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陆芙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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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恕一个女子的性命,对齐王来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当即便道:“既然于少师求情,那便罢了吧。”

    百姓们纷纷点头,称赞虞稚的大度善良。

    两名护城军向陆芙眉走去,欲将陆芙眉押去刑庭司,谁知她忽然腾身而起,拔出其中一名护城军腰间的佩剑,便向虞稚冲了过去:“去死吧!你这个妖女!”

    既然她的命保不住了,那就用最后一口气为云儿铺路吧!

    面对癫狂的陆芙眉,虞稚眉目冷淡,沉如古潭的黑眸微掀起一丝涟漪。

    “噗嗤!”

    一支长枪猛地刺入陆芙眉的背,瞬间贯穿她的腹部,触目惊心的鲜血喷涌而出!

    “啊——!”

    人群中爆发出女子的尖叫声,人群齐刷刷向后退去。

    虞稚微微敛眸,陆芙眉未免太过天真,现场这么多护城军和禁卫军,她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想动,全然是痴人梦。

    陆芙眉的脸逐渐狰狞扭曲,在护城军拔出长枪的刹那,她无力地向地面扑去,倒在自己温热的血泊中。

    那一刻,陆芙眉看到了于修远冷漠的神情,对上她目光时甚至嫌恶地后退了两步。

    她忽然想笑,但是她笑不出来。

    但她想她怕是不用笑了,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果然是上罪孽太多,报应不爽。

    云儿云儿听娘的,别让你的女儿再给人做妾,受人糟践了

    护城军的铁靴踏上鲜血,随抓起陆芙眉的臂拖走,在道路上留下长长的血痕。

    后方的宫人迅速擦拭地砖,以免让王上沾上脏污。

    于安歌早已经吓晕了过去,虞稚示意下人把于安歌带回府去。

    人群后方的青年拉了拉老婆子的衣袖,催促道:“娘,菊走了,我们快去找她吧!”

    老婆子却不动,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儿子,娘问你。你是喜欢这个菊呢,还是那个菊?”

    青年不解:“那个菊?”

    “傻儿子哎,就是台上那个啊!”老婆子急得直拍大腿,抬指了指虞稚。

    “可是”青年犹疑着,“可是那个不是真正的菊啊,她是和菊长得有点像的老爷,我怎么配得上老爷呢?”

    “长得那么像,凭什么抬走那个可以做你媳妇,台上那个就不行?娘她是你媳妇她就是!记住了没?”老婆子恨铁不成钢地嘱咐道。

    有了那个做老爷的儿媳妇,她儿子还不跟踩了狗屎一样,嗖地就上天了啊?

    青年直勾勾望着虞稚咽了口唾沫,连连点头。娘可是十里八村谁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娘得都是对的!

    地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齐王便准备离开了。

    南景立刻走上前去:“父王,儿臣为体验百姓劳作辛苦,特意亲自舂米制作了粽子,还请父王与众位大臣入王子府品尝。”

    此话一出,百姓们纷纷称赞南景辛勤孝顺,日后必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君主。

    齐王也欣慰地颔首:“好,好,摆驾王子府。”

    太监当即高呼:“摆驾王子府!”

    于是乎,齐王率领众妃嫔与文武百官一同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前往王子府。

    虞稚登上马车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鸣珂告诉听风听夜,前去保护于安歌。经此一事,必有许多人想要于安歌的性命。

    老婆子拉上青年:“快走啊儿子,你媳妇都要没了!”

    “来了来了。”青年加快步子跟上。

    于府。

    家丁连滚带爬地跑入院:“不好了!不好了大姐!陆姨娘死了!”

    只见于碧云背对着众家仆,声音平静:“知道了。”

    话音未落,她便一晃身子撑在桌上,忽然双眼紧闭栽倒在地上。

    “大姐!大姐!”

    王子府。

    待文武百官皆走入了府中,老婆子和青年才徒步跑到府门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真是真是不懂事她相公和婆婆都还在后面,她都不都不停车。”老婆子弓着腰,双撑在膝盖上教训道,“儿子,这媳妇你可要好好管教,不能让她以为她是老爷就可以翻了你的天!”

    “好好,我知道了娘。”老婆子一席话把青年得热血沸腾,连连应声。

    王子府前的侍卫怪异地问:“你们有事吗?”

    本来这样的闲人他们是会直接赶走的,但景殿下嘱咐了,一定要对百姓和蔼近人,不然便会重重责罚他们。

    老婆子颐指气使,没好气地道:“当然有事了,我儿子是刚刚进去那个女老爷的男人,你快把我儿媳妇叫出来!”

    侍卫皱起眉头,用看白痴般的目光看这对母子,敷衍地应了一声,其实根本没去禀报。

    “看见没儿子?出门在外就是要不怕事,只要你强硬了,他们才不敢怠慢你!”老婆子撸起袖子坐在台阶上。

    青年乖顺地点头:“晓得了,晓得了娘。”

    王子府内。

    这座府邸修得精美绝伦,陈设却简朴,还没有多少家仆,一派廉洁气息。

    齐王问道:“景儿啊,你这府中怎么没几个伺候的人啊?”

    南景儒雅一笑:“回父王的话,儿臣不需要太多人伺候,大多事都可以亲力亲为。这样更能体会百姓的辛苦生活,以此来激励自己。”

    裴琇意味深长地看着南景。

    文武百官闻言连连点头,对南景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好好好,是父王的好儿子。”齐王满脸欣慰,与南景一同走入主厅坐上主位。

    裴珠月带领一众丫鬟端着粽子走来,依次放在桌上,对齐王道:“王上,殿下昨夜可是熬了一夜呢,都磨出茧子来了,妾身好生心疼。”

    这话时,南景的正好放在显眼位置,被所有人看清上水泡才作急色收回:“无碍的,月儿你多嘴了。”

    齐王关怀道:“景儿啊,你的是治国安邦的,不是做这些粗活的,以后可要爱惜自己。”

    闻言,南景的眼底掠过狂喜之色。

    文武百官面面相视,心下了然,王上这是有立景殿下为储君的意思啊。

    虞稚微微垂着漆黑的眸,自顾自地剥开一个粽子,晶莹剔透的糯米在指间转动。

    南景是比南弘聪明了不止一点半点,至少这装模作样,招揽人心的本事,就是南弘学不来的。

    随后南景又让人搬来了两坛好酒,由裴珠月亲自给文武大臣们倒。王子妃纡尊降贵,他们可不敢回绝,只得战战兢兢地接下。

    裴琇扫了酒坛一眼,眸底深不可测,忽然起身道:“王上,臣妾身子不适,就先回宫了。”

    虞稚端详着杯中美酒,这味儿一闻就知道是容易醉的烈酒。裴琇这时离开,是看出了什么吗?

    齐王单饮酒,无言地摆了摆。

    南景深深地望着裴琇离去的背影,她一定知道他要做脚了,到时候该怎么跟她解释?

    几杯酒下去,文武大臣都醉了,被丫鬟扶到客房中歇息。

    万贵妃和丽妃因为等会有事要做,偷偷地把酒倒掉了,只是装作醉了的模样。

    南景给虞稚使眼色,示意她出去。

    虞稚微微颔首,跟随其他大臣一同出了主厅,走到花园中透了口气。她的酒量不好,此刻的清醒全靠偷偷倒酒。

    两位妃子见虞稚出去,也一前一后跟了出去,故作无意地站在一旁赏景。

    “于安歌。”

    裴珠月忽然出现了虞稚的身后,虞稚闻言转过身去。

    一看到虞稚的脸,裴珠月的眸中便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厌烦,好不容易才装出笑意:“于安歌啊,我已嫁做人妇有段时间了,心境也与以前不同了。以前对你有不好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虞稚微挑眉梢,淡淡道:“无碍。”

    “我知道我夫君他一心向着你,整日思念夜不能寐,我这个做妻子的自然不忍心。”裴珠月只觉得自己出这么违心的话,自己都变得恶心了。但夫君再三嘱咐过,她一定要办好。

    稍顿了一下,继续笑道:“所以我准备撮合你们,从这条路向前走,穿过景墙左转就是夫君的书房了,我夫君会在那里等你。”

    闻言,虞稚感激地道:“多谢。”

    “不用谢。”裴珠月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暂时的。

    等夫君利用于安歌获得储君之位,地位稳固后,就会立刻休了于安歌,任她处置,到时候她可不会心慈软!

    在虞稚顺着裴珠月所指之路走去时,万贵妃和丽妃立刻派人前去跟踪,然后回到大殿去等待时。

    丽妃清楚南景要做什么,万贵妃不清楚,但她也能猜得**不离十,左不过就是这对情人要去幽会。

    两位妃子的目的一致——引导王上发现他们二人幽会!

    但丽妃主张撮合,万贵妃则是把二人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大殿中。

    裴珠月又端着一壶酒踱步而入,给了南景一个眼神,然后给齐王继续添酒,用花言巧语哄得齐王哈哈大笑。

    南景则寻了个空隙,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另一边。

    虞稚已经来到了书房前,守门家丁见是她立刻把她请进去。

    这书房素雅清致,摆满了各种书籍,中央的桌上是几盘菜和一壶酒,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了。

    她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就听到房顶上一阵窸窣声。

    殷九策冰冷地瞥了一眼制造出声音的罪魁祸首,莫玄立刻低头认错,并麻溜清理干净瓦上的枯叶。