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秘密？”这可是胡椒头一次探听到秘密，杨柳心中，顿时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有关少爷的秘密！”胡椒兴奋地道，“少爷有一本册子，上面记满了您的喜好，从两年前刚认识您的时候就开始记了！”

    两年前？那是“杨柳”的喜好吧？杨柳的八卦之火登时就熄灭了，兴致乏乏地“哦”了一声。

    “少夫人，您的反应这么冷淡，是怎么回事？！”胡椒很不满她的态度，硬是把她拽到桌子前，搬了笔墨给她，又塞给她一本空白的册子。

    “这是做什么？”杨柳看看册子，莫名其妙。

    “我，您写！”胡椒磨着墨，把笔塞到了她里，“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刚才打听到好多少爷的喜好，您把它们都写下来！”

    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聂子云的一往情深，不是对她的，杨柳跟胡椒解释不清，只得道：“要写你写，我得去给少爷做菜了，一会儿他该回来了。”

    “不写不许走！”胡椒张开双臂，将她拦住，“少夫人，少爷对您多好啊，您怎么能这样没良心？他前些天还送了您一盒脂膏呢！”

    聂子云是很好，但此好非彼好，算了，如此跟胡椒耗着，反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写几笔，应付她了事。杨柳想着，提起了笔。

    胡椒这才满意了，叽里咕噜地从聂子云的饮食习惯，到他最爱的娱乐活动，再到他性格特点，甚至连他最爱的颜色都没有落下。

    怎么这么多！杨柳写到发酸，总算是写完了。

    胡椒拿过册子，亲自检查了一遍，总算放过了她：“少夫人，我给您藏哪儿？”

    “随你便。”杨柳随口应答，上厨房去了。刚才胡椒好像，聂子云最爱的点心是通神饼？那她就做个通神饼好了。

    胡椒拿着册子，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给她塞到了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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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姜切成薄片，青葱切成细丝，盐开水里涮一涮，拌进白糖，加入白面，擀成薄薄的面皮儿，用一点点麻油煎一煎，便是通神饼了。

    杨柳在灶台前忙活着，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曾经被她誉为败家子的聂子云，最爱的点心居然是如此简单的一道通神饼。

    金黄的饼煎好，聂子云仍未回来，杨柳便端起盘子，上归燕居去了。

    此时已近黄昏，花氏正在院中散步，一见杨柳便露出了笑脸：“你做的耐饥丸，果然耐饥，直到现在，我还不觉着饿。”

    “那可糟糕了。”杨柳笑着道，“我刚做了通神饼，夫人却吃不下，如何是好？”

    “怎么会想起做通神饼？这是阿礼喜欢的东西。”花氏心情极佳，将她领进了厅。

    两人正笑，聂子云归来，他见到厅中的气氛一派和谐，很是惊讶。他很清楚，花氏不喜欢杨柳，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为难她而已，如今两人怎么却有有笑了？

    花氏一见到聂子云，就皱起了眉头：“又上哪儿去了？一身的酒气！”

    “陪徐晟喝了几杯而已。”聂子云走上前去，看盘子里的通神饼，“娘什么时候也喜欢吃这个了？”

    花氏看了杨柳一眼：“准是你媳妇给你做的，看你不在，才给我端来。”

    杨柳连忙解释：“这是特意给夫人做的。”她可没撒谎，她本来就多做了一份。

    聂子云露出笑意：“那我就在这里吃。”

    “回你的闲眉居去，别在这儿碍我的眼。”花氏着，把他和杨柳都赶走了。

    彩云看着他们肩并着肩走远，感叹道：“夫人对少夫人可真好。”

    “家和万事兴。”花氏想着那粒耐饥丸，道：“抛却她的坏名声，她倒还算是个好媳妇。”

    彩云心道，二夫人和三夫人都花氏性格古怪，极难讨好，这位少夫人倒是一来就得了她的缘法了，不枉少爷拼死拼活地要娶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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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闲眉居，杨柳看着聂子云吃通神饼，好奇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吃这个？”

    聂子云看着中的饼，道：“通神饼能驱寒，南疆适合吃这个。”

    “可你又不在南疆。”杨柳更觉得奇怪了。

    他每天做梦的时候，会去南疆，身跨战马，持银枪，驰骋沙场，聂子云低头自嘲一笑，转了话题：“我打听清楚了，沈家的几位老爷，都收押在刑部大牢，等明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他们。”

    “刑部大牢？”杨柳恍然道，“怪不得那天官差会把他们押上车，原来是要押到京城来。”

    “押到京城，许是为了方便太后及时得到审问的结果吧。”聂子云道，“我问过了，他们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你别太担心，一切等见了你二叔再。”

    “好，辛苦你了。”杨柳感激地道，“还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做去。”

    “不必了，我在安陆侯府吃过了。”聂子云着，站起身来，“我去消消食，准备歇了。”

    “好。”杨柳随之起身，两人消食的消食，吃晚饭的吃晚饭。

    一通忙碌过后，杨柳进了净房洗漱，聂子云沐浴一新，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进来，准备打地铺睡觉。

    他走到床边，先抱了被子，又去拿枕头，枕头下却掉出一本册子来。

    这不是他的册子吗，怎么上这儿来了？扶留怎么保管的？！聂子云皱着眉头，迅速把册子捡起来，随一翻——咦，这字迹是杨柳的？

    字迹娟秀，墨香未干，册子上，逐条记录着他的喜好，头一条便是通神饼。

    聂子云翻着翻着，脑中仿佛有一团蓄势待发已久的焰火，突然间点着了引线，嘭地一声绽放开来。黑夜寂寥，焰火却绚烂无双，细的火星带着灼热的余光，星星点点地散开，燃沸了浑身的血液，朝着心头翻腾汹涌。

    原来有些事情，是可以有回应的！

    聂子云将册子紧紧攥在里，飞奔着出了闲眉居。他一口气跑到前院，将册子摊在了扶留面前：“你看！这回我不是在唱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