药材炼制的药丸,另一种便是道家的金丹,这却是用铅砂、硫磺、水银等炼制而成,微臣曾经看过唐朝留下来的脉案,当年唐太宗,高宗,武宗都大量服用过这类丹药,只是后来”他也不敢多了。

    承庆帝脸色阴沉无比:“那为何太子无事?”

    作者有话要:  才发现居然是封推,还差点字数,幸亏还有存稿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